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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不轻。”霍景道。
那校尉捂着肩上伤口,惨白的脸上强笑道:“王爷平安无事便好。”转头,又吩咐自己的部下,“快点儿,把人给带走,莫要再走脱了!”
武官们后怕不已,连忙将绳索结结实实地再捆上了。好在这一次,霍源一点儿挣扎都无,木着脸任凭旁人将他扎了个结实。
霍源被人拖下去了,太后的寝宫中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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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
“你说什么,王爷受伤了?”
几个齐园的仆从,围着一个从宫里过来报信的小黄门,满面不可思议。飞七尤是如此,喃喃道:“内宫中男侍不可入内,我便没跟着一道去,怎会出这种事情……”
那小黄门年纪轻轻,露着两颗小龅牙,一脸困惑又没睡醒的样子。他小声道:“奴才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是奴才的师傅囫囵听了个大概,匆匆叫奴才过来报信的。”
“是谁伤的王爷?”唐笑语问。
“似乎是二公子。二公子在宫里犯了事,这新正的月份里,冲撞了太后与薛家,陛下勃然大怒,叫人把二公子捆了流放。结果二公子当场发起疯病来,东砍西砍的,便不小心伤到了王爷。”小太监垂着八字眉,为难不已,“具体的,奴才也不知晓,都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姐姐们闲碎传出来的,连奴才的师傅都说不分明呢,只叫奴才赶紧着些来送信。”
“凭王爷的身手,不至于伤的太重。”飞七道,“还是等王爷回来吧。”
“可是,师傅听说王爷流了好多血,满地都是血珠子,太后娘娘都吓得要厥过去了!”小太监说的煞有其事。
唐笑语在旁听着,面色越来越白。
满地都是血珠子?这等情况,定然是受了很重的伤。是怎样的伤?砍着了心肺了?还是断手断脚了?
胡思乱想只一瞬,她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她扶着石凳,慢慢地坐下来,这才觉得软麻的四肢回来了。飞七见她面色不好,便低声安慰道:“说不准是以讹传讹,等宫里正式的消息来了再看罢。”
唐笑语不言语,沉默盯着鞋边一株草花。
她愈是这样不说话,飞七心底就越担心。平常软里带笑的姑娘,再难的事儿都要挤出个梨涡浅笑来,这回却是木木的,人如同个傀儡一般,怎的不叫人担心?
“笑语姑娘,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会儿?瞧你面色都不好。”飞七小声说。
“……我,我有些后悔了。”唐笑语蹙着眉,说话有点儿语无伦次,“王爷入宫前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我怎么就没问出来?这下可好了,能不能听着王爷说下文,都成了未知数了。”
王爷重伤,她竟然在后悔这事,她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顿一顿,唐笑语黑沉的脸色忽然又亮了起来。她猛得摇晃起了飞七的肩膀,说:“不怕,我们还有沈寒大人呢。沈大夫乃是悬壶济世的神医,有他在,王爷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飞七被摇得人发晕,但也点头说:“没错,叫人赶紧去请沈大夫。”
虽然,按行程算不大来得及——除夕前,沈寒又离京了,眼下人不在王府。要想请回来,恐怕还需要耗费半个月的路程。
那报信的小太监说完这些消息,便回宫里当值去了,徒留下齐园的人们惴惴不安。自午后起,唐笑语便立在门前,一直遥遥守着巷口。
那巷口有点儿窄,隔壁周家悬着未燃的炮竹便占了泰半的视野。撒着残血的青石砖缝里顽强挺着几颗黄草,都被她一二三四数的清楚。
巷口的车马来来去去,都是新正走亲戚的贵眷们。装着年货的马车轱辘而行,四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独独她满心巍巍不安。
她还从未这么忧心忡忡过。
便是被母亲卖走,她也不过是觉得意料之中;后来被蒋大人选中上京,她也未曾担忧过来日。如她这样天生微贱的人,从来不对未来奢求太多。
可独独霍景,她是奢求着他的平安的。
霍景待她情深义重,这样仁义的君子,若要遭逢不幸,那命运未免也太过不公。
而她也难以想象,这来日里没有霍景的模样——若是当真没了霍景,那未来的光景,确实可以称作是“黯淡无光”了。
日光渐渐西斜,乌金夕阳在天边漫开。终于,宁王府的马车在小巷上悠悠驶来,驾车的车夫一脸愁容,满目凝重。
“王爷……王爷回来了!”守门的仆侍连忙通传。
那车夫将马车在门口挺住,一边下车搁置脚凳,一边叮嘱道:“快!快去请大夫来;再叫两个力气大点儿的,来抬人……”
“抬人?”唐笑语闻言,两眼一黑,几乎要站不稳,“伤的竟这样严重……”
她正浑浑噩噩地,却见得马车的车帘一撩,霍景利落地下了车,玄袍不染俗尘,衣襟挺括如云。锦履挨着青石砖,脚步如常。
唐笑语一见,心底着急,顾不得主仆区别,忙上去搀扶他,焦虑道:“王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