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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霍景错看了,唐笑语有意无意在回避着他的目光。偶尔视线对上,她的笑容便会为之一凝,旋即她就立刻低头。有时候,视线错开的急了,她脚下都会小慢一拍。
她在害怕。
霍景心底暗自好笑。
他堂堂宁王,难道还会与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
霍景勾勾手指,叫一旁的飞七上来,道:“唐笑语这舞,跳得倒是不错,赏她点儿东西吧。”
飞七听了,心底有点儿高兴。
这一舞罢了,唐笑语与那琴师便低身行礼,退下了舞台。她离去后,其下的琴音曲乐,霍景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揉了揉眉心,对飞七道:“你留在这,本王自己去走走。”
***
园中,小径上,霍景独自漫步。
“阿景。”
听见这一声,霍景停下脚步,直直望向小径对头。那里站着一个男子,披发长衫,身姿瘦削,其眉目之艳丽,恍惚间竟有雌雄莫辨之美。
霍景见了他,微蹙眉,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飞七来信,说你近来梦魇之症越发,那我自然是坐不住了,赶紧从京外回来了。”那人轻笑一声,眉眼中有一缕调侃,“谁料到,这一回来,便撞见你和宋春山争夺一个舞姬。阿景,你这是终于开窍了?”
听到这调侃之话,霍景的表情冷肃了起来:“沈寒,本王可不知你也有胡思乱想这毛病。”
沈寒轻笑着,展开一面折扇,说:“好好好,是我张嘴乱说了。”顿了顿,沈寒道,“不过,若你当真心动,收用了人家,也未尝不可。”
霍景闻言,表情愈寒:“若你回来,是想说这些废话的,那本王这就送你出京。”
沈寒不敢再开玩笑,连忙道:“别别别,别送我出京。阿景,你先寻个空,让我给你瞧瞧脉象。先前开给你的安神丸有效,这回我多作一些,我不在时,你也可拿来就服。”
沈寒是个医师,与霍景的关系极好。常人不知情者,会误以为二者是兄弟。但事实上,沈寒也不过是个医师罢了。
提起梦魇之症,霍景的眉心折起。他有些不耐,道:“也不过是睡得少些,随它去吧。”一会儿,霍景忽而想到了什么,道,“说来,先前本王遇见一名女子,她身上有一种浅淡香味,不知为何,令我心平气宁,继而一夜好眠。”
“哦?”沈寒起了兴致,打趣道,“你不如抱着那女子共眠,兴许便可解了烦忧。”旋即,沈寒接触到霍景寒冰似的眼神,连忙咳了咳,道,“玩笑话罢了,玩笑话罢了。”
霍景不近女色,京城皆有耳闻。宫里的老太后操碎了心,生怕宁王这一支子嗣单薄;而贵妃与皇后,都卯着劲儿想把族中的千金嫁入宁王府。只可惜,谁都没有成功。
霍景宁可征战沙场,或者操练士兵,也不愿花费心思去相看妻室。
“若这香味当真有安神之效,兴许我可以比照着做一丸药香。”沈寒摩挲着下巴,慢慢道,“阿景,你仔细说说,当时是如何场景?”
霍景垂眸,又想起了那夜偶遇的光景。
他仔仔细细地将所遇之事,和盘告诉了沈寒。
他未曾察觉,小径之外,一座石头假山后,藏着一截艳红的女子衣角。
***
许久后,李珠儿强压着狂跳不止的心,回到了兰苑。
兰苑里,几个丫鬟正热热闹闹地环着唐笑语,笑说着宴会上的事情。
“听闻姑娘跳的《金谷园》,令王爷目不转睛,这可真是恭喜笑语姑娘了!”
“婉婉姑娘的琴,不也是天籁一般吗?”
“奴婢是打心底里佩服姑娘的……”
刚换下舞衣不久的唐笑语,瘫在一旁的石凳上,一副累坏了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丫鬟们讨好的话。
春梅看到李珠儿回来,心里暗暗着急。
“姑娘,您不知道,那唐笑语已经得意了好久了……”春梅一副酸溜溜的样子,“不就是跳个舞?听闻王爷都不曾多看她一眼呢。”
李珠儿听罢,暗暗勾唇一笑。
“怕什么?她不是我的对手。”李珠儿说。
想到方才在园子里偷听到的对话,李珠儿的一颗心又狂跳起来。
她已经有了法子。很快,她就会把唐笑语踩在脚底下了。
李珠儿想到自己被王爷所宠爱的场景,顿时有些飘飘然。再看唐笑语,便也没觉得她那么碍眼了,反倒有些怜悯。于是,李珠儿同情道:“唐笑语,你这舞跳得那么辛苦,可王爷是半个字也没和你说,半个眼神也没给你。……这,也是没办法呀。”
“怎么说话的呀!”小石榴很不满,当即炸起了脾气。
“石榴,你奴婢一个,也敢和主子这样说话?咱家姑娘是主子,你家姑娘算什么?”春梅气势汹汹的,当即就要和石榴吵起来,“更何况,我家珠儿姑娘也没说错!王爷确实不知道唐笑语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