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代表幕迟会全然照做。
他不喜欢实力低微的感觉。
所幸系统除了关键剧情之外,并不会干涉宿主的其他行为,因此幕迟一直在拼命提升实力,只是对外隐藏罢了。
但他没想到,这隐藏的实力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三十年前,便是这身修为使他被扣上了吸人修为的帽子,被人追杀致死。
幕迟抓住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多年前那无数或尖利或怨恨的声音还历历在目般在脑子不断响起,刺得他眉头紧皱,面白如纸。
“她们都是你克死的。”
“是你!”
“都是你!”
“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
“啪!”
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殷红的鲜血决堤般自手掌涌出,邹穹正和周围几人聊得畅快,见状惊呼一声,连忙给幕迟包扎伤口。
“迟兄弟你没事吧!”
“小二!小二呢?你们家茶杯也太劣质了!”
没等小二过来,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石便放到了邹穹桌面,清冷的声音带着压抑:“故事不错,茶我请。”
冷香拂过,邹穹诧异抬头,却只看见一道清瘦却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邹穹握着手里的灵石呆立半晌,才骤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这顿茶不是我请吗?”
……
半月后,霜岚宗,收徒大会。
天还蒙蒙亮,霜岚宗山门外就挤满了人,乍一看就跟没有边际似的,黑压压一片,上至八十老者,下至黄髫小儿,男女老少竟是全部都有。
冬季的山间极为寒冷,尤其还是清晨,寒风萧瑟,不少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不过即便如此,也没人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想来也是,霜岚宗十年才收一次徒,对于寿命短暂的普通人而言,这是他们难得的机会,便是碰碰运气也不容错过。
伴随着天边第一抹阳光洒落大地,缥缈的钟声骤然响起,声波在空气中有如实质,折射出透明的波纹。
这声音带着镇定安神的效果,令人心神一震的同时传来阵阵暖意,将刚才的寒冷驱散了大半。
几个身穿蓝白色道袍之人自远处山峰御剑而来,仙气飘飘,容貌出众,人群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就开始激动起来。
“是仙人!仙人出来了!”
来人不多,四男两女,领头的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
他似乎是个长老,服饰与身后的几个弟子略有不同,此刻面无表情地咳了一声,声音不大,却仿佛敲在了在场之人的心里,刚才还喧杂的人群瞬间变得安静。
“霜岚宗招收弟子,十六岁以下三十岁以上请自行离开。”
说是自行离开,但话音一落,不符合年纪的人就已被自动筛选出去,瞬间挪移到了数十米开外。
这可比那钟声神奇多了,留下来的神色激动,淘汰掉的却是神情悲苦。
中年人将众人领进山门,一路建筑辉煌,中年人却没有停下,而是径直走进山脉深处的一处峡谷,一入谷中,森然的寒意就扑面而来,将所有人冻得一个哆嗦。
“霜岚宗收徒共要通过三个考验,品行、韧性和灵根,届时你们会陷入幻境,不必惊慌,按照你们内心的想法去做即可。”
中年男子麻木地宣读完规则,抬手间便开始施法,竟是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一个巨大的法阵从脚下升起,众人一愣,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有个少年似乎是被吓到了,想要强行挣脱,却被阵法反噬,当即呕出一大口血来。
少年痛苦地捂着胸口,求助似的看向那几个霜岚宗弟子。
“放心,死不了。”
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正是那几位霜岚宗弟子之一。
与另外几人不同,这人没有佩剑,而是拿了把花里胡哨的扇子,在大冬天轻轻摇摆,一双桃花眼中情意绵绵,勾人得紧。
“加油,未来的师弟师妹们。”
而后,众人眼前一花,就陷入了用于考研他们的幻境之中。
“大师兄,这人都吐血了,真的不要紧吗?”
一个女弟子看向拿着折扇的青年,有些忐忑的开口。
司泉坷轻佻的揉了揉这女弟子的头发,语调温柔:“怎么?柳汐师妹信不过师兄?”
柳汐俏脸一红,温顺的低下头,声若蚊蝇:“汐儿自然相信师兄。”
青年温和一笑,态度却明显敷衍了很多,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师妹太好上手,还真是没什么挑战性。
“担心的话就凝神闭眼,用分魂决附上幻阵阵眼,便能看到他们考验的情况了。”
说罢,他自己先看了一眼,摇头叹气。
“今年的人,比往年还要不如。”
“灵根都还没测呢,你又知道了?”说话的人叫薛原,霜岚宗仅有的十几个真传弟子之一。
“不是灵根。”司泉坷懒洋洋地瞥他一眼,挑了挑眉:“我说的是脸。”
话语刚落,他突然“咦”了一声,看向幻境角落处一道清瘦的人影。
那人侧对着他,看上去肤色很白,一身利落劲装勾勒出的身形瘦削挺拔,在司泉坷望来之时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淡墨色的眸子轻扫,远远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疏离。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那一瞬间,司泉坷心跳竟是漏了一拍。
他一愣,旋即轻笑出声,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
这个人,看上去就很有挑战性。
第四章 (改)
有人在看他。
幕迟步履沉稳地走在路上,并未在意。
毕竟是考核,有人盯着倒也正常。
霜岚宗的考核其实就是个台阶,老掉牙的套路了,越往前走重力越大,时不时的还会有莫名其妙的声音问你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例如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为什么要修行之类的。
想必这就是所谓品行和韧性的考验。
难度系数太低,幕迟提不起一点兴趣。
来参加考核的人数极多,幕迟相貌出众,还没开始,就有几个女子脸蛋红红的凑过来问他可不可以同行。
“不可以。”
最先开口的女子一愣,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
幕迟瞥了她一眼,其实这个眼神并没什么含义,但他表情过于冷淡,乍一看就给人一种嘲弄、蔑视的感觉,那女子不禁吓,叫他这一瞧,当即眼眶就嘘满了泪花。
幕迟对这种眼泪攻势敬谢不敏,毫无愧疚感的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他克妻的问题还没解决,不敢也没有兴趣接触任何异性。
身后遥遥传来几个年轻男女为那女子打抱不平的声音,却掀不起他一点涟漪。
邹穹也进了这里,一眼就找到了幕迟,兴奋地表示要同他一起上路。
幕迟自是无可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