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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闷了一口。
石珫来不及拦,再拿起酒壶一掂量,登时哭笑不得。
“你方才不是说不喝了?!”石珫将剩下的酒倒进杯里,倒的一滴不剩,也才勉强只有半杯。
这一口可真是相当实诚了。
阮临脸色依旧泛白,嘴唇却比平时里红的多,听见石珫的话,也没反驳,不理他。
两人本就是席地而坐,阮临拿过软垫往后一躺,歪在边上不动了。
“阮临?阮回川?”石珫轻声唤道,“阿临?”
阮临手搭在眼上,半晌忽然道:“石珫。”
“嗯?”
“你怎么这样?”阮临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怎么这样啊。”
石珫被他突然抱怨这么一句,纳闷的很,苦笑问:“我怎么了?”
阮临放下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眶红红的,而后翻了个身,背对着石珫。
石珫等了半晌,不见阮临说话,凑过去一看,就见那人双眼紧闭,呼吸浅淡,已不知何时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石珫推门进来,就见阮临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杯盏,而后又将视线挪到他的脸上:“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石珫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你方才说我……”
“我喝多了。”阮临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我是个一杯倒的酒量,一醉就说胡话。我若是说了什么,你当耳旁风就行。”
他说着又埋怨的看着石珫,指责道:“你不是说这个酒不烈吗?”
“的确不烈,”石珫平静道,“你要不是最后一口喝了半壶,肯定醉不了。”
老底被揭,阮临脸上的笑僵硬起来。
他淡定的将眼神挪走,自然的转移话题:“用完饭后借我辆马车。”
石珫:“怎么?”
“我让云湖山庄的车夫先走了,”阮临说,“你不借我马车,我回不去——还是说,你要自己送我回去?”
石珫顿了顿,明白了,叹了口气笑道:“好,我送你。”
都在一个城里,居然还得让人送来送去。虽说是阮临自己计划的,但想想还是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王府的车夫得了吩咐,安安静静的驾车。厚重的帘子放下,马车里与外头的严寒天差地别,温暖的像是入了春。
“再过不久便是除夕了。”阮临问,“你就一直在青州?”
“嗯。”
“不回京城,”他顿了一下,“也不去龙关?”
“不。”石珫轻轻的说,“就在青州。”
阮临于是不说话了,不知在想什么,石珫便开口:“你这次来,是为了云湖山庄的喜事?”
“嗯。”
“结束了就回梁州?”
阮临笑了笑:“是。”
这次轮到石珫沉默。
“我曾来青州找过你。”石珫盯着阮临,“当年青州知府是京城外调来的,宫宴上见过我几次,所以我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城,只能派人去查探。”
“没有人找到你的踪迹……那时你在云湖山庄吗?”
阮临闭了闭眼:“我当时的确在青州——宋叔可还安好?”
石珫道:“他现下在原州,我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你……”阮临心念一动,一句话眼看就要出口,就见马车忽的停下,车夫掀开帘子的一角,“王爷,阮公子,云湖山庄到了。”
未出口的话被拦在喉中。外头的冷风从缝隙溜进来,阮临如梦初醒,舒了口气:“我回去了。”
他想问什么?
石珫一路都在想这件事,有些烦躁。
王府门口,管家急的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到石珫回来,立刻冲了上去。
石珫被刘管家吓了一跳,入府的脚步都快了些:“出什么事了,这么慌乱?”
“您总算回来了!”刘管家看着他的脸色,“您还记得六年前的青州知府葛函升葛大人吗?”
“袁鼎手下的一条狗罢了。”石珫无所谓道,“他不是在南疆?怎么突然提他?”
“我们的人无意中查到一桩旧事。”刘管家心里不住叹气,“葛函升在青州时,曾带回来一位不知来历的少年。”
石珫猛然看向刘管家:“从哪儿来的消息?”
“葛大人膝下只有一独女,宠爱万分。这事便是葛小姐亲口传出来的。”刘管家活了六十载,还未曾有事像今日这般说不出口。
石珫面沉如水:“接着说。”
“葛小姐说……当年他父亲带回那位少年,原本只是问问话。她觉得少年模样好,硬是把人留了下来。那少年趁着风雪夜,悄悄的跑了,所以总共也只在府上留了半年。后来她父亲调离青州,寻人的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什么事能够让堂堂知府找一位少年的麻烦?
葛函升是袁鼎的人……
事情忽然明了起来,石珫苦苦压抑的恨意与痛楚止不住奔涌而出。
怪不得。怪不得阮临忽然消失;怪不得阮临不愿回他书信;怪不得阮临说造化弄人。
他双拳紧攥,忽的转身大步而出。门前马夫正要将马牵走,石珫一言不发,夺过缰绳翻身上马赶去云湖山庄。
刘管家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