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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净的东西。
右边那人懒得废话了,直接道:“请小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令堂也请跟着一起。”
“我娘?”阮临脑子转的飞快,迅速道,“我娘不在家。”
“不在?去哪儿了?”
阮临一脸无辜:“去看我爹了。”
“那令尊又在何处?”
“我爹入了行伍,是个军士。”阮临一双大眼盯着两人,“说出来吓死你。我爹在南边打仗呢。”
顿了顿,他还故意补充了一句:“等打完仗升了官,他就能回来了。”
“……”左边那人深呼吸一口气。有没有这孩子的娘并不太重要。他原本也不指望从一个村野妇人口中得到什么关于石珫的线索。倒是眼前这个少年,据说与石珫很是要好,可以带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能挖出来。
那人彻底不耐烦了:“那就请小公子随我们去吧。”
“这……哎呦!完了!”阮临一拍脑袋,飞快的折回去,“我锅还烧着呢!”
那两人见他飞奔折返,也跟着推门进去,就见厨房里头散出阵阵黑烟,站在外面闻都是一股糊味。
阮临赶紧拿盆从缸里接水去灭火。好在只是锅烧糊了,看着虽吓人,实际上并无大碍。
外头两人不愿受烟熏,都站的远远地候着。阮临一脸严肃,一面把明火扑灭,一面思索对策。
这锅自然不是他真的忘了,而是阮临故意留在这里让它烧的。方才敲门时他心里隐有预感,总觉得来者不善,便故意留下火。若是他多想,便及时回来处理了;若真是不速之客,灭火总是眼前最要紧的事,他也好趁着这个时间想想怎么办。
屋子里浓烟滚滚十分呛人,阮临咳了几声,脱下外衣,顾不得烫,从灶边摸了个烧尽的木头,摊开外衣,在里头的背部奋笔疾书,而后将字藏在最里头,把衣服裹成一团,又在灰上滚了一圈,随后抱着衣服出门。
那两人看着他,阮临无不可惜的叹了口气:“这衣服还是刚做的呢,这下倒好,全都废了。”
他手里的衣服上全是灰黑,沾的一块一块的,凄惨的很。
“我去换身衣服,洗把脸,你们稍微等一下。”他说着随手把衣服往盆里一扔,便进了房。那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去翻看那件脏兮兮的外套。
阮临换了衣服,又将脸和手洗干净,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左边那人看了眼阮临,心道原来皇子交朋友也是看脸的。若是长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山野少年,那也是愿意说上几句话的。
阮临倒是顾不得旁人心里这些有的没的。
消息给阮母留下了。他在衣服里留信,让阮母回来之后立刻去青州,先不要急着找他,以免被人察觉到他们的身份,打草惊蛇。他会找准时机逃出来,去青州于他们会合。
意思是传达到了,阮临只怕阮母一时冲动,但随后又想到自己的母亲最是深思熟虑的人,想来能知道怎样出力最合适。
这两人甚至带着阮临去了洛山镇。离母亲这么近,阮临心思几经回转,最终还是按兵不动,硬生生的忍耐下来。
两人在洛山镇买了些口粮,又套了辆马车,带着阮临赶路。
阮临一路不太说话,只自己待在马车里,要么发呆要么睡觉,又隔三差五的问他们一些事情,仿佛有些不安。
这样的举动,和普通少年没什么区别。两人渐渐放下戒心,阮临便趁此机会,也不管最终能不能被阮母他们发现,沿途留了一路标记。
行了好几日,天气越来越冷。阮临待在马车里不愿出来,晃晃悠悠不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半梦半醒的感觉到马车停下,他撩开帘子,就见前头行人成群,都在排队,正是要进城。
城门高大威严,两旁有官兵查看路引。路上全是人。
冷风直往衣领子里钻,阮临伸出头看,就见城门上挂着石牌,上头刻着大字,又用朱色填满。红的字在黑的石上,显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美感。
青州。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结束啦,第二卷的时间线会往前拉不少,但中间发生的事情都会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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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观风听雪(一)
天正十三年,先帝突发急症,不治。皇贵妃杜氏悲痛万分,随先帝而去。
不久,皇贵妃所出一皇子一公主均被贼人所掳,京中人马寻遍大燕,不得。
同年,二皇子继位,定年号宏昌,尊生母恭妃卢葳为太后,垂帘听政;拜丞相袁鼎为摄政王。
光阴易逝,岁月荏苒。
宏昌六年,立冬。
西南山脉蜿蜒,水汽润泽,四季温和,即使到了冬天也几乎不会下雪,这几天赶上降温,才略有些入冬的氛围。
大清早,屋外头冷的沁人。山风呼啸,吹得对面山上碧影如波,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绿洇映着泛白的日光,有些晃眼。
慰灵宫虽在山腰,但建的讲究,冬避风夏避阳。因此,纵使山上的风凶猛激烈哨子一般,在宫内,也只是扬起侍女们的头发罢了。
送茶水的小丫头略微有些走神,被身边年长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