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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被放下来,还有点懵逼,满脑子都是:谢玉舒泡温汤泡傻了吧?!
知道刚才拍的是一个皇子珍贵的屁股吗?!他一双眼睛瞪着面前的人。
往常恪守礼教到有些古板的谢玉舒,此刻却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他正捞起黄花梨木盆里的皂角洗头发,一只手顺着长发,一只手作瓢状往温汤里舀水然后从头顶淋下去,动作细致又专注。
叶煊使劲盯着他。
谢玉舒察觉到了,莫名的抬眸来看他,思考了半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倏尔一笑,哑着声音道,“殿下,可要小臣帮你洗头?”
“……”叶煊疑惑,看着他烧红的眼尾,突然发觉现在的谢玉舒有些不正常。
他猛地凑过去扣住他的手腕,瞬间就被这温度烫的一激灵。
先前谢玉舒下水,身上肤色全红了,叶煊也只以为他是皮肤白显色明显而已,后来被扛起来贴到灼热的皮肤,他也只以为是对比明显,他又躁的慌。
如今再看,谢玉舒烧的厉害,眼尾红艳艳一片,眼神也有些混沌,反应更是迟钝一些,被他抓了手腕探了额头,才知道伸出手来。
“殿下莫动,晃得有些头晕。”谢玉舒抓着叶煊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无奈。
“还头晕,你这是落水风寒了!”怎么说人也是为了救他才急匆匆下水的,叶煊皱着眉头将他往岸上拉,“走,先随我上岸。”
谢玉舒泡的正舒服,感觉自己像是一艘小船,在水里飘飘荡荡,不仅不想上去,还想趴在岸边睡一觉。
他摇了摇头,轻推叶煊肩膀,“殿下先上去吧,我再泡会。”
说着,像是生怕他抓一样,抓着木盆荡到池中间,整个儿沉入水中,只露出眼睛鼻子。
他还玩心大起,在那里“咕咚咕咚”吐泡泡。
叶煊:“……”
他觉得有些好笑,道,“万万没想到小先生私底下原来是个这样活泼的性格。”
“那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谢玉舒仰躺在水面上,一头乌黑亮丽的发全散在水里,脸上难得带上了世家贵族子弟的矜傲,眯着眼哼笑,“我自幼聪慧,同龄人皆比不上,长得好看的不如我博学,名字大的儒家还不会武。”
“普陀寺的和尚说,我是文曲星下凡。”
“不过他们惯会耍些骗人的把戏,让小姐夫人们捐赠香火供奉金身,还说我的姻缘在宫里,哼。”
“若真在宫里,我直接斩了这姻缘也无妨。”
叶煊心头一动,眼中光影沉浮,不动声色的问,“三公子不喜欢宫中的人?”
谢玉舒想了想摇头,他翻身趴靠在岸边,脸色有些疲倦,小声道,“大嫂嫂说宫里吃人的地方,一团污秽,再干净的人进来也要沾上满身泥。我并非不喜宫中人,只是厌烦这些尔虞我诈。我每回看见八皇子,就总觉得他可怜。”
“皇后不是良善人,她心中妒忌算计甚多,六公主也被宠惯坏了。八皇子年幼,赤子心肠,我总想多教他一些,带他多看看别的东西,我甚至不希望他长大,就做这样的小孩子,永远不要参与到争斗中。”
“我希望他好。”
叶煊听他一口一个八皇子,不知为什么,心里不太舒服。
忍不住就问了句,“得三公子青睐的,便只有八皇子吗?”
“嗯,只有他,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有算计,也只有……”谢玉舒似乎是笑了一声,沙哑的声音越加低了,有些听不清。
叶煊皱着眉凑近了,才听见他喃喃般的话语,“七皇子,我有些看不透,所求什么呢……”
“……”叶煊眉眼沉了沉。
谢玉舒趴在那里睡着了,身体缓缓往下沉去,玉石边上沾了水有些打滑,险而又险的被叶煊伸手一捞,才没溺进水里。
叶煊毫不费力的拖着他上了岸,先找了块毯子将谢玉舒裹起来,以免这人受凉症状加重,自己则匆匆擦了水裹了外衣。
一扭头,就发现谢玉舒被闷的难受,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想要将身上的毯子弄开,却怎么也不得章法,看着还有些生气,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先生莫要乱动了,我带你去看太医。”叶煊伸手想要压住不老实的谢玉舒,却反被拽着手贴到了对方脸上。
带着凉意的手放在滚烫的脸上很舒服,谢玉舒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再次闭上眼。
叶煊想抽回手,却抽不动,往下移了两寸,被睡梦中的人摁住,皱了皱眉,正要喊泰安,泰安却自己出现了。
泰安匆匆从外面进来,似乎要汇报什么,一眼看见室内的场景,话语直接卡在嘴边,呐呐的说不出话。
谢三公子被毛毯裹着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里面显然是没有穿衣服的,主子衣衫凌乱,头发在滴水,手还放在人谢三公子脸上,貌似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这……很难不让人想歪啊,尤其是十四岁可娶妻的时代,皇宫的皇子们更是早熟。
四皇子这个年岁的时候,就已经宠幸了自己的几个贴身婢女,虽然后来那些婢女都被淑妃赐死的赐死,杖毙的杖毙。
泰安神情略微复杂的往叶煊下三路掠了一眼,心想:主子,这就长大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叶煊:泰安你平时在宫里跑来跑去到底都看了些什么……
那些年我们仍未知道泰安都看了什么
第21章
叶煊没什么压力的横抱起谢玉舒,去了温泉殿右边的内室,将他放在床上,拉出他的手把脉,略有些风寒,没有大碍,叶煊舒了一口气。
他这手把脉的本事也是从泰安那里学的,要学会用内力藏脉改脉,必定先要学会体内的各种经络穴位,泰安对这些尤为擅长,他就是以此来隐瞒自己,以完璧之身通过了内侍监的检验。
叶煊于这一行天赋平平,学的不多,不过切脉判断个风寒还是能的,只是抓药他就不擅长了。
泰安整理好心头复杂的情绪,后脚跟进来,也随意探了一下谢玉舒的脉,又扒开他的嘴巴眼睛看了看,不怎么在意的说了一句,“死不了。”
叶煊见他准备撒手不管,赶紧喊住,“你去太医院取些药来。”
泰安不愿意跑腿,脸色板正冷肃:“为何?”
反正又死不了,而且这人内力也不算浅,熬一晚上就熬过去了。
叶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也并不觉得意外。
泰安初到他身边时就是这样,没什么同理心,又不爱说话,上来就制定了满满当当的练功计划,从早练到晚,一日只睡两个时辰食一顿,不准睡床不准穿厚实的衣服,三更天就要起床。
叶煊就算再不受宠也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弄得浑身是伤,功夫还没学会,他心中有气,第二日锁了宫门称病不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