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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者看他一眼,墨黑的眸闪过一丝狼狈,竟是干脆的认错。「有试过克制,但总是没忍住。」她太甜了,又娇又软,他受不了。
善辩的柳凝曲被寡言的影出堵的哑口无言。
「影出不是故意弄这么久的,曲哥哥别怪他…」童镜急急说完,才发现自己讲得太过露骨,羞得拉起玄华的水袖遮住面容。
弄这么久?怎么弄?趴着还是躺着?用手还是阳物?柳凝曲无法克制脑海不停冒出的绮想,他用力掐自己的腿肉,藉由痛楚让理智回笼。
连她的吻都还得不到,何必想这些?他在内心嘲讽自己。
后来童镜等人回房针灸,柳凝曲便推着柳安在廊道散步。
「兄长很喜欢桂香姑娘。」柳安说出这阵子的观察。
「不是喜欢。」柳凝曲立即纠正。「我很爱她。」
「比爱母亲还爱吗?」柳安稍微侧首,好奇的问。
「…那不一样。」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如何能比?
柳安似懂非懂的颔首,没再多问。
柳凝曲回自己房里的时候,墨行书已经等候多时。他打开桌上的布包,看见里面的各类暗器。
「在城郊袭击你们的人非同一派系,但也不是乌合之众,都是江湖里有些名号的人物。」墨行书说着,另外拿出仔细包裹过的暗器推向他。「这两枚分别在湘庄外树林及绯医房里找到。」
「梅花刺?」柳凝曲神色一凝。
柳家经商,时常得和镖局配合,请人护送货物。所以哪怕他不是江湖人,也知道以梅花刺作为暗器的人在武林屈指可数。
这种暗器乍看下只是一根平凡无奇的细针,但他知道这根细针插入人体里时会开出五瓣,梅瓣在体内盛放,以针凿出伤口,倒钩深入血肉。若是忍痛取出,便见伤口似梅花印记,牵扯肌理脉动后血流不止,中此暗器者必死无疑。
然而据他所知,只有一人能将梅花刺用的出神入化。
柳凝曲似笑非笑的取过一枚,拿在手上晃。
「有毒,小心。」墨行书抽出他手中的暗器。「曲兄觉得是那个人吗?」
「不是,那人不屑使毒。」柳凝曲长指曲起,在案上轻叩。「但他一定知情,去查。」
「好。」墨行书又往他递去一块黑色玉牌。「…这是悬赏童镜的诛杀令,我收购到一些,再加上芦屋和湘庄内外百余具尸体身上的,共回收了三百多个。」
诛杀令一枚要百两黄金,究竟是谁如此执着,不惜耗费巨资也要杀她?
想到童镜的处境,柳凝曲轻轻阖上眼。
墨行书待在柳凝曲手下多年,他知道眼前的人拥有最明媚的笑容,也有最狠毒的心肠。一个人向着光的时候,阴影会在背面显现。如果说童镜和柳安是柳凝曲的光,那他就是那道影。
在墨行书眼中的柳凝曲既复杂又纯粹,他看着那人在人前作戏,在他面前又毫不遮掩深沉。不是坏人,但跟好人也沾不上边。
他可以顶着灿烂外皮与人谈笑,转身时悄无声息的掐掉对方命脉。他杀过的人也许不比影出少,即便手从未沾血,但看柳家自他接手后翻倍的获利和家底,即可猜出有多少商户落在他手上,被榨干到一滴不剩。
柳家以酿酒、卖酒闻名,那些酒不知带给多少人虚幻迷离、醉生梦死。
但柳凝曲却不喝酒。
他总是分外清醒,将一双冷眼藏在面具底下,笑看世人如棋,为他摆布。
墨行书见过柳凝曲太多模样,却独独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想到他是情绪到达临界值,才会连伪装的余裕都没有,一时竟感到毛骨悚然。
「…不用绕弯查了,直接去请御凌霜,就说我找他叙叙旧。」柳凝曲背过身,负手而立于窗前。
「…是。」墨行书被无形的气场压制,得令后立即退下。
如愿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元宵。过了今天,春节就结束,大伙得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开始为新的一年打拼。
柳凝曲答应童镜晚上要带她去看灯会,所以她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拎着灯笼往他院里跑。
影出和玄华宠溺的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对于她日渐活泼开朗的表现感到欣慰。他们得承认自己没这样的本事,童镜能像现在这样充满少女的娇气,都是柳凝曲宠出来的。
柳凝曲对她的好,他们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从一开始的防备,到现在的不阻拦、任由她去。
童镜穿过回廊,准备拐弯进入柳凝曲的院落时,在没有任何防备下撞到了一??个人。
这一下撞的结实,她捂着鼻子退了几步,最后跌在地上。本来在她手上的灯笼则滚落到那人脚边。
童镜刚要伸手去拿,就见对方抬起脚,没有丝毫犹豫的踩在灯笼上。
她红唇微张,手滞在半空中,不敢置信的抬眸。
那人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大门走去。
只那么一瞬,童镜看见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
凌厉冷峻,眼中没有任何倒影。
没有苍穹,没有花朵,没有世人,也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