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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妈妈这话已经很清楚了,其他几个小丫头立马担忧的看向立春,生怕她得罪恨了二姐儿,最后被赶出去。
可谁知,立春惊慌看向了小刘妈妈,“妈妈没事的,我自己去和二姐儿说吧。我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一时手滑让衣服勾在了剪刀上滑破了。回头我和二姐儿多赔不是也就过去了。”
小刘妈妈觉得立春这话哪里不太对劲,但人家这么说了,也不好执意去管二姐儿房里的事情——人家主子都没管丫头,她那里配管呢?便又叮嘱了几句,让立春一有事情去就去找她,转身离开了,
她也的确是有事情。
大姐儿和薜荔搞什么诗会,本以为吃吃酒看看景儿也就过去了。可她们却兴个古人做派,要拿上好的粉蜡纸做笺,说这才对得起这景这情。
小刘妈妈从库房里取出来一小叠如意云纹粉蜡纸,怕小丫头拿了纸给弄皱了,自己亲手捧着送过去了。
还没到亭子里,老远就能听见那个尼姑道:“我却觉得这句‘帘外风轻雨乍晴,清簟凉生暑’写的好。你那‘少来懒学老来痴,不知世事如斯’,也未免太教条了。好好一个五月,对着莲花儿就别学习了。”
端娘道:“我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这‘风轻雨乍晴’,一下子就把前几天刚下雨的时候写出来了,也难为了三姐儿,没正经读上几年书,这诗词却做的不错。”
薜荔笑着道:“我不外乎是套了‘昨夜雨疏风骤’罢了,说好,也是人易安居士的词好。后人不论怎么套都差不到哪里去。”
静安口直心快,“你就莫要再谦虚了,旁人想套的好还不成呢!就说我游历南方,那些子矜为某某地方才女,某某地方几女先生的诗词多有不如你的。可人家却傲的很,还问我‘我这词与那大名鼎鼎的陈正思那个好?’”
静安学那个不知名的小姐学的像,又故意掐尖了嗓子,模拟出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惹得这群姑娘们又笑成了一团,连大姐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刘妈妈见她们越说越偏,便上前把纸放到了书案上,劝了句,“姐儿们也要注意些。虽说是在家里,可这要是传出去一句两句,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一下子便收敛了些,薜荔忙向小刘妈妈告饶,只说她们不会闹出格,让妈妈放心。
等小刘妈妈走了,佳娘才急忙问静安,“南方那边到底如何?我之前只听说是南方多才女,常有一个地方有好几个才女的。只是不知道和咱们大姐儿比如何。”
静安道:“那些算什么才女?无外乎是会写几首诗,便被家里找名士攥成集造出来的。你是不知道,南边极看中自家门楣,多有讲究‘书香世家’,‘在世班家’的。不过就算如此,名气最大的还是咱们大姐儿,那可真是我说出自己来自向县,便有人问的地步。”
佳娘端娘和薜荔都不约而同的“哇”了出来,一副与荣幸在的样子的,纷纷看向了大姐儿。端娘还拉着大姐儿的袖子,艳羡的问道:“大姐,你说将来你会不会是大齐的易安居士?”
大姐儿还未说话,佳娘却先道:“什么大齐的易安居士?你莫不是盼着大姐的命不好?说,你是不是嫉妒大姐!”
端娘气的脸色瞬间红涨了起来,回嘴道:“你这才叫嫉妒吧?易安居士才学过人,比起男儿也不差,怎的一提起居士你就不高兴了?莫不是觉得大姐儿被比作居士多了,心里不舒服吧!”
大姐一手一个,把两个人按住了,“不管是不是居士,可咱们今个却人人都是名士。即是名士,那就该作诗取乐。口舌之争未免对不起这满池子莲花。”
说罢,又拿回来两张粉蜡纸给二人,“我与三姐儿皆做过了。静安自请当了裁判不算,可就差你们两个。快写,写完我也给咱俩集个册子出来,画上几幅好莲花,把你们都捧成才女。”
端娘还好,她就爱写个诗,如今听大姐儿给她画饼,架也顾不上吵了,眼睛亮晶晶的去做词了。但佳娘却不太行,她喜欢听人讲故事,可作诗就………
佳娘咬着笔杆,皱着眉毛看着纸,就好像纸突然变成自己最讨厌那条绿瑞兽缎子袄一样。然而对面的端娘却已经在白棉纸上勾勾画画,眼见着就要做出来。佳娘心一横,偷偷勾住了薜荔,请求场外帮助。
薜荔见大姐儿假装不往这边看,就知道是有心放水,便装着拿点心的样子,走到佳娘身边为她捉笔。
写这个好弄,薜荔也不觉得自己有天赋,只是照着音调找字填词,只要格律对就行了。管它词句通不通,碰上了就是好词,碰不上也能说句“捷才”。
反正她前世语文课的小作文就是这么糊弄过来的,到了这里就更加如鱼得水。
不多时,这二位也做出来了。倒是都填的卜算子,一个说“雨过莲花深”,一个道“荷叶满池塘”,都称不上佳作,只是倒也能读一读而已。
大姐儿也不为难这两位,只是把做的词放到了一边,继续招呼大家开始吃酒占花名儿,只等日头照干了荷叶上的露水,才主宾尽欢的散了各自家去。
这诗会的习惯便就此固定下来,每年都开。一晃,便是四年后,薜荔十三岁了。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