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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勉强蔽体罢了,头发乱蓬蓬的鼓成了一团,肮脏无比。
她看着侧门,却在有人出来的时候躲到了一边去,不让别人发现她。
她的同伙也来到了她身边,这是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十分穷破,大冬天的连鞋都是前后开口的“空前绝后”。那男人推了把女的,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自己没看错?她肯帮你?”
女的则是一口吐沫吐在地上,声音哑的像被人割断了喉咙,“就是她,那个该挨千刀猪狗生的玩意儿,没想到她居然能从土匪手里活下来,还穿上缎子了。哼,她不敢不听我的,我当她后娘的时候,说西她不敢往东。”
男的冷笑一声,“我不管你之前干嘛的,只要能弄到钱就没事。要是陈家既不给钱,也不给人,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女的横了男的一眼,招了招手,如此这般的一说,听得男人连连点头。
说着说着,天已大亮了,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盖住了整座向县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里的一些食品、花灯的名称和描写来自于《东京梦华录》《金瓶梅风俗谭》这两本书,前章的灯谜是网上的。
强烈安利一下《金瓶梅风俗谭》,写的超级棒
第8章 宅斗中必备的花之一
薜荔早上起来,推开窗户一看,还没等被寒气吹了满脸,先惊喜的喊出了声。
小刘妈妈从小丫头手里接过了早饭,瞥了一眼窗外,却皱起了眉毛,“下起雪来了,要让丫头媳妇把雪扫完,可不能让哥儿姐儿走路的时候出问题。”
这个话题很显然十分煞风景,薜荔赏雪的心态没了,关上窗户边穿衣服边道:“我听老人说盐能化雪,咱们家不用盐吗?”
没想到小刘妈妈却笑了,“我的姑娘,你知道现在盐是多少钱一斤吗?”
薜荔摇摇头,原身记忆从来没有盐的存在,而她来之后,就更加离柴米油盐酱茶没有关系,好奇问道:“能比房子还贵?”
小刘妈妈喝了口粥润润嗓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咱家上下一年光买盐的钱,就有六七十两银子了,但前院陈旺儿买个三十一间的宅子才花了一百两。而且这盐钱却是每年都要支出这么多钱,你算算贵不贵?”
薜荔都听懵了,这么一算,一间房子的钱还比不上几斤盐的价格?她吐吐舌头,安静了下来,假装自己没有发表过之前的无知言论。
吃过早饭,天色还未大亮,只是天边出现了鱼肚白,陈家众人还在睡着,伺候的丫头小厮们却已经早早起来干活了。
小刘妈妈看着下人们扫雪铲雪,薜荔穿着蓝缎子比甲一个人径直去了正房。
元宵过去之后新的一年才算是正是开始,去年的各处都已结算清楚,也就不需要薜荔继续给小刘妈妈打下手了,于是便又回到了正房当小丫头。
但总归和那些粗使丫头不一样。
小刘妈妈的照拂和李夫人的青眼让她可以直接跟着大丫头迎秋干轻省活计,不必每日忙于扫地擦东西洗衣服,回去还要睡十六个人的大通铺,晚上连炭火都不够,睡到半夜里往往是凉的。
这叫怎么说?万恶的封建奴隶主阶级?
薜荔站在房门外,接受着走廊的庇护,吹着寒风等李夫人睡醒,看着庭院里正拿着大扫把扫雪的人,不由得就想起了中学时期学过的历史知识。
谁能想到她真的有一天亲身经历着奴隶阶层呢?
迎秋看出来她脸上神情有点古怪,便关切的问道:“怎么?”
薜荔眨巴眨巴眼睛,随口扯了个谎:“这雪要是下在昨儿前半夜,那可就扫了全城的兴。偏生下在这时候,可见这雪也是通人性的,就想让爹娘姨们好好过一个元宵。”
迎秋是个文静姑娘,闻言点点头,也就没再多说,只继续等着陈老爷和李夫人醒过来。
这时,薛宝儿的丫头翠柳忽的过来问迎秋:“爹醒了没?薛姨说她有急事要找爹。”
迎秋摇摇头,“你还不知道爹什么时候醒?怎么今日这么着急跑过来,到底是什么大事情?大哥儿那边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
言下之意,就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量不要闹大。
翠柳听出来这个意思,只是脸上却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口中含糊着,“那我先回去了,等爹醒了再叫我吧,也没什么大事......”
陈老爷横插一杠子,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睡意插话道:“也没什么大事在外面鬼叫些什么?你薛姨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尽搞些不七不八的。”
这已然是带上了怒气了,听得翠柳膝下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嘴唇哆嗦了两下,道:“姨她心口不好,有点刺刺的痛,想让爹您过去看看她。”
迎秋招呼上薜荔等小丫头,绕过翠柳,进屋子开始伺候陈老爷起身。开窗户换火盆倒洗脸水,忙了够。
陈老爷也没让翠柳起身,等迎秋给他穿上衣服,做到了桌子边上吃早点,才哼了一声,“我又不是那医婆大夫,我怎么知道她心口疼是为什么。”
那翠柳被说的面红耳赤,又跪在冷地上久了,实在有点跪不住,又羞又愧,呜咽着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