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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气的,我做买卖天生低人一等罢了。晚饭不必等我,这几日我去找赵大哥叙叙旧,正好把土匪和李牙婆的事情说一说。”
李夫人也没有挽留,夫妻二人又聊了几句,陈老爷便带着一群人走了,只是走之前扔给了薜荔几块碎银子。
薜荔捧着银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脸惊慌失措的无助样子。这倒反而把李夫人逗笑了,她拉过来小刘妈妈,指着薜荔道:“你看这孩子的神情,只怕之前从未见过银子金子吧。”
“罢罢罢,”李夫人笑够了,摘下来自己一个岁寒三友的酱色缎子荷包赏给了薜荔,“用这个装吧,倒是过年好凑成一对的。”
小刘妈妈连忙附和。薜荔接过荷包,手一捏,就知道里面是有东西的,不过现在不好打开看,便拿着荷包,赶紧谢道:“谢过夫人,我说为什么之前总看夫人想菩萨呢!原来是因为夫人的心肠和菩萨一模一样。”
这下,连小刘妈妈都笑了,李夫人笑着问薜荔:“你叫我什么?”
薜荔没太懂这是怎么个意思,看看小刘妈妈没什么坏脸色,便大着胆子重复道:“夫人,我看戏本子上都是这么叫的。”
小刘妈妈抿嘴道:“你可不是要叫夫人的,你该叫娘,要叫陈老爷爹。”
薛薜荔瞪大了眼睛,好像刚才小刘妈妈嘴里吐出来一只青蛙似的。
古代人玩这么大吗?动不动就让别人叫自己爹娘?可她明明记得原著里就是正常的老爷夫人小姐哥儿啊!
她完全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弱弱的喊了声“娘”,然后就窘迫的看着李夫人靠在炕桌上笑。
李夫人笑够了,才擦掉眼泪,和薜荔解释起来。
原来高祖皇帝建国之时便仔细立下了规矩,人分三六九等,士农工商界限分明。
有多苛刻呢?李夫人讲了个故事。说当时高祖夜里紧急召见礼部尚书等人。这些大人不清楚何事,以为边境又有战事,结果赶到宫里一问,让高祖睡不着觉的“重大问题”却是臣民们的袖子该有多长。
薜荔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夫人长叹一口气,继续讲道:作为最下等的商,当然只配穿麻布,吃糠咽菜,连赋税徭役都要比寻常百姓贵三成,怎么配有奴婢伺候?
不过规定是这么规定了,民间却不会真如实按照大典生活。从那时起,这卖身契就改成了一纸收养文书,喊“喊爹娘”的习惯就这么来的。
小刘妈妈连连点头,她倒是真不知道这个司空见惯的习俗后面有着这么多弯弯绕。
李夫人没有再说话,她拍拍薜荔的脑袋,一脸的谈兴已尽,只懒懒的靠在身后秋香色大引枕上,向着二人摆了摆手。
薜荔便赶紧向李夫人道了谢,跟着小刘妈妈按原路返回,站在了后罩右边三间房间前面。
小刘妈妈和守门的丫鬟说了几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一脸的神神秘秘,勾的薜荔一路上都盯着包袱,眼珠都不错的。
是给小姐做衣服剩下来的布料,怎么着应该也比黑布袄高级不少吧?
薜荔便垫着脚站在炕边上,满怀期待地看着小刘妈妈打开了包袱,逐渐从里面掏东西出来。
刚开始的没有什么特殊,白细布,一大团蓬松的棉花,一点丝线……等上面的东西都没有了,下面的五块尺头才出现在了薜荔眼前,把她震在了原地。
薜荔本来没觉得古代绸缎能有多好看。
毕竟她接触到的绸缎只有陈家的丫鬟工作服——发下来的蓝色缎子背心。素面,暗狮子纹,颜色极深,近似于黛,只有一个好处,就是穿着不显脏,干活很方便。
好看不好看当然不是这些穿着蓝缎子背心的人所惦记的了。
但这五块布料不一样,和那个粗劣的缎子背心比起来,这布料宛如九天玄女下凡尘。
种种惊艳混合在一起,交融成了薜荔脱口而出的一句“哇!”,道尽了她的喜欢。
这已经足够取悦小刘妈妈了,她拿起了那个最漂亮的桃红色尺头,对薜荔道:“你倒是好运气,这缎子可不一般,是织银妆花的。若不是只剩下这一块,实在做不成大衣服,也不能给了你。”
薜荔听的似懂非懂,她知道织银是把银线织进布里,可妆花是什么却不甚清楚。
还好小刘妈妈没有在这方面多纠结,略微带了一句,就开始琢磨要给薜荔做成什么样的衣服。
薜荔把略大的黑布袄脱下来,只穿着主腰和裤子让小刘妈妈量尺寸。量完也不着急穿好衣服,挨着小刘妈妈坐下,看她摆弄布料。
屋里烧着暖融融的炕和火盆,冷是冷不着,看新鲜才是要紧的。
这几块尺头都是裁衣服剩下的,若是给其他人做衣服,不是这少了个袖子,就是哪缺了个裤脚,剪碎做成鞋面也可惜了这贵重料子,这才让薜荔捡了便宜。
谁叫她连八岁孩子的正常身高都没达到呢?
想通了这一点,薜荔也就蔫了,老老实实的穿上衣服开始跟着小刘妈妈学做衣服。
薜荔老实了,可其他人的火却压都压不住,嫉妒的眼珠都红了。凭什么她能跟着小刘妈妈住大房子?
牛盆儿坐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