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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福格斯先生之后,他的房间里又突然出现了刚刚被他称为“儿子”的男孩尸体,他恐怕马上就要被人绑进精神病区了。
“那么,”张典羽皱眉, “你是说,超级英雄那边同意签订这个莫名其妙的‘法案’了?”
法案眨了眨深蓝色的眼睛,似乎感到疑惑:“事实上,90%以上的超级人类不同意——排除那些由于能力危害不大和行事低调,所以还没有接到通知的,大多数人都攻击了执法人员,对法案的执行造成了极大阻碍。”
张典羽:“……”这不是废话吗?
法案眨了眨眼:“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可能会有较大批量的人员被收押,你需要给他们提供一个住所。”
张典羽的表情僵硬了。
“非要住所吗,不能都关禁闭吗?”
“我不认为你希望将他们之中的所有人都关禁闭。”法案思索了一下,“你真的愿意将蜘蛛侠或者美国队长丢进计划中的墓地禁闭室里吗?”
张典羽慢慢张大了嘴:“美国队长?”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队长这个人……看上去还真挺难搞的,说不定真的会为了这件事抗争到底。
但归根究底,只是理念上的不同,他也不能将人塞进棺材里啊——那不是小丑那种人的归宿吗?
“等等,”张典羽慢慢地反应过来了,“你说的那个同意签订法案的人,该不会是斯塔克吧?”
“以他为首的几个人——”
张典羽咣当地把法案的脑袋磕在了地上,手有些发抖。
这件事他清楚啊,那么接下来送进来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大批了吧?
再说除了反对法案的超英,还有一大批超级罪犯,他们也是具备超能力的超级人类啊。迄今为止张典羽只买下了两块地皮,如今一边已经环绕着精神病区建满了,另一边整准备建成管教中心——而且它还要求不与外界进行联系,保持神秘。
关于这一条,张典羽也曾经询问过法案。答案就是未成年人的隐私需要妥善保护,所以管教中心不对记者和其他外来机构开放。
这倒没什么,但这也意味着更大的用地面积,需要买下更多的地皮——要花更多的钱。
张典羽感到头痛。
法案也艰难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感觉很不好,我不喜欢这件载体。”
张典羽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男孩:“那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搞一件正常的躯体——我的意思是,起码是个成年人?”
这样一副儿童的身体也太容易引起误会了。比如说刚才,如果法案是个成年男人,张典羽早就直接揍上去了。
考虑到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名声,他才勉强忍耐住。
法案思索了一下:“我也不明白。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就只能将自己投影成人类儿童的模样,也不能使用年龄超过外表的载体。”
张典羽盯着他若有所思。
法案仰起脸与他对视。
“我明白了。”张典羽突然说,“因为你看上去一副智商不高的样子,所以世界不让你装大人吧。”
法案直直地望着他:“我不明白。”
“你明白还会被你的原生世界废除吗?”张典羽反问。
法案的表情慢慢地变化了一点点,似乎露出了些许迷茫:“我不知道。”
张典羽坐了下来,望着法案皱起来思索的小脸。
也许他话说得有点重了,但是想到这个弱智法案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他的火气又上来了:“显而易见,这个世界认为你目前只配得上这样的外表——就比如你在计划的将美国队长送进来这件事,就在给所有人制造麻烦。”
光是幻想一下队长严肃地望着他问“为什么”,张典羽就有点胃疼了。
他真想说这些跟他毫无关系——但从他的起源来看,还真不能说没有。如果没有法案,没有监狱,就不会有张典羽这个人。
“但是它的确想要处理超级人类在世界上引发的这些灾难。”法案不赞同地说,“它并不想被终结。”
张典羽沉思了片刻。
“你是对的,如果你说的这个世界本身也有一个投影的话,可能也就是你这个样子吧。”他感到身心俱疲。
法案摇了摇头:“它不是生命,它不存在,又无处不在。”
张典羽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我的后脑有点疼痛,”法案说,“帮我找点东西来处理一下。”
张典羽顿生警惕:“没有治疗针,现在没钱。”
法案眨了眨海蓝色的眼睛:“确实很痛,是你磕的。”
“……”张典羽:“忍着吧。”
法案:“我是你的父亲。”
张典羽:“……”
等到班纳安排好了蜘蛛侠,并且敲开办公室的门打算汇报一下结果的时候,看到典狱长先生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横躺在沙发上,头上扣着一个……浸湿的拖把?
“这这这……”班纳有点磕巴,“这是……典狱长先生?”
“不,是我。”沙发上的法案肯定地说,“典狱长先生在办公桌后面,你应该可以看得到。”
班纳:“……”
他突然间确定这应该是典狱长先生的亲生儿子。
“不必担心,”张典羽说,“我让清洁工拿来了仅剩的新拖把,差点被劳役囚犯拿走。”
班纳心生迷惑。
“是的,它很管用。”沙发上的男孩也说道。
班纳放弃思考。
“典狱长先生,蜘蛛侠被我安排在了一间空出来的办公室里——整座监狱里就只有此处能够保证一点隐私。不过需要您安排工程队来稍作装修,将它布置为一间基本的宿舍。”
张典羽想了想,也就是一张床和一个马桶。从刚刚的战场上他倒是回收了一些马桶,此时还有剩余,但床就只能现买了。
他看了一眼彼得的小身板。
虽然男孩实际上的身体素质甚至在超能力者之中都是佼佼者,但当他穿上成年人的囚服,看上去就只是一个还在发育中的少年。
张典羽没能忍心克扣彼得的床。
他打了个电话叫来工程队,班纳也离开了办公室。
张典羽盯着沙发上的男孩看了一会儿,想起来自己还有一笔账要跟他算——只不过刚才被一系列震惊的消息打断了。
他起身走了过去,阳光从背后照过来,在法案的身上留下了一片阴影。
“差点忘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张典羽冷冷地说,“为什么,我,不能,对其他人,说出真相?”
法案一脸理所当然:“真相?”
“这一切,比如福格斯先生的真实身份就是我本人。”张典羽十分恼火,“除了不能说出这句话以外,你知道最糟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