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矜持地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监狱大门的方向。
张典羽早就在地图上看到了,外面停着一辆带着神盾局标志的厢式货车。
他甚至猜测了一会儿里面会不会是神盾局的救援物资,然后这个幻想就被法案打破了——根据法案与这个世界的约定,他想得到补助就只有建设监狱一条途径。包括但不限于接任务,所以法案建议他去卖房。
收购房子,重新做装修,卖出去——或者如果没有合适的房子,还可以接点装修订单,去给人做做保洁,
张典羽产生了一丝疑惑,这个套路也很眼熟,法案到底搬来了多少游戏?
“这不是游戏。”法案对此一口咬定,“这是神盾局长托尼·斯塔克的商业方案之一。”
张典羽:“……”
算了算了,他跟这个人工智障说不清楚,能赚钱就行。
张典羽谨慎地没有暴露出他已经看到了外面神盾局的厢式货车这件事,而是微微皱眉看向弗瑞:“什么事,局长先生?”
“在清扫九头蛇窝点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些……实验品。”弗瑞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用凝重的语气说,“神盾局查出了这些‘实验品’的身份,并且追溯到了他们的来源。”
张典羽听着他的用词,渐渐已经明白了。
“这些实验品大多来自于社会救助机构,其中一部分是由于危害社会被被强制收押的超能力孩童。”弗瑞顿了顿,用仅剩的那只眼睛冷漠地望向张典羽,“而我所得到的指示是将他们送到这里的一个青少年管教中心。”
张典羽:“……”
这就离谱,他还没招到员工呢,这个所谓的改造中心还没有开放——再说它的前面不是还有个“秘密”的前缀吗,为什么弗瑞已经知道了?
弗瑞皱起眉头,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张典羽:“恕我直言,我没有看到任何多余的建筑,更别提这个青少年管教中心。”
张典羽想了想,觉得事到如今也就没必要隐瞒下去了。他示意了一下对面:“看到那片葱葱郁郁的树林了吗?”
弗瑞皱着眉头回忆。他进来之前倒是见到了对面的空地——与一开始不同,那里现在外面已经围了一圈栅栏,表明是私人用地,不再对外开放了。
而且他也早就知道斯塔克和韦恩的飞机已经不能停在那块地皮,据说是早就被典狱长买下来了。
但“葱葱郁郁的树林”根本不存在,只有一些种得七零八落的树,甚至还有一些未载种的树坑。
张典羽看着弗瑞的表情,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所指的哪里了,继续说了下去:“——树林掩映下那栋方正大气的建筑,就是孩子们未来的住所。”
弗瑞想了想那个小小的白房子,坐落于一大片空地中央,用地面积却小得可怜。
“我看到了。”弗瑞回答,“我以为那是厕所。”
张典羽:“……”
虽然他的管教中心确实小了点,但也不至于小到那个地步?
张典羽直视着弗瑞的目光,慢慢露出微笑:“局长先生不必担心——我们都知道,孩子们更喜欢阳光和树林,为了提供足够的场地,我不得不尽量缩减建筑面积。”他目光深沉地望向对面,“但只要能让他们在这里得到正确的引导和充分的改造,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弗瑞:“……”
好久没听到这么清新脱俗的屁话了,以至于他想喊斯塔克来跟典狱长对线。
但斯塔克刚到这里没多久就匆匆离开了,显然也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弗瑞皱着眉头想。
片刻后,弗瑞也提出了告辞,并且将这一车的刺头青少年留了下来。
根据弗瑞临走之前的说法,这些变种人孩童此时还在药物下进行昏睡,因为原本九头蛇正打算将他们进行转移。
由于体质各异,他们会陆续在几个小时内醒来,届时整座监狱将变成菜市场——张典羽必须尽快想个办法。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彼得。
男孩看上去并不是非常开心,福格斯先生死亡的阴影会一直笼罩在他头顶。虽然张典羽确实有点想要合法雇佣童工的想法,但在那之前,他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将事实告知给彼得。
说实话,他对这件事也有点忐忑。
毕竟那是彼得——他怀疑自己的秘密守不到第二天。
但无论如何,在见到过男孩含着痛楚的眼神之后,他还是决定将事实公开。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张典羽看了看少了一整面墙的方向,沉思了片刻。
按理说办公室就是谈话的好地方——但不是敞开了一面墙的办公室。为了避免隔空气有耳,张典羽只能决定邀请彼得走进他身后的卧室。
彼得有些受宠若惊。卧室是私密场所,典狱长先生确实从未将他视为一个囚犯——或者普通的实习助理。
张典羽打开绿色的员工门,发现法案规规矩矩地坐在房间里唯一那张床的床尾,双手摆在膝盖上,面色严肃地望着他。
张典羽抬起手,在房间里随便指了一下:“请坐吧,彼得。”
彼得走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简简单单的床,甚至与囚犯宿舍里的床铺制式相同。这间卧室也小得出奇,仅仅比3x2大小的单人牢房宽敞了一圈。
男孩左右望了望,只能坐在了法案身边。
张典羽关上门,思忖了片刻,觉得自己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论这个重大新闻比较好,所以他也坐在了彼得的身边。
“事实上,我想说的是……彼得,”张典羽停顿了一下,望着男孩有些紧张的棕眼睛,认真地说:“我是精神病。”
彼得慢慢地张大了嘴巴,又抬起手将下巴按了回去,有些无措地望着张典羽。
张典羽:“?”
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啊。他想说福格斯先生是他的角色之一,他想对彼得说出真相。
张典羽微微皱眉,握拳挡在嘴边清了清喉咙,用严肃的语气重新说:“我想说,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事实就是因为——”
他顿了顿,说:“我是精神病。”
彼得原本有些抗拒和叛逆的目光似乎有些动摇。
“典狱长先生,您先冷静一下。”男孩看着对面的典狱长,对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诡异,从刚刚的真挚陡然间变得狠戾,似乎想要发作一般。
他连忙按住了典狱长的肩膀,完全忘却了之前的芥蒂:“典狱长先生,您别激动,我都明白。”彼得说着又有些难过,“对不起,我不应该觉得您对福格斯先生视而不见……我不知道您当时是这样的情况。”
张典羽:“……”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张典羽又急又怒,但依然想到了原因。他看向床尾的法案,男孩依然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