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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稍微让了让。
随后他身前又跑过了一个气喘吁吁的护理,钥匙挂在他的腰间发出叮当的响声。
“站……站住!”护理喘着粗气边跑边喊,“那些囚服不是你的——该死的,这些精神病每天都在偷囚服!”
班纳的脑海中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他平时并不常来精神病区这边——他的意思是当他终于卸下了精神科医生这个重担以后。所以关于这些精神病的日常状态,他也不是非常清楚。
但这些精神病区的护理看上去似乎工作负荷挺重的。毕竟一个每天自由活动16小时的监狱,对于囚犯而言还挺自由的,但警卫的工作量就会增加不少——普通的罪犯区也就罢了,这些精神病每时每刻都需要看护,所以护理的人手日常不够。
班纳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他是利用午休的时间来找斯特兰奇的——虽然这里是24小时工作制,并没有真正的午休,但助理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忙。而且一旦他遇到典狱长,就会难以面对他的目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典狱长关于监狱外劳役的要求。
事实上,自从不久前小丑越狱,班纳开始日渐忧愁,头发都没有以前浓密了。
发生在禁闭区的那一幕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他眼前。
没有人对他详细描述过典狱长被带走之后是怎样恢复意识的,但在他看来那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次死而复生。
监狱的特殊性让很多人都在时刻关注这里,但典狱长似乎总是不太在意。有时候班纳觉得他对一切事情都有所察觉,但他的态度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难道典狱长是故意让超英们随意探查这里的一切吗?
班纳坐在办公室外的助理间,总感觉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
就在此时,他身后的书架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胖胖的身影。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班纳望着福格斯先生走进典狱长办公室的身影,突然间目瞪口呆。
第90章
福格斯先生走进了典狱长办公室, 惊动了沉思中的张典羽。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着秃顶老典狱长,对方像挂机时的他一样, 在办公室里按照既定路线缓慢而旁若无人地转着圈。
这种情形如果暴露在外,显然会引起超英们的怀疑。而张典羽也很清楚,他的监狱里一直都有各方派来的卧底。
但现在典狱长办公室的墙上多了个洞,那么让老典狱长在办公室里放风显然也渐渐变得不太可行起来。
张典羽想了想,为今之计只能……用外衣将洞遮上?
晚餐时分,当莱克特在两个警卫的监视下将今日的典狱长特别晚餐送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拆掉窗户以后留下的大洞处, 被一件棕灰色的西服外套遮住了。
即使是莱克特也在那前面驻足沉思了一会儿。
他看到了从楼里迎面走出来的班纳博士, 露出绅士的笑容, 礼貌地微微颌首。
班纳却犹豫了片刻,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那个洞。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新面貌。
莱克特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反应,装作不经意地问:“这里似乎被一件衣服遮住了。”
“也许是, ”班纳略微迟疑,“……典狱长不希望暴露自己的隐私吧。”
莱克特意味深长:“隐私?”
班纳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多说,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掩饰过去:“……又或者是最近天气转凉,风有些大——我去餐厅了。”
莱克特和两个警卫走进办公室的时候, 典狱长先生如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后翻阅文件,随便地示意了一下瓦伦警卫, 让他将餐盘放在一旁就好。
年轻的典狱长先生果然没有穿他那件老派的西装外套,白色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了领口。
很明显,这跟天气没什么关系。
但即使是莱克特也对典狱长的行为无法预测了。
他只能微笑着问:“典狱长先生,最近的餐食还算合胃口吗?”
典狱长先生抬起头,似乎才刚刚发现他的到来,微微皱了一下眉。
“它们是出自你手,”黑发青年一脸冷漠, “我用餐的时候还考虑不到是不是合胃口这件事——我只能确保自己别被饿死。这能够让你感到满意吗,莱克特?”
“但您明知道食材不会有问题。”莱克特眨了眨眼。
“别问我,你才是心理专家。”典狱长先生疲惫地靠向沙发椅,“告诉我,莱克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也可以这么说……没错。”
莱克特顿了顿,显然,典狱长先生跟他所说的并不是一回事——但也无妨。
对他而言,他想通过食物探究的是典狱长长期以来对此给出的反馈。作为臭名昭著的食人魔,他可以理解典狱长在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早餐出自他手时的反应。但现在已经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按理说典狱长潜意识中的危机感应该已经渐渐淡化——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典狱长先生从来不会轻易因为什么而改变,包括他对于莱克特送来的晚餐的态度。
莱克特露出微笑。
但典狱长办公室的那个洞,和遮住大洞的西装外套,仍然令人感到困惑。
张典羽食不下咽地吃下了食材不明的晚餐——自从科波特不堪其扰令奥利弗转达晚上点名次数实在是太多之后,他也只能把点名频率降低到每天一次。
但确实,近期以来都没有囚犯失踪,人数是对得上的。
而派出去参与劳役的囚犯也即将回到监狱,他已经看到任务完成度已经是99%了。
说到这个——他还没得到班纳的确切回复。他甚至在思索,也许班纳打算将这件事拖到他彻底忘掉。
张典羽翻了翻笔记板,打算将这件事记下来,以免自己忘掉。
他本想从笔记板的后面找出一张废弃的纸张来做记录,却又不小心看到了被压在最下面的塞克斯通的档案。
周末就是塞克斯通的葬礼了——听班纳的意思,当天还会有记者到场。
他甚至近乎明确地表示出了自己的担忧,希望张典羽能够尽量克制自己的情感,不要在人们面前暴露出自己与塞克斯通之间的关系。
张典羽只能假意答应。
他看了一会儿笔记板上的档案纸,将它们抽出来放进了抽屉的最底层,以防其他人看到上面的内容。
晚餐过后,班纳回来了。
而福格斯先生已经回到了他的房间——考虑到他的肚腩已经不小了,张典羽不得不让他偶尔出来放放风——毕竟这实际上是他的角色,他也许还用得上,他可不希望这成为自己的负担。
不过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