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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躺在病床上,夏梨忍了好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好害怕。
夏梨慢慢地走过去,伸出手轻轻触碰梁少月的手,感觉到温度才放心。
梁少月的手很糙,手背上有晒斑,个子不高,手指却异常粗壮,长年累月干重活导致的。
夏梨盯着她苍白的脸,时不时靠近听一听她的呼吸声,确认一下妈妈还活着。
梁少星缴费回来,走到床边,“梨梨,交过费了,暂时不用担心。”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医生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其他的……好好治,慢慢恢复。”
夏梨点点头,轻声说:“谢谢小姨。”
梁少星陪着她坐了一会,便出去打电话。
中午的时候,姨夫赶过来,问了问情况,站在病房里挠头。
“怎么就出了这事呢,好好的人,这可怎么办?少星,你给姐夫打电话了吗?”
梁少星开口:“打了,姐夫正在往回赶,你别站这了,回去下点面条送过来。”
姨夫唉声叹气地离开,夏梨别开脸,抹掉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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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一夜未睡,趴在床边盯着还在昏迷中的梁少月。梁少星陪她守到天亮,因为一直没回家,先回去看看。
八点多的时候,医生过来查房,检查梁少月的恢复情况。
夏福善扛着一个袋子推门进来,夏梨看着好久未见的爸爸,他的头发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送走医生后,病房里就剩下一家三口,夏平还在学校,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爸……”夏梨想说点什么,一开口便哽咽住了。
夏福善坐在梁少月的床边,听着女儿的哭声,老泪纵横。
许久未见的妻子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插着管子。
夏福善的心被扯得稀碎,生活的变故毫无征兆。接到电话那刻,他头晕目眩,差点从工地脚手架上掉下去。
想到一双儿女还未成家立业,这个家不能倒,买了最近的站票,站了九个多小时,拿着工头给他结算的工钱往回赶。
“梨梨,别怕,你妈肯定能好起来。只要命在,人活着就行,别的都不算啥。”夏福善安慰低头哭泣的女儿。
爸爸回来后,夏梨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仿佛有了支柱。
梁少星每顿都会来送饭,抽空过来陪床。医药费没两天就花完了,护士又过来通知缴费。
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梁少星也并不宽裕,已经帮忙垫付了不少。
夏福善蹲在医院的楼道里,拿着手机给能联系上的亲戚打电话借钱。大家都是农村家庭,没几个特别富裕的,有些愿意借一点,有些直接说自家准备娶儿媳妇了,要盖新房,没有多余的钱。
能找的人都找了,还是差不少。夏梨站在门口,听着夏福善哀求的声音,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忙。
梁少月还没醒过来,夏梨拿着小姨送过来的饭盒,准备去水房洗。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被擦肩而过的人拉住胳膊。
“小夏,你怎么在医院啊?”
蒋立勤刚从他爸的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家吃午饭。
他爸是科室主任,整天忙得不行。他高考成绩都出来两天了,还没空回家给他参谋志愿。
所以,蒋立勤直接来医院通知他爸,汇报自己的高考佳绩。其实他主要是来敲一个大红包,准备出去和朋友们庆祝自己过了重点线。
夏梨精神状态不佳,呆滞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妈妈住院了。”
他收敛笑容,关切道:“你妈妈怎么样?严重吗?”
夏梨不想多说,跟他说也没什么用,“在治疗中,没什么。”
她拿着饭盒想走,蒋立勤却不放手,“你先别走,我爸就是这的医生,说不定还是你妈妈的主治医师呢,你妈叫什么?我跟我爸说一声。”
听他这么说,夏梨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看着她惊讶的眼神,蒋立勤松开手,“真的,不骗你。我爸叫蒋志军,你可以问这里的护士啊。”
蒋志军,这三个字确实不陌生,梁少月的手术就是这位医生做的,每天准时过来查房,非常和善的一位男医生。
夏梨点点头,“我知道,我认识蒋医生,他很负责。”
“真巧,没想到会在医院碰面,还以为你以后就消失了。”蒋立勤有些抱怨地说道。
知道他爸爸就是蒋医生后,夏梨没办法继续冷面相对。人情世故,总归是要顾及的。
她轻声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去忙吧,我要洗饭盒了。”
夏梨低头转身,蒋立勤没再拦她。
看着夏梨的瘦弱的背影,蒋立勤却有些兴奋。他以为这局游戏已经输了,都准备关机走人了,忽然好像又有了转机。
蒋立勤从小到大,是家里独子,被长辈们捧在手心长大。读书上虽不太用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