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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说道:“昨夜父皇受了些惊,旧疾复发,我等一下还要进宫侍疾。你不用等我,早些歇着。”
她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子他……”
“昨夜太子带人逼宫,见事败,已自戕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芸娘听着却不啻一声惊雷。
原来昨天夜里竟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难怪他临走时,说了那样的话。这么说,是他带着人进宫救了驾?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太子的样子,那样斯文儒雅的人,竟会做出逼宫谋反的事吗?
“辅国公府被查抄,他以为这是废太子的兆头,情急之下才铤而走险。只可惜,他没有料到,我手中有父皇给的兵符。”他好似看出她在想什么,便解释道。
芸娘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舍不得你那表哥?”
芸娘闻言一愣,正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又见他叹了口气道:“一旦做了储君,便只能进,不能退,倘若被废,则鲜有善终。也许,这便是他的命吧。你也不必替他难过,他昨夜既做了逼宫的事,那便已想好了事败的后果。”
第39章
用过晚膳,端王便叫人备马,往宫里去了。
他今日是从朱雀门进去。这里的禁军与别处一样,俱是换了防。
待到了宫里,一切都已是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宫人面色平静井井有条,地面石板上的血污已冲刷干净。若不是几处被火烧毁的宫殿,以及被火熏黑的宫墙,任谁都想不到昨夜在这皇宫大内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大事。
端王路过无极殿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殿前的白玉阶上,似乎隐隐约约有些暗红,虽已经过宫人洗刷了半日,但瞧着仍是刺目。
昨日夜里,太子,他的长兄,便是在这里自刎。
温热的血一直溅到了几尺外的雕栏上,随即便在彻骨的寒风中冷却了,一同冷却了的,还有尸首。
端王闭了闭眼,待继续前行时,眼中已没有了任何的情绪,面上也恢复了平素的淡漠。
不觉已到了皇帝的寝殿,殿外的宫人望见端王来了,俱是远远的行礼。
昨夜火光冲天,叛军见人便砍,宫里一片悲声。后来他们却见端王带着许多人马,似神兵天降。
一阵厮杀后,叛军丢盔弃甲,便连太子见大势已去,也引颈自刎了。
“陛下服药了吗?”
一旁的宫人见端王问起,忙回道:“今日殿下回去后,陛下又睡了一阵子,眼下刚醒。药已煎好了,奴婢这就让人呈上来。”
他点了点头,进了殿内。
殿内燃着的龙涎香,混着药味,令人有些气窒。
他走到明黄色的床帐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便听到皇帝有些口齿不清的命他起来。
昨夜,太医说父皇是受了刺激,以致气血逆乱,内感风邪。整个太医院,俱是唉声叹气,束手无策。
看着眼前的圣上,很难将他与自己幼时的那个父皇联系到一起。那时的父皇,正值盛年,俊秀英挺,龙章凤姿。在他的印象中,父皇一直是端肃的,是威严的,是无所不能的,有时,甚至是冷酷无情的。
但他绝不可能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自从昨夜以来,他便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有时,便连自己也认错。
皇帝见他站着发呆,便口中有些含混道:“四郎,你怎的不在封地,无诏入京了?这里无事,你速速回去吧。”
端王见状在床边坐下,俯身将他扶起坐下,方道:“父皇再看看,我是三郎。”
皇帝闻言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笑道:“果真是三郎。”接着又问:“你母妃怎么样了?她素来胆子小,昨夜必是吓着了。”
这时,宫人呈上了煎好的汤药。端王从宫人手中接过汤药,舀了一勺。
“父皇,该服药了。”他顿了顿又道:“她无事,父皇不必忧心。”
待服了药,皇帝看样子是清醒了些,便即刻命人传几个重臣过来病榻前。
昨夜的事,震惊了朝野上下。众人还没从查抄辅国公府的事中回过神来,到了夜里便又出了太子逼宫的事,众人俱是惊惧不已。
昨日夜里,京中的官宦之家,显贵府邸,俱是关门闭户,生怕那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有位赵御史,甚至因此犯了心疾,一命呜呼了。
圣上如今的样子,糊涂时多过清醒时,显然一时半会处理不了政事。再加上储君又出了事。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
在这节骨眼上,有大臣今日就上了奏折请立新储,以安抚人心,稳定朝政。
朝中各藩王的人,皆是蠢蠢欲动。
因此,表面上看风波已过去,实际上则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端王见皇帝要宣大臣议事,便告退往永福宫贤妃处去了。
昨夜端王进宫时,便派了一队人去了永福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