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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都没有。
不是,都不是。
他到底在哪?
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江月白木然地一个个掠过众人神色各异的面庞,口中喃喃叫道:“盛天纵呢?他在哪里?”
无人应声。
她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来回流转,最终落到了离她最近的唐疏夜身上。她以手肘撑起半个身子,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一只手紧紧攥住他垂在身侧的胳膊,眼神恳求:“他在哪?”
她使了全身的劲抓住他,唐疏夜不理小臂传来的隐痛,只是要她继续躺回去。江月白固执地阻住他,一眼盯住他道:“我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他是不是……”
后半句话就像一根被卡在喉间的鱼刺。怎么也说不出来。更咽不下去。
就在这时,有人分开人群行到她床前,语调慵懒,“你就这么想我死?”
江月白猛地震住,抬眼看去。
那人银发紫瞳,一袭浅蓝色长袍,脚踏战靴,风姿卓然,气度雅致,眼里是隐隐的调笑揶揄,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还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么舍不得我?”
江月白目光锁住他,不住地上下打量,是他,的确是他。他真的没死!
她忍不住扑过去捶了他一下,口中又是埋怨又是后怕,“我差点以为你死了!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盛天纵背脊微僵,顿了一会儿才说:“我说过,我们一定能出来。”
江月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死里逃生后的心有余悸让她一下脱了力,又向后倒去。唐疏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
屋里众人都是一副担心的神情,程瑶双趁这空档钻了过来,扑在她被子上瘪着嘴说:“你才是吓死老娘了,差点以为你们几个都要葬身火海……”
葬身火海?
江月白突地打了一个寒噤。
刚才梦里的场景复又袭上心头。那灼热温度似乎就在身边,眼角余光也仿佛变作了血色。
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她抬头,想要向唐疏夜求证这件事,“我们几时返回来的?”
这里是她熟悉的房间,他们现在一屋子人都在城郊宅院里。
唐疏夜点点头,沉声说:“我们几个逃了出来,二哥死了。”
……贤王死了?
江月白愣住。
那样一个好像强大无情到无敌的人,最后竟也葬身火海了吗?
她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贤王死掉照理来说对他们应该是最为值得庆贺的一件事。他一日不死,他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那真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
她缓缓收起膝盖,双臂抱膝,目光落到眼前被子表面绣的花纹上。
江月白喃喃出声:“就这么轻易死了,我还有点不敢相信。”
唐疏夜给她掖好被子,温声说:“以后不会有人再能伤得了你。”
她却好像倦了似的,摇摇头。众人默契地稀稀拉拉走出去。唐疏夜最后出的门,房门轻轻合上。整个房间里又只得她一人。
江月白抬头看了看屋顶的白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终于回来了。
终于从那个噩梦里逃脱了。
盛天纵也好好地出来了,看他的眼睛同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她心中那颗大石落地,经此大难,此时倒仿佛一身轻松似的。
小翠也在贤王身边无性命之虞,眼下贤王已死,凭着小翠如今的身份地位和金钱,要想重新开始绝非难事。
一切终于结束。她也可以好好地想想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如果不出意外,宁王的身份也即将恢复,而她不能再做回宁王妃了。有些话纵再伤人也必须得讲出来。否则便是伤人伤己。
这边她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同他和离。
江月白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翻身下床找出了纸和笔,坐在桌前,开始写那些她一早就想好的话。此时此刻,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
今次贤王已死,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只会越来越顺。
他会重新走到那高位,披戴往日的荣耀。
她不问他之前那么久不出现是为了什么,答案,她也不用知道了。
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最后正要落款时,门上响起了敲门声。她停下手中的笔,“进来。”
唐疏夜走了进来,还是一如往常的黑衣劲服,见她坐在桌前不知道伏案写些什么,蹙眉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你刚刚才从火场出来……”
江月白微笑着阻住他的话头,酝酿了一下,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出事前我说过,有事要同你讲?”
只是还没来得及,便被贤王的人拉走了。
唐疏夜面上的神情变了几变,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有些晦暗。江月白不解地看他,他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