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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一个身形娇小的宫装婢女走了进来。她目不斜视地走到桌前,拿过香炉换好,然后对着床榻上的二人深深一福道:“王爷,王妃。这香是当地特有的安神香,希望有助于王爷王妃的睡眠。”
好在床幔已经落下,不至于看得很清楚,从外面的视角看起来两人的确是睡在一起了。
江月白心中盼着这丫头快快出去。唐疏夜却好像不怎么急的样子,甚至还跟她多寒暄了几句。
江月白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唐疏夜微微一笑,对着外面的婢女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直到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了人,江月白才挣扎着从他怀中坐起来。她半只胳膊压在他身下,都已经僵住了。
看到唐疏夜气定神闲的模样,江月白生气地说:“起来!”
他却不动,嘴边勾着笑意,“我是担心母后那边交不了差。”
他知道江月白想说什么,于是江月白更加生气了,作势要翻身下床,“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这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唐疏夜长臂一伸,将她带返他怀中。江月白本能地用手抵着他的胸口,慌乱地看着他。却见他眼中盛满笑意,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唇边弧度浅浅,将他硬挺俊朗的轮廓都软化了几分。只听得他声音柔软,像是一根羽毛拂过她的发顶,“为了你,我甘做庸人。”
☆、崴脚
江月白从没有听他讲过什么情话,眼下听他这样说,脸上飞过一片红云,那火控制不住地直烧到耳根,她挣扎着要脱开身,“胡说什么……”
唐疏夜扣住她的手腕。江月白动弹不得,又少见他这样的强势,心下一慌,口中胡乱道:“你先让我起来……”
他不说话,眼神慢慢沉暗了,腾开左手抚上她的面颊,又轻轻地,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唇瓣。
江月白心中干着急,又慌又乱,早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努力挪出一只手来要制止他的动作,“别别别!”
他轻笑一声,一双眸子锁住她,“不如假戏真做。”
江月白方寸大乱,“不得不得!”
唐疏夜自然地看着她。因着饮酒和刚刚大幅动作的缘故,她光洁白嫩的脸颊泛着醉人的酡红,视线缓缓下移,到那红润娇软的唇上,“为何不得?”
江月白只觉得他今日不对劲得厉害。往日里的他冷静,自持,稳重,疏离,全不似现在眼前这个有些无理取闹的男人一般。
于是她尽量小心动作,免得就此引火上身,“你别忘了,我们还冷战着呢!”
他又是轻轻笑了,眼中却现出一些不可抑制的伤痛来。他左手抚摸着她顺滑柔软的长发,又轻轻拂过她的面颊,一下一下,不带丝毫情|欲,更似安抚。“对不起。”
他不是第一次对她致歉,却是第一次这样郑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因为那些日子里是她不听他的解释,她不愿意再去回想。
江月白咬着下唇。是的,他的眼中是清晰可见的悔意和痛楚,不仅是她痛苦,同时,那些过往也在折磨着他。
两个人,是相互的伤害。
她其实不怨他,更不恨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罢了。
命运如此作弄人。她终又重新回到那被划定好的生活轨迹……忽地,唇上落下温暖,她猛地回神,是他用指腹轻轻摩挲,江月白下意识地回避,抬眼却见他眉头微蹙,“别咬了,待会儿该流血了。”
江月白无谓地松开,却真的发现咬破了皮,现出了点点血迹。
她倒是不当回事,唐疏夜却翻身下床,在抽屉里拿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一个小胖瓶子,然后折回来拿给她。江月白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他把她的身体固定住,然后拧开瓶子,倒出了少许粉末,轻轻涂在她的唇瓣上。
江月白要躲,他却早有先见之明把她制住不许她乱动,很快涂抹均匀了,“金创药,明早就好了。”
江月白只好闷声闷气道了句谢。他又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的桌上,“好了,睡吧,不早了。”
她坐在床上跟他大眼瞪小眼,怎么睡?
唐疏夜笑着给她掖好被子,然后拿出另一床被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江月白见他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自然无比,不由有些惴惴:她一介草民,就这样让堂堂四殿下睡地板,是不是不太厚道……
江月白躲在一边偷偷观察,怎么发现这两日他笑得越来越多,这可真不像他。
唐疏夜的动作很快,江月白犹在暗中观察,他那边已经铺好了,转头见江月白探了半个头出来,不由失笑,“睡吧,看什么呢。”
江月白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担心他会感染风寒,这会儿已经不比盛夏了,“要不,你睡外边,我睡里边。”
他不应声。江月白又叫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入睡了。
于是江月白只好把头缩回去,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