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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这副尊容再回去大厅跟他们玩雀牌,定少不了要被众人盘问一番,只好去了刚刚待过的亭子里,百无聊赖地坐着赏雪。
灰白色的天际线,那么远,那么遥不可及,好像她再也触摸不到的自由。
远方屋顶上惊起一群飞鸟,哗啦啦一片扑棱着翅膀毫无留恋地飞走了,不知道在这阖家欢乐的除夕,这群鸟儿又会飞到哪里呢?
一道破空而来的声音,她一惊,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清泠男声,“心情不好?”
她慢慢放松下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身边一抹白衣坐下,她让开了些位置,“伤好些了吗?”
说完便觉得自己瞎操心,依他那么一个强大到变态的人,肯定早都痊愈了。
她刻意侧对着他坐,想避开脸上的伤口。却被他发现了不对,谢风轻蹙眉把她的脸扭过来,微凉的手指抵住她的下颚,“脸怎么了?”
江月白要躲,却被他轻易固定住,他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他对你不好?”
江月白避无可避,“我怎么不知道你也这么八卦了。”
过得不好又怎样呢,难道他会带她走吗?
她猛地一惊,她又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呢?她不敢深想下去,害怕触及到她不敢面对的答案,有些事,不该发生,也不能发生。
错误的时间发生任何事,都是错误。
谢风轻的手又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下她的发,像是哄小孩似的,“我带你走。”
江月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自己方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然后,“去外面散心,你想去哪里玩?”
她刚刚亮起来的眼睛又渐渐暗淡下去。
她早该知道的,她不该抱有任何可耻的希望。
最无情的就是他,他的笑容和温柔统统都是有目的的。他可一直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啊。
可是,可是,哪怕是利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又促使她抬起眼来,就当她是冲动,就当她傻,总还是想把心里那一点心意说出来。
人说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掩饰不了,一是咳嗽,二是爱意。
于是那双噙着泪意和心意的双眼急切地寻着想要倾诉的主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谢风轻伸出手,轻轻捧住她的面颊,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不带感情地落下一个轻吻——
“小江,爱上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直视着她,眼波沉沉,不笑的时候,便现了几分无情和天真,“……要做唯一的筹码。”
江月白仿佛明白了什么,挣扎着摇头,眼里全是哀求,眼泪终于毫不掩饰地落下来。大颗大颗地落在衣服上。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全部的脆弱,通通毫不掩饰地,展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谢风轻只是平静地抚去她面上的泪,还有自己手背上的,已经冰冷的泪痕,轻轻一抹,便都了无痕迹了。
就像所有的往事,就像——
那些还未出口的心意。
☆、招惹
春光明媚的午后,太傅留了一道思考题让他们讨论。趁太傅不在的时刻,书文馆内炸开了锅。近日新来的三个同学围住了唐稚,神神秘秘地凑在他耳边问道:“五殿下,昨日来的那个女子是谁,好生漂亮!”
唐稚平日里从不摆什么架子,纵书文馆里的同学也是非富即贵,但到底比不上天家的权势,不过大家都正是年少青春,还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以也能如民间其他同窗一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即便有什么不愉快也就很快插科打诨过去了。
唐稚如今已年至十四,当初的可爱小男孩已经长成潇洒少年,眉眼也长开了,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英俊的少年气。其他人见过程瑶双的都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嬉笑道:“你们几个问的是程姑娘吧?那是宁王妃身边的红人。”
虽然当初一些同学因为程瑶双的出身和做派对唐稚大加嘲弄,不过在这几年的相处中,大家也非当时不知事的年幼小孩了。一是更加明白了些事理,二是现实来讲,他们也不能再像那时一般肆无忌惮地作弄唐稚了,不管受宠与否,那都是尊贵的五殿下。
几人听了之后,都有些吃惊,“宁王妃?五殿下,那你同她是甚么关系?”
唐稚手上转笔转得飞快,还在思考太傅留下的问题,“没什么关系,她同我四嫂关系好罢了。”
其中一人勾住唐稚的肩,嬉皮笑脸道:“既然你也同宁王妃关系好,那帮我跟王妃说说呗?看她是什么意思。”
唐稚继续转笔,“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有人快言快语地做解说,“五殿下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人家李公子的意思还不清楚,想提亲呗!”
李公子是京中某权贵的独子,平时被家里宠上了天,那叫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爹娘也得想个法子。这次以十七岁“高龄”插班进唐稚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