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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相信的,一是以他的为人,总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家庭的事。二是觉得就算他心里面有了别人,那也应该堂堂正正带回来,而非谣言里传得那样。
她一直觉得自己看得特别开,因为不爱,所以理智,所以做一个冷冰冰的看客。可是她无法再这样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她本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从前一个人浪荡是她的自由也是她别无选择的选择。而今有了一个家庭,生活平静简单,这么快就被打得粉碎,她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她也曾偷偷想过,就这样与他细水长流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的。
她真的这样想过。
她想过让自己慢慢接受。接受这个被安排的生活,接受他的存在。
只是现在流言满天飞,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就连不怎么关心这种八卦的唐稚也知道了,异常严肃地跑来问她:“四嫂,我听说四哥要休了你是真的吗?”
江月白哭笑不得地捧住他的脸,“没那么夸张,最多就是你要有一个新嫂嫂了。”
她终于可以确定唐疏夜是真的回来了,因为李琦已经在刑狱司办公了,有一次过来接唐稚,被江月白逮个正着,“李琦!”
李琦给唐稚使眼色:不是说好了要在王妃不在的时候来吗?
唐稚:不是我,是瑶双姐说的!
江月白哪里知道这一大一小各怀鬼胎,李琦回来了以后总是以各种理由躲着她,这次终于被她逮住了,“王爷回来了?你们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李琦的眼神有些躲闪,“是。”
江月白继续追问,“案子办得怎么样?没受伤吧?”
李琦也是个不怎么会说谎的人,自然也不敢说些假话骗江月白,只是低着头说:“我们一切都好,其他的,等王爷回府之后亲自跟你讲吧。”
临近年关,街上的年味越来越重,到处都是喜庆的红灯笼,江月白让管家也买了三四个,挂上这么喜气洋洋的东西,府里也会少了几分冷清。
管家见江月白踩着凳子要自己挂,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了,“王妃,使不得啊,很危险的!”
江月白支了三个凳子叠在一起,试了试好像也挺稳固的,于是回头笑道:“任伯,你看,不晃的,没事!”
管家劝她不住,不知她如此固执,又火急火燎地去找程瑶双,程瑶双掰着柚子不慌不忙地出来,正好看见江月白一个脚下打滑,眼看着就要摔成狗屎,两人来不及去营救,都不约而同地紧紧闭上眼睛——太惨了,真的不忍直视了。
谁知道预料之中的惨状并没有发生,一人飞身过来接住了她,带起一阵利落的风。
江月白晕头晕脑地睁开眼,晃了两晃才看清眼前人是谁,吓得就要从他的怀里脱出来,“你怎么在这!”
盛天纵冷笑,“有的人头顶绿得冒油了,还这么有闲情逸致。”
程瑶双柚子也不吃了,凑过来看戏,管家痛心疾首地对着江月白继续说教:“王妃,我早都说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盛天纵把她放下来,虽然嘴上不饶人,手下动作却是轻柔,“她?倔起来跟犟驴似的。”
江月白不敢反驳,早前两人不欢而散,她以为他不会再想见到她了,没想到还肯出手救她,偷偷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多谢,我以为上次你真的生气了。”
盛天纵冷哼,“顺手而已,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听他的语气,就跟路上捡了一只流浪猫一样随便,江月白自己心虚,不好多言。却在这时,门口不声不响地进来一个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宁王,唐疏夜。
江月白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表情,更加让她没想到的是他接下来出口的话,“既然都在,那么我介绍一下。”
她渐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女子,浓黑的长发,小脸尖尖,含羞带怯的模样,我见犹怜。
“瑾瑜,”他环视了众人一圈,唯独没有看江月白,“我的侧妃。”
他们好像已经进屋去了,江月白没有回头,身后隐隐传来陌生女子娇笑的声音,管家也跟着走了,耳边是程瑶双愤愤不平的声音,“他这是什么意思?特地来跟你示威的?”
刚刚没有挂上去的红灯笼掉在地上,衬着地上未消的积雪,一红一白,看上去竟有些刺眼。
她弯腰要把它们捡起来,触手都是冰凉,还粘上了些许尘土,她认认真真用袖子把灯笼擦拭干净,重要挂上去,被盛天纵制止了:“还想再摔一次?”
江月白轻声说:“这一次,不会摔的。”
程瑶双对着盛天纵微微摇头,然后帮她紧紧扶着脚下踩的凳子,笑道:“来吧!”
江月白一步一步走上去,这一次果然比之前稳了许多,顺利地把灯笼挂了上去。她微笑,灯笼上的红穗子随风而动,像是也在对她回以笑容——
她早已做好了再孤独一次的准备。
很快便到了除夕。
这天一大早,江月白就起来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