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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见识过的。
这时才好像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这么多年,他也只是在皇后的寝宫偶尔看到他,待到他四五岁时便渐渐见不到了,父子俩甚至比不上那些臣子与皇上亲近。
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君臣,不过恪守着上下级的礼仪,从不逾越,而今却为了一个女子,主动迈开了一步。
其实皇上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毕竟说到底,自己当年的确亏欠了他们母子俩,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可是见着他,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当年那个人,说起来她也没甚么好的,牛脾气,忽冷忽热,从不低头,可是好像就是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让他不知不觉记了这么多年,这种矛盾的情绪便不可避免地转移到了她的儿子唐疏夜身上。
既想亲近又想远离,越想忽视越记得清楚。
对着这个儿子,他有意做出补偿,可是这么多年,唐疏夜很少提出什么要求,吩咐下去的命令他只管执行,也很少主动来找他。
这么多年过来,他第一次,主动地提出这个请求,皇上当然不想拒绝,可是他要的,现在可能是杀死礼部尚书的嫌疑凶手。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疏夜,你可知这个女子的底细?”
长长的沉默终被打破,唐疏夜道:“父皇放心,她曾救过儿臣一命,当时她尚且不知儿臣的身份,也能舍命相救,可见其心心地善良,绝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儿臣与她在清水县早已日久生情,她身份清清白白,父皇连儿臣的话都不相信吗?”
皇上听得他话中似有伤心责怪之意,又见他难得服软,忙摆摆手道:“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不管真相如何,她到底是有点前科的……”
皇上自然也是有点私心的,如无伤大雅,他自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无论如何矛盾,潜意识里,他并不想和这个儿子越走越远。
唐疏夜心中一喜,知道皇上已经松口,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案子的影响。于是他一定神,声音坚定清朗,“这个父皇尽管放心,只要不日将这个案子的原原本本公之于众,刘仁福死有余辜,必定会激起民愤,加上之前在茗门审判未果,她到底只是个嫌疑人,没有确切的证据,有谁又能说她是真正的凶手呢?至于真正的杀人者,此案离奇复杂,疑点重重,请父皇再多给儿臣一点时间。”
当日茗门审判,虽从天国之眼里可见其人确是“江月白”,可那一身杀气,加上无上的功夫,有谁会相信江月白一个弱女子能办到?从清水到京城,江月白的辩词都没有变过,也就是说事情的真正面貌和案件一定是有出入的,之前事态紧急,他绝对相信江月白是无辜的,但具体的情况还未从她那了解,只等此间事了再去问她,到时候便可揪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皇上缓缓点头,“术业有专攻,你是刑侦方面的专家,朕也不懂,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至于那个案子,”皇上又叹了口气,“查得出最好,查不出,就让它落幕吧。”
☆、出狱
人说物极必反,时来运转,难道是倒霉过了头,就流行踩狗屎运?江月白一早上被搞得晕头转向的,先是被狱卒长亲自带出来,一路上客客气气,笑脸相迎,隐约还有那么一点讨好的意味,“这段时间真是委屈姑娘了,特殊时期特殊时期,您可千万别见怪啊!”
江月白狐疑地看着他,怎么着?
狱卒长毕恭毕敬地对她挥挥手,“江姑娘,我就不送了,以后得空了也常来看看哈!拜!”
江月白:“?”
看着那个潇洒远去的背影,好像镶着六个经典大字“苟富贵,勿相忘”。
江月白默默转头,好吧,那么有机会回来的话就带点人来照顾你的生意好了。
虽然也不怎么识得这里的路,江月白却也不敢多问,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扣下了,只好凭着几进几出的记忆(仿佛还有一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自豪)一通乱走,路上遇到了一个漂亮小姑娘走过来,见到江月白行色匆匆往外走,脚下步子慢了几分,面上带着犹疑,“请问这位可是江姑娘?”
江月白立刻挺直腰板道:“不是,我叫龙霸天,你也可以叫我小龙。”
漂亮小姑娘为难地开口:“小……小龙,你可知道前几天这里来的一个姓江的犯人?”
江月白眨眨眼,“狱卒长刚从那边过去了,你自己去问吧。拜!”
说罢潇洒地甩了一下头,迈着狂拽酷炫的八字步迅速地走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被放出来了,但逃命要紧啊啊啊,以后夹紧尾巴做人就对了!
正腹诽着,当先却又撞上一个人,这下是怎么也躲不掉了。
那人迈着长腿走过来,正是李琦,微微皱起眉,闪身拦在她面前,“江姑娘,李琦奉王爷之命来接你。”
江月白自然知道自己被放出来是谁的功劳,没有唐疏夜前前后后打点,她根本不可能毫发无伤等到现在,更别说背后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