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蒋朝夕在听见张岚已经几天拒绝吃饭的时候,就急的跑去了办公室找孙小衫请假。
回到家大包小包整理了一番,又将弟弟托付到对门照顾后,蒋朝夕赶去了疗养院。
张岚的精神状况从蒋朝夕家破产后,搬到回鹤巷的第二年就越来越糟,到最后已经变得认不清楚人,而且伴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蒋朝夕没有办法,只能把张岚送到疗养院。她之所以一直四处打工,也是因为家里大部分的钱都用来负担张岚在疗养院的治疗费用。
到达疗养院的时候,张岚还在睡着。蒋朝夕坐在窗边,看着女人因为拒绝进食更显清瘦的脸有些难受。她双手捂住脸颊把自己埋在张岚的床边,少有的露出了一丝小女孩才会有的脆弱无助。
张岚在睡了一天后醒过来,见到蒋朝夕十分开心,一直拉着她聊天。
蒋朝夕也很高兴,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挑平时好玩的事情讲。
原本一切都很温馨,当讲到她的弟弟蒋朝暮时,张岚突然癫狂起来。
伸手夺过蒋朝夕手中的木梳,另一只手使劲儿拽着蒋朝夕,拿着木梳的手狠狠地砸向她。
她边砸边喊:“不许伤害我的孩子!谁也不许伤害他!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
发疯中的张岚变得极为偏执,认准了蒋朝夕是敌人要消灭她,于是力气非常的大。
蒋朝夕天生的大力气在母亲面前变得不值一提,直到听见动静的医生护士赶过来帮忙,她已经被砸的满脸血痕,连胳膊上都是张岚的掐痕。
蒋朝夕十分狼狈地退出房间,正巧隔壁有人也从病房出来。
她偏头看过去,对方同时惊讶地瞪大眼。
两人看了眼彼此脸上和胳膊上相似的血痕,呆立片刻,同时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第10章
蒋朝夕坐在疗养院外的石椅上,透过病房的玻璃窗饶有兴致地看着护士替张岚整理头发。
她的记忆里张岚有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像是海藻一样,放在手心里也滑滑的。
小时候她很喜欢坐在妈妈张岚的怀里,抓一把她的发丝窝在手心,用脸颊蹭蹭,呼吸里都是清甜的芳香。这个时候张岚会双手把她护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看着她柔柔地笑。
张岚还会替她梳头发,和她约定好等她以后长大后天天为她编辫子。
现在她长大了,妈妈手中的木梳却变成了砸伤她的武器。
头顶的破口被风一吹,丝丝拉拉的疼。
蒋朝夕伸手轻轻碰了碰,指尖立刻变得湿润,她吃痛地皱眉看着,用手指轻轻捻着那抹暗红。
……
天色越发阴暗,远处隐隐传出雷声,树叶也吹得沙沙作响。
石椅上的女孩垂眼盯着指尖,眸中似乎溢满了孤寂。
这样的情绪张潜很熟悉,爸妈意外过世后的一年里曾在他心里反复出现。
想到这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手中碘酒的塑料软壳被捏变了形状,发出细微的声响。
于是对面的人循声看向他,张潜垂眼错开视线,僵着手把东西递过去,“擦擦吧,你伤挺多的。”
蒋朝夕对张潜的举动有些意外,旋即轻笑一声,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张潜“嗯”了声后坐在她身边,有些尴尬地开口:“我周末在这里做护工帮忙照顾病人。你也是这几天才来的吗?”
“呃……昨天到的。”蒋朝夕含糊的应了声。
她的回应让张潜误以为她羞于被撞见在这工作,于是他又接着说:“其实这份工作挺好的,工资不低,并且只需要周末来,不太影响学习。虽然有时候会被病人弄伤,但能赚到钱挨揍也值了。”
想到那些高昂的治疗费用,蒋朝夕干笑两声,没好意思纠正张潜她其实属于花钱挨揍的。
“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打工的事情我不会说的。”张潜笑了下,“虽然在学校我们也算是竞争关系,但校外的事情我不会带进校内。希望你也一样。”
此时的张潜态度比学校里温和很多,蒋朝夕并不清楚原因,于是有些茫然地点头应道:“好。”
张潜不是话多的人,蒋朝夕也有些认生,于是彼此坐在一起各自处理好伤口后,张潜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
临近晚饭时间,蒋朝夕走进大厅准备去给张岚喂饭,走到门口被主治医生陈荆寒叫住。
陈荆寒自三年前回国,任职于这家疗养院后就成了张岚的主治医师。
不同于其他人,陈荆寒似乎天生心存悲悯,对病人及家属态度都非常好。
加上他本身年纪不大,久而久之蒋朝夕和他也很熟悉。
蒋朝夕站在陈荆寒旁边,手指攒着衣角静静地看他,视线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她的身上和脸上的抓伤咬痕痕迹未消,陈荆寒面露不忍,忍不住低叹了一声,说:“你妈妈已经开始进食了,不过现在还是不认人,你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