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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轻阖,不知睡与没睡。忽闻一阵碎步声小跑进屋,莘儿隔着屏风,轻声向里面传报道:“娘娘,太师大人来了,是否要召见?”
她缓缓睁开双眼,方才假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再次确认一遍问道:“你说谁来了?”
莘儿回道:“回娘娘的话,是太师大人来了。”
她心下猛的一跳,连忙坐起身来。
惊喜之下,有些手足无措,蓦然想到什么,连忙道:“快快,快帮我整理妆容。”
刚堕过胎儿没多久,她想,此时自己定是一脸沧桑难看,万不能让他瞧了去。
莘儿只当她身份尊贵注重自己的形象,也没多想,为她手忙脚乱的梳头补妆。
门外,微风吹浮雪,白茫茫一片,一束颀长的身影伫立在石阶之上,白袍胜过周围的清雪,举世无双,一尘不染。
烛月以面具遮脸,背脊挺直的负手立于门外,目色静冷的望着远方的山影,身后,墨发如瀑,清雅舒贵。此时等候半晌还不见任何回应,不由垂眉吐气,渐渐有些不太耐烦。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开门声响起,莘儿恭敬有礼的请道:“让太师大人等候久了,我家娘娘有请。”
烛月面色冷峻的进屋,恰见雪茹刚从梳妆台前娉娉起身,一时心下有些了然。
见到来人,她目光似是生了根一般,停留在他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去。
此刻盈笑着迎上前,嘴里犹自像是突然含了块儿蜜饯,语气清甜的莺声道:“不知太师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不要介怀。”随即对莘儿道:“莘儿,你先到门外侯着。”
“喏。”
待莘儿合门出去之后,烛月眉头一蹙,开门见山的问道:“听大王说你生病了?太医可说何病?”
原以为将自己送入后宫以后便不再理会自己,不想原来他还惦记着自己,她心中犹自一阵沾沾自喜,如食蜜糖般甜蜜。面上含羞,目色微垂,柔情脉脉的回道:“无碍,不过是伤了风寒罢了,过些时日便好了。”
烛月一听,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确实看不出是生病的模样,不禁道:“若是真不打紧,那我便回去了。”说罢转身要走。
她一听,心下一急,想也没多想,立时拉住他的袖口,拦住唤道:“烛月!”
烛月停住,转过身,倏然问道:“你从何知道的我的名字?”随即一想:“是夏喜告诉你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她点头,烛月也不以为意,她面上凄然,恻然道:“你才刚来就要走,可是不想看见我吗?若不喜见我,那为何还要来?”
她想要一个答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重不重要。
“我来此是因为得知你生病了,想着为你瞧瞧,但现在看来你并无大碍,就不便再叨扰了,你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吧,大王那边我会替你去说。”
雪茹心思游转,话锋一转,娓娓道:“既然人都来了,何不坐下喝杯茶水再走,上次你教我弹的曲子我都忘了许多,不如……”她一顿,继而杏目一抬道:“再教我一遍如何?”眸色如水,楚楚动人的望着他。
本以为性情冷毅的他不会答应,却不料他沉吟片刻,轻声一叹道:“也罢,就当无聊解闷吧,我只教你一遍,能否记住就看你自己了。”
她面上一喜道:“好。”
烛月撩袍落座长案前,雪茹抱来檀木瑶琴放于案上,之后起步绕至他的身后。
望着他俊雅静默的背影,心里一阵愉悦的满足。
他指下轻轻一挑,弦音袅袅而起,流水空涧山谷犹鸣,聆然雅致,余音不绝于耳。
难得再与他这般近距离的单独相处,雪茹尤为珍惜眼下一刻,若非自己入宫,她定憧憬将来日夜相伴其左右,哪怕为奴为俾,也要陪君一世吧。
而她亦是不知自己从何时开始对他情根犹种,只是每次见到他时都开心雀悦不已,怦然心动。
她明明就是喜欢他,然而将感情藏在心里着实令她难受发紧,她并非什么圣洁女子,在他眼里只怕更不是。
眼下室内只有她二人在,这曲终了之后他便要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与他独处一室,诉说心话,雪茹不禁一阵黯然神伤。
藏的累了,不想再掩饰自己的心意,索性让自己释怀不留遗憾。琴音在室内婉转流淌,似是同时敲开了她的心屝,她悄然近前弯身,自身后环过他坚实的腰肢。
立时,烛月浑然一怔!指下犹自而停。
青葱十指轻落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雪茹将头靠在他宽阔沉稳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魅力,轻声对他表白道:“烛月,我喜欢你。”
烛月眉头紧蹙,他身形不动,面色冷然的拿开她环在自己身前的一双手,之后站起身来,目色微斜,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道:“你病未愈,我自当你神志不清,你好好歇息吧。”随即头也未回,信步开门离去。
被他断然拒绝,雪茹还在怔愣之中。犹然回过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