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和身边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含着微微笑意。对面几个人还在那里争执，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问姜滢，就拍弄巧成拙被姜滢拒绝。
    见没争出个结果，其中一位副总急了，拿出手机发了两条短信，其他人见他暗中操作，先是一愣，很快都想明白了，纷纷打电话让公司以最快速度派人将合同文本送来，要当场签合同，谁抢先算谁的。
    姜滢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只是强调了一点，自己对外依然以星子姑娘为名进行宣传，不现本尊名号，因为时机不到。包括今天她现身见大家一事，也请各位叔叔、伯伯帮忙保守秘密。
    这个大家自然一口答应。
    等各个网站的人都带着空白合同文本和公司印章到齐时，几位副总都看着姜滢：“丫头，你就说吧，这片子你是卖给谁。”
    “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你不能厚此薄彼，上一部你给了他们，这次该轮到我们了吧。”
    “怎么就轮到你了，排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以他们商人的精明都看出了这部片子的商业价值，它可以给网站带来滚滚红利。
    姜滢终于抬起头，亮如星子的眸子看向在座的每一个人，表情似有无奈，她先对大家说了声“抱歉”，然后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想厚此薄彼，但又很难取舍，在座的都是我的长辈，又跟我爸挺熟的，我给谁不给谁都不太合适。要不这样，我提个建议……”
    大家这时只想争取到独播权，别的也顾不上了，都想听听姜滢怎么说，毕竟生死簿子在这小丫头手里。
    姜滢见火候差不多了，转头冲公关经理使了个眼色。
    在大家狐疑的目光下，公关经理站起身走到桌子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式四份合同，李丹也将“星空之城”工作室的公章和姜滢本人的印章取出放在自己手边。
    几位副总都将目光投向姜滢：“这是……？”
    姜滢礼貌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不能厚此薄彼，那就利益均沾，四家网站同时播。这样你们可以花比独播少很多的钱买下片子，效果却不见得比独播差，这个后续会显现出来的，我对此有信心。同时，我从你们每家收到的钱虽然比独播要少，但是加起来我还是赚的。
    我知道之前没有国产动漫全网播的先例，那是因为时机还没到，现在有这个机会，大家何不试试。”
    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突然觉得这小丫头的话好有道理，这样不仅可以利益均沾，还可以风险共担。
    看来现在也只有这一种选择了，人家小丫头把话都挑明了，把合同都摊在你面前了。
    几个人忙抓起自己眼前的合同，都是行家里手，很快就将合同看完，自然是没什么话说。
    于是几个人当即拍板，将合同签好，盖上公司和个人的印章。
    公关经理看后确认无误，遂将四份合同都摊在姜滢的面前，姜滢拿出钢笔，分别签上自己的名字，又将工作室的公章和刻着姜滢名字的私章一并盖好。
    上次《厨神他很萌》签约的时候姜滢并没有现身，用的私章也是刻的星子姑娘。这是她第一次以工作室法人的身份出席签约活动。
    签约结束，大家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
    片子定在来年春节正式上线播出。
    至此，今天的行动完美落幕，姜滢拿到了四大门户网站的播出权。
    成功签约四大门户网站意味着国产动漫将有更大的空间展示自己，其影响力也会不可估量。
    之后，姜滢还跟周淏吐槽：“我发现做动漫时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到了运营的时候又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我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周淏笑着看她：“商人只是手段，手段是服务于目的的，你目的是纯洁的，有什么好纠结的，嗯……”最后这个尾音是上扬的，极尽宠溺。
    姜滢看着他，明眸带笑，决定不再纠结这事。
    二零一三年的春节转瞬即到，这是姜滢和周淏领证结婚之前的最后一个春节。
    三十晚上两个人只能选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今年的三十也是姑姑一家回国定居的第一个除夕，全家人团聚在惠宴居。姜林希夫妇将公司从美国迁回了国内，现在国内的IT产业正在蓬勃兴起，是个好时候回归了。
    高远也选择回国帮父母打理公司，高飞和周淏同年，还有一年半毕业，等完成了学业也会回国发展。
    姑姑一家回国，奶奶自然是最高兴的。只是想到姜滢明年就不能和家人一起守岁了，奶奶和姥姥都觉得不舍。两个老太太一人拉着姜滢一只手，开始数落姜林枫和程亦珊：“你们干嘛让她这么早就结婚，她还小着呢。”
    “就是，滢滢明年就不能和我们一起守岁了。”
    姜滢见两位老太太这么说，连忙保证：“奶奶、姥姥，你们放心，明年我守完岁，初一就回来看你们，你们照样可以见到我。”
    “那可不行。”两位老太太异口同声地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