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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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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怪物?”连我都是出了电影之外第一次见到死亡蠕虫,更别提慕容恪了,只是让人捡起来给他看了一眼,就连忙让手下丢掉了。
    “这玩意儿叫死亡蠕虫,会喷毒会放电的,本来是我的仇家用来埋伏我的,这阴风峡是你的地方,被人埋了这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你这老鬼也没我想的那么厉害啊。哦,当然了,这玩意儿是用来埋伏我的,你发现不发现都无所谓,咱就不提了,关键在于呢,这东西啊,是在地底下打洞过活的,我不过就是在它们的虫洞基础上,挖了一下比马腿粗一点,一尺多深的坑罢了。”我左手攥成一个圈,右手食指往里一插,嘴里还发出一声“咔吧”声。
    “原来如此……看来本王过后要好好找找那几个埋伏你的家伙,让他们给我的士兵抵命了。”慕容恪的声音非常的阴沉,这种马腿坑能对他的骑兵部队造成多大的伤害,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而让他蛋疼的是鲜卑人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兵战相当的厉害,可是真正到了步下,没有马匹代步,战斗力要锐减一半以上。尤其是铁浮屠,即便不像活着的时候那样无法承担起盔甲的重量,动作也会变得缓慢。
    “既然这样……”慕容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拐子马全军下马!”随着这一声号令,那些在夜色中根本看不到尽头的阴兵纷纷从马上下来,自觉地在马匹旁边排好队列,手中的长矛纷纷放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把锈迹斑斑的马刀。“慕容恪素知武悼天王骁勇善战,曾经以一人之力斩杀我三百鲜卑骑兵,今天就让本王用这剩下的八百亲兵,为这一世的冉天王画上个句号吧!”说罢,手一挥,那些阴兵挥舞着马刀带着一阵阵鬼哭狼嚎潮水一般像我就冲了过来。
    “小夏去围墙里,和你亲爱的一起保护好你自己和那女孩儿。二村,跟我砍他丫的!”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
    第六百二十七章 熊的力量
    六文钱,是冥河摆渡人的船资,作为一个武人,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要有渡过三途河的觉悟。每当我问起田信繁为什么要在脖子上挂上六文钱的时候,他都会给我一个这样的答案。
    我一直觉得当我双手挥舞起双刃矛和钩戟的时候,那是相当帅气的,在战场上,哥绝对是一颗耀眼的明星,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田信繁那个家伙,就那么挥舞着他的十文字枪,毫不在意我的存在,也没有说合击策应什么的,就那么直白的冲进了如海潮般涌来的阴兵之中。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我隐隐能看到田信繁的背后就背着那面作为武田家标志,印着“风林火山”的孙子四如军旗。在他如火的攻势中,那些冲突而来的阴兵一个个被十文字枪戳翻扫到,那些让人不禁发笑的生锈马刀根本连他的身都近不了。这才是真正的武将么?看来有机会,我还得跟这个货好好的学一学啊。
    “呵呵呵呵,缩头乌龟!就让这些喽啰来送死,作为大将,你就没有一点大将的自觉么?就像当年大阪的德川家康一样,就知道龟缩在后面,老子看不起你!”田信繁杀的兴起,一边砍杀身边的阴兵,一边向慕容恪叫嚣着。哥没他那股侵略如火的冲劲,但是也不甘于跟在他身后,招来火龙,盘绕在我身侧择人而噬,双手舞动钩戟和双刃矛,一路大开大合和跟在田信繁后面向着慕容恪所在的地方冲杀而去。
    八百阴兵,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慕容恪在他的军阵中不住的退后,我和田信繁冲杀到军阵三分之一的位置时,田信繁的冲杀速度明显的开始放缓了。原本我在他后面的,也渐渐的追上了这个二货。
    “二村,怎么了?受伤了么?”一矛扫出,再次扫飞了三个冲向我的阴兵,血红色雾气的缭绕下,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了,再加上田信繁的神勇,看着这些阴兵就好像看到一群土鸡瓦狗一样。
    “没有,就是体力有点跟不上了。”田信繁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说出了自己的状况。这也难怪,今天这一天,先是遭遇了一次阴兵,然后就是走路,他还挖了半天坑,被食人蚁追赶,然后又是出现了死亡蠕虫后的夺命狂奔,我们今天一天也就吃了点巧克力、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除了刚刚坐了一小会儿,田信繁还真的没有什么休息的机会。
    “那你就到我后面去,节省体力!”我冲他招呼了一声,继续向前冲杀。说句实话,我挺无耻的,有火龙在我身边盘绕,那些阴兵除了丢出手上的马刀之外,基本上就没有砍到我的机会,只要一近身,干枯的躯体就会被火龙给点着,变成一个火人,然后在烈焰的燃烧下慢慢倒下。我本身又有武悼天王的杀伐之气加持,精力充沛的很。
    在和田信繁换了位置之后,我让火龙绕到了他的身边,拿出两张诛邪符贴在我的两把武器上,口中念动杀鬼咒,两把武器更是光芒大盛,周围的阴兵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这么长时间了,我对冉天王武器中的杀伐之气也有一些了解了,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的话,杀死八百阴兵也并非没有可能的事情,最起码,杀伐之气可以让我在战斗中一直保持着热血沸腾体力充沛的状态,当然,战斗结束后多半还是会变成半死不活的样子的。
    就在我准备就这么一路砍杀下去的时候,前面的阴兵突然闪开了一条路,紧接着,一个老式彩电一般大小的铁锤朝着我飞了过来。额滴个娘啊,这一路过来,阴兵们都是用的生锈马刀,哪有这么大的家伙出现过啊,哥下意识的把两把武器交叉在一起去挡那柄大锤,只听“砰”的一声,我只感觉自己的双手,乃至双臂都开始发麻,武器几乎都拿不住了,脚底下无法控制的向后快速后退,直到撞过火龙的护圈被田信繁抱住才止住了退势。
    “沈老大,你没事吧。”田信繁显然也注意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话的时候,警惕的望着大锤飞来的方向。
    让我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在那些阴兵分开的缝隙中冲出来的并不是一个巨人,也不是岩石傀儡什么的用法术制造的东西,而是一头一半脸都已经腐烂了的棕熊!
    这头棕熊光肩高就有一米七左右,跑到那柄被反弹在地上的大锤前人立而起,两只熊掌握住锤柄,把那柄大锤举了起来,这货人立而起的时候足足有三米高,让那个叫小卿的女孩儿站在我肩膀上不过也就是这么高。
    “这,这,这太扯了吧……”我只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在不停的抽搐着,棕熊半边面颊都已经腐烂了,两只眼珠子血红血红的,嘴里还不停的往外流着绿色的脓液,显然,这也不是什么活物了,可是,为毛会有这样的东西!慕容恪你个老王八你是开挂了还是咋的,有这么大一头熊就算了,还会抡大锤,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哈哈哈哈……武悼天王,你虽然没有王者之器,却也是我们五胡所敬畏的武人,昔日你们汉人中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虽然你比不得楚霸王,可是我慕容恪却没有天真到以为在这样的不利地形下可以依靠我的骑兵和马刀就把你轻易拿下,刚刚的冲锋,只不过是为了把你拉进战阵之中,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战斗。”慕容恪的声音,从军阵的后方传了过来,充满了洋洋自得的味道。这老东西,这次还真是被他给狠狠算计了。
    所谓一力降十会,尤其在战场上,所谓的招数啊套路啊,多半都是取死之道,那种一个白衣女子凭着高超武艺纵横在万马军中的电视剧都是在扯淡,真正的战场攻杀,成败只决定于力量、速度、准头和气势这四点,钩戟加双刃矛,从兵器上来说,前世的冉天王力量接近于吕布加张飞那么猛,在战场上自然是所向睥睨,挡着皆破,可是今天偏偏就出现这么一个货,以往都是我在力量上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这一次却是完全逆转了。
    “你这是给观音菩萨守后山的熊罴怪么?”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眼睁睁的看着那头棕熊保持着人立的姿势举着足有半吨重的大锤打着哈欠向我一步步走来,我的后脊梁就不由得一阵发寒。
    “呵呵,没想到,这一点上,我和冉天王倒是达成了共识呢,想当年,北地的部落首领把这只人熊送给本王的时候,本王也是如此认为的,不过,莫要因为它是个畜生就看不起它,畜生的野性,在厮杀之中,可是有先天优势的。”
    随着慕容恪的笑声,那只鬼棕熊两只前掌猛地把大锤往我们之间的天空中一抛,紧接着俯下身子四爪着地庞大的身体彷如火车头一般向着我的田信繁快速的冲了过来,在距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高高跃起,两只前掌直接在空中抓住大锤的锤头,好像灌篮一样抱着那东西对着我们两个当头就砸了下来。
    “快闪!”我吼了一声,身子快速向一边闪过的同时手指对着绕在我和田信繁身边的火龙龙头虚点了一下,对着天空一指,火龙张开大口对着鬼棕熊直扑而上。
    “轰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头鬼棕熊抱着大锤把火龙砸了个粉碎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我落脚处的地面都因为这一下重击而产生了地震一般的震动,要不是有两把武器作为拐杖用,也许我就被晃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吼!”鬼棕熊对着我怒吼了一声,没有去管那柄大锤,而是一扭头,身子一弹,张开流着绿色脓液的血盆大口对着我就咬了过来。
    “你妹的,哥还没有做熊粪的打算!烈火炽翼!”烈火炽翼本是八卦符令中非常实用的一个离卦法术,除了可以用火灵气烧伤对手之外,飞出去的火鸟还能把对手击退,可是那只火鸟从我手中飞离,撞在那头鬼棕熊身上之后,就好像一艘小舢板撞上了大堡礁,不但没有撼动对方分毫,自己还被撞了个支离破碎。
    巨掌挥动,闪着寒光的锋利爪子对着我扫了过来,退无可退,在我的身后就已经是阴兵们所组成的鬼墙了,再退几步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这头鬼棕熊动手,那些阴兵都能把我捅成筛子。
    身子快速向左边一侧,双手武器在身体右侧交叉格挡鬼棕熊拍来的熊掌,脚下却是发力,顺着熊掌的来势,把身子向左一弹。
    “砰”的一声,我本来是打算借着鬼棕熊的力道抽身远离它,可是在被打中之后才发现我还是小看了这家伙的力气,整个人,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说好的安全着陆根本就是梦幻泡影,落地之后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当我仰起脸来看向那头鬼棕熊的时候,它已经拍飞了想要来救援的田信繁,四爪着地向我狂奔了过来。
    就在我摇头哀叹自己即将变成熊粪的时候,一边的山崖上突然传来了一声略显苍老却又让人面部肌肉忍不住一阵抽搐的大喝——“人在塔在!”
    第六百二十八章 手刃宿敌
    人,人在塔在……我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要不要这么恶搞,在哥变熊粪之前,还能遇到如此让人崩溃的一幕么?心里不停的吐着槽,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座足有七层楼高的八宝琉璃塔从天而降,就好像雷峰塔镇住白素贞一样把那头鬼棕熊压在了塔下。一时间,整个峡谷都安静了,这就是那什么人人在塔在么?也太牛了吧!
    “小子,还不趁着老夫镇住妖兽赶紧斩了敌酋,难道说,你还等着妖兽出关,做个五秒真男人不成?”声音仍旧来自崖顶,我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距离太远,又是夜里,看不清上面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不过,他说得对!
    “二村,保护好自己,我去收拾慕容恪!”对田信繁吼了一声,我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慕容恪的位置就冲了过去,“归蝶、小诗,给我开路!”银光和青烟同时一闪,归蝶和小诗一左一右出现在了我的身前,挥起死神镰刀和武士刀,冲突在前,毫不留情的斩杀着挡在我前路上的阴兵鬼将。
    要说这些阴兵鬼将也是久经战阵的了,在应对上丝毫不弱,可是在力量上,他们是根本没法和小诗、归蝶相比的。小诗的攻击大开大合,力量充分发挥开了没有任何一个阴兵能挡住她一刀,归蝶的攻击方式又不像小诗,她是属于一击必杀的类型,凭借刀身的锋利以及诡异刁钻的攻击角度,在瞬间斩杀敌人。
    我一开始没有叫她们出来协助,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让她们替我杀出一条血路来。八百人的军阵,之前已经被我们冲了一半,现在这面也就是有四百人,四百人围成的半圆形大圈子,其实也没有多厚的,冲杀了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我们三个就从军阵中冲了出来。归蝶的状态还好,小诗的左臂和左腿在冲阵的时候被砍了几刀,丫头的面容略微有些扭曲,这些阴兵鬼将的刀剑不同于凡人的攻击,是会给她造成实质性伤害的。
    不过,已经够了,带我冲出了包围圈,小诗的任务就结束了。
    身后传来了巨大的吼声,那座罩住鬼棕熊的八宝琉璃塔开始摇晃,想来那东西的力气实在太大,就算是这座塔也有点吃不住了。
    “慕容恪,老鬼,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眼见得慕容恪驳马准备逃跑,我大吼了一声就追了上去,可是这家伙显然不打算以人类的方式逃跑,他的身体在驳马回走的同时已经开始虚化,弥漫出一股股的黑色阴气,显然害死准备消失在我的眼前。
    “砰!”就在我暗道不好的时候,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猛然掉落在慕容恪的身前,然后发出了一声并不很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无数的符纸飞散开来,散播在慕容恪的身侧,慕容恪的连人带马都被固定在了那里,一动都动不了了。那个圆球我认得,正是陆不同他们开发出来的结界手雷!
    原来这一次是自己人来了啊,好得很!脚下再度发力向着慕容恪冲了过去,无数的阴兵鬼将从后面企图追赶阻拦,结果被小诗和归蝶联手挡下。
    我冲到慕容恪身边,二话说,钩戟横扫,战马的两条后腿立刻齐膝而断,慕容恪从战马上摔了下来滚倒在地上却依旧不能动弹,甚至连说话都不能,只是双眼之中透出了绝望和不甘的神色。
    “慕容恪,一千六百多年前,也许是你赢了,不过这一次,最后的赢家是我,我不会给你啰嗦的机会,因为给名将啰嗦的时间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站在倒地不起的老鬼慕容恪身边,倒转手中的武器,把双刃矛和钩戟的尖头全都对准了慕容恪。“还有,在你鬼命的最后时刻,给我记住,哥不叫冉闵,哥叫沈浩!”
    “噗呲”一声,随着口中念动的杀鬼咒,双刃矛和钩戟的刃尖同时插进了慕容恪的心口,慕容恪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胸口和五官的孔窍中便有大量的阴气开始向外涌出,原本彷如活人一般的皮囊也迅速的枯萎、老化,变成了比白天时候还不如的干尸模样。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些原本跟随慕容恪的阴兵鬼将们,在慕容恪被我捅死之后,也都化作了一团团的黑色阴煞之气向着四周弥漫开去,就好像他们的存在全都是为了慕容恪一般,如今慕容恪魂飞魄散了,他们也就一个个化作阴气消散在了空中,其中也包括那个八宝玲珑塔和那头鬼棕熊,地上留下的只有那头怪熊的大铁锤而已……
    随着一个个敌人的消失,峡谷中的阴气四处弥漫,就好像是在pm2.5高达600的京城街头一样,连人都快看不清了,可是紧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起了一股旋风,那些黑色的阴煞之气开始缓慢的盘旋了起来,并向着峡谷深处飘了过去。
    “不好!”我猛然想到了除了在崖壁上面耍手段外就没出现过的花筱悠一伙,之前我们就猜测过,她们是打算利用这里的阴气来加强大头小姐洪娇娇的精神力,本来有这些阴兵在也没什么的,可是在慕容恪被我干掉之后所有的阴兵鬼将都化作了阴气,这麻烦可就大了。之前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领头的一完蛋手下的都完蛋的情况。
    现在山谷里的阴气量巨大到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就算不被坏人利用也会因为阴气向四周波及而危害到这里的所有生物,更何况有坏人要利用了。
    “小诗,张大嘴好好补补!”我对小诗吼了一嗓子,然后就把一个又一个火球丢进了身后巨大的阴气团中。火焰是拥有净化的能力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那点火只能说是杯水车薪。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小诗也是张开了嘴拼命的吸收阴煞之气。
    正常情况下,吸纳阴煞之气对小诗有非常大的好处,可以增强她的实力和恢复速度,但是就好像人吃的太多了会撑死一样,小诗能够吸纳的阴气量也是有限的。倒是远处夏天翔的那具碧眼水魃在不停的吸纳阴气,没有停歇,也不知道这次之后,它的实力能够精进多少了。
    “沈老大,现在该怎么办?满头大汗的田信繁拎着他的十文字枪走到了我的身边,刚刚的战斗真的是把他累坏了,在我单独冲杀出来进行斩首行动的时候,他被为数不少的鬼兵围攻,身上也出现了多处的刀伤,原本鬼兵的刀就带着阴毒,现在这四周阴气大盛,黑色的阴煞之气不停的从伤口侵入他的身体,弄得田信繁的脸色都开始发黑了。
    “沈浩小子,不要在这里逗留了,赶紧离开峡谷,我有要事前来找你。”刚刚高喊“人在塔在”的那个老头的声音从崖壁上面响起,当我回问他究竟是谁的时候,岩壁上面却没有了回声。
    眼看着黑色的阴煞之气在不停的向峡谷深处汇集,我是真的想顺着这些阴气追进去找到花筱悠狠狠的抽她一顿,可是在看看我们这些人的状况,田信繁都要支撑不住了,夏天翔稍微好点,而那个叫小卿的女孩儿则是满脸青黑,一副阴毒入体的样子,这要是不赶紧回去救治的话,也就没得救了。
    “唉!”长叹一声把双刃矛往地上狠狠的一插,“小夏,把那个女孩儿还捆到你的水瓶身上,二村,咱们走,迟早有一天,我要给那个娘们儿点颜色瞧瞧!”
    一路狂奔之中,我给那三个活口一人塞了三张聚阳符和两张诛邪符,帮助他们抵挡阴气,小诗吃的太饱,回瓶子里修养去了,归蝶搀扶着田信繁,这让那个二货非常的而不满,口口声声说作为一个武士,他不需要女人来搀扶……
    当我们一行人终于走出阴风峡的时候,真的是筋疲力尽啊,好在花筱悠那帮家伙不知道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是顾忌我们的援军,怕强那啥不成反被那啥,所以并没有在峡谷口这里布置什么埋伏,不过……面前站着的那个老头真的是援军而不是埋伏么!?
    没错,面前站着一个老头,头发胡子都已经白了,他身边其实是有一个年轻人的,只不过那老头太过惹眼了,年轻人被我自动过滤掉了。“文叔,你,你这老家伙又打算做什么!?”
    老头一只手扶着额头,做出一副很困扰的样子,“老夫的年纪,比西亚大很多吧,你,你为啥就认定老夫是西亚呢?”没错,从长相上来看,眼前这个正是隶属省公安厅特别行动组的老头子,我非常痛恨的文叔文西亚的哥哥,文德玛!话说刚刚那个塔就是他扔出来的吧,这货真的不是从德邦或者超神学院之类的地方穿越过来的么?兄弟俩的名字叫德玛西亚就算了,还给我来一个人在塔在……
    “你真的是德玛不是西亚?”我嘬着牙花子询问着这个老头。
    “那是自然的,这次过来,是因为我们接到了这位钟警官的报信,茅坑特意让我过来帮你一把,顺带着,带你回到省厅去,茅坑说,他大概知道那个所谓潜伏在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了。”
    文德玛的话让我再次愣住了,我身边的人,不就是林逸和金此曦么?难道说,还有别人!?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一念的真相
    世界上最恶劣的行为是什么?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就我目前的想法,世界上最恶劣的行为绝对是有个混蛋跑过来告诉你他知道一件你极度想知道的事情,可是当你向他询问那件事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他丫的却说只有领导才知道真相!
    刚刚从熊爪子底下把我救下来的人正是文德玛,不过哥并没有对他表示太多感谢,毕竟上次他被他亲弟弟给捆成了粽子丢在了屋子里还是因为我才有人去把他解救出来的。文德玛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名叫钟三镇,是风峡镇的一名警官,早上他们把我们送出来以后,这个叫钟三镇的警官觉得有些不妥,就利用他特殊的人脉向省厅这边进行了求援。
    说实话,我挺好奇一个小镇上的普通警察是怎么通过层层的关卡和省厅那边建立了联系的,不过既然人家没说,我也就没多打听。从刚刚的位置上算起来,扔下结界手雷困住慕容恪那个老鬼的,应该就是这个钟三镇。
    按照文德玛的意思,我们应该立刻赶往省厅,因为毛大师他们都在等我去开一个据说很重要的会议,可是风峡镇这边,我却不能简单的一走了之,即便是不考虑心仁教的那群家伙,小卿的事情我还是得先处理一下的。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木老头都睡了,我在那里当当当的敲门,差点把木老头给吓死,还以为是像那天枫林晚旅馆一样,大半夜的阴兵上门来抢人了呢,后来听到我喊门的声音才知道不是阴兵,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开了门,不过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背着小卿的水瓶。
    水瓶曾经也是个年轻水嫩的漂亮姑娘吧,可是变成僵尸之后,她已经没有之前的美貌了,面颊干枯,眼珠碧蓝,头发稀疏,犬齿突出嘴唇之外,甚是凶厉骇人,而背着小卿的水平又是走在最前面的,于是,木老头悲剧了,随着那声划破天际的尖叫,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了门口。
    夏天翔让水瓶乖乖的躺回了棺材,我和听到木老头的尖叫声而从二楼跑下来看情况的孟天舒一起把小卿抱到了她的房间,汪无逝和川宝宝则兵分两队,一个帮忙照顾夏天翔和田信繁,一个帮忙救醒木老头。
    这一趟回来,还真是损失够大啊,除了小诗吃的饱饱的眯着消化去了外,我在杀伐之气消退后也显得有些疲惫,好在一路上阴气够重,那东西对我来说就相当于补品,没什么大碍。夏天翔和田信繁一进旅店就不行了,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这也就是田信繁虽然受伤,但是马刀很钝,伤口很浅,不然他走不到旅馆就该倒下了。
    最让我意外的却是归蝶,归蝶一路上是帮忙扶着田信繁的,可是实际上归蝶本身也有些萎靡不振,按理说她是不会因为阴气而受伤的,十有八九,是在我从岩壁上坠落的时候,为了救我而强行把一只手插进了岩壁里用来抵消下坠的力道而对刀本身造成了暗伤,也不知道这暗伤是不是可以自行恢复,要知道这时候想再找一个欧照那样的铁匠,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木老头被川宝宝用捏鼻子大法救醒之后,和身为本地警察的钟三镇一起帮我们张罗治疗用的东西,其实倒也不是多麻烦,主要就是糯米和消毒用的酒精以及一些外伤药和消炎药。
    救治的过程可谓是简单粗暴,这三都是满脸发黑,通常的灌点糯米粉水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直接找东西把糯米捣碎了,把生糯米硬王嗓子眼里塞。别问我为什么不磨成粉再塞,你像我一样吃过的话就懂了,那粘腻的糯米粉,比生糯米还难以下咽。
    塞完糯米之后,我用酒精给田信繁的伤口消了一下毒,这哥们儿实在是疲惫极了,又累又被阴气侵袭,酒精抹在伤口上,都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了似的。
    这么一路折腾下来,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我才终于回到我的房间,倒在了床上。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两点的事儿了,一睁眼就被文德玛那老头子给吓了一跳,这老头,我明明记得头天晚上我是给他开了一间房的,怎么一觉醒来,老头却在我的床边不停的转悠,话说这老头子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
    “你小子,终于醒了,这一上午,老毛电话催我了四五次了,让你跟进跟我回去省厅,这死孩子,睡得好像死猪一样,要不是搬不动你,老夫真想把你拖到车上去,就这么拉回省城去算了!”文德玛说着,丢给我一套干净的警服,“穿上这个赶紧起床,老夫去外面等你。”
    看着那套仍在床上的警服,我不由得耸了耸肩,这个老头子,说实话,就是第一印象差了点,其实省厅的这几个老头子都挺不错的,只是出了毛大师以外好像都有点不正经。
    当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夏天翔和田信繁都已经穿戴整齐的在前台那里等着我了。在他们两个身边的,还有ol女郎孟天舒。这两个家伙现在已经是黑气褪尽,不过,两个人的面色都很苍白啊,两条腿还有点微微的打晃。这果断就是传说中的祛除阴气后遗症啊。嘿嘿,记得哥那次祛除尸毒的时候也是这样,生吞了糯米之后没多久就开始上吐下泻的,好不疯狂。不过,这里面似乎少了谁。
    “天舒,小卿怎么样了?今天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文德玛今天是着急带我们走,孟天舒留着这里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来给我们送行的,不过,就算交情不深吧,我总算也是小卿的救命恩人,不出来跟我话别,有点说不过去吧,就算她拉得走不动道,另外两个女孩儿哪去了?
    “哦,她们去医院了,小卿她们让我替她们转达一下对你们的谢意,毕竟今天以后,想见一念也不容易了,她们也等于是去告别的,尤其是小卿。”孟天舒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关于一念的事情,之前小卿在阴风峡里只给我们说了一半,现在孟天舒给我一讲我才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一念、二林、影子、小卿,都是一座城市里的驴友,平时经常在一起玩,关系也不错,一念和小卿是男女朋友。但是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小卿和二林的联系逐渐多了起来,一念就开始怀疑小卿和二林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小卿一直说一念想多了。
    这次阴风峡之行,是影子发起的,影子和一念比较近,一念私下和影子说了,不要告诉二林,可是没想到的是小卿知道后非要带二林一起来,而二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看出来一念对他有看法,就跟着来了,于是出发前,一念和小卿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情侣之间,磕磕绊绊都是常有的事情,一念也没打算真的跟小卿分手,在小卿他们出发之后,他就偷偷的跟在了后面,一方面是想给小卿一个惊喜,另一方面,也是想偷偷看看小卿和二林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一念在影子他们后面一些,刚刚把车停好在旅店安顿下,就从窗户里看到影子和二林离开了旅店,他就想跟出去看看他们去干什么了,一念尾随着二人去了药店影子和二林从药店出来的时候,二林顺手把小票扔在了门边的垃圾桶里,一念捡起小票一看,他们买的东西里除了晕车药,还有一盒杜蕾斯。一念当时就怒了,他以为自己一直怀疑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从后面冲上去就把二林打倒在地上。
    也就是这时候,阴兵出现了,那些阴兵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而且来之前大家也都看过资料,知道这里有阴兵过路。当那个阴兵冲过来的时候,一念一脚把二林踹到了阴兵马前,自己溜了,影子看到二林被阴兵砍掉了脑袋,也逃跑了,只不过他和一念跑散了,最终被阴兵砍死在饭馆附近的小巷子里。一念则是跑到了旅馆附近,目睹了小卿被抓走的过程。
    一念的这些事情,都是在我们走了以后,一念告诉天舒她们的,因为镇上的警察们就算明知道是阴兵做的也不能以此结案,既然一念是三个男人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并且浑身都是伤痕,那么他无疑就是最好的顶缸人选。等他身体好一点就会以杀人罪正是拘捕他。
    一念自己认为,如果当时不是他把二林推向了阴兵,也许二林就不会死,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就算说出来事实也不会有人相信,索性顶缸就顶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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