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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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真田幸村,你最好合作点,虽然我不太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你的身体可是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主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你还是懂的吧。”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真田幸村对面,饶有兴致看着他。
    “卑鄙,主公看错了你们!”他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玉思言。“主公之所以请你相会,是因为你身上有谦信公的影子,现在看来,主公大错特错了,谦信公生平最重义理,你们这种卑鄙小人的身上,怎么可能有谦信公的影子!”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的主公还在我们的手上。”我轻轻的笑了一声,其实对于这个给我们捣乱的真田幸村,我并没有什么恶感。他在和我们动手的时候手下留情,还揭露出来了乌江保安公司的真面目,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是却没有对中国人下手,总的来说,是个好人。不过,略楞,和他那什么“日本第一兵”的称号有些不符,更像是一个满腔热血的青年人。
    “你,你们,卑鄙!卑鄙小人!有本事就放开在下,像一个真正的武士那样,和在下血战到底!”真田幸村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身子疯狂的摇晃挣扎,这要不是事先给他进行了局部麻醉,说不定他还真的可以挣脱束缚。
    “够了!你的闹剧还没演够么!我们不是什么狗屁武士,我们是执法者,你懂不懂!”我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们的职责是维护社会的稳定和居民的安全,如果你的武士之道就是做暴民的话,我不会在乎什么手段,只要干掉你就可以了!”我狠狠的把真田幸村推到了椅背上,而那家伙,也终于在我的疯狂举动中安静了下来。
    “你明白了?很好。”我出了一口气,“能对话的人,比那些没脑子的莽汉要来的更让人喜欢。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你的主公,还在我们的仓库里。我们没对他做什么,就是暂且请他呆在那里而已。”
    “你……唉!”真田幸村不是个蠢人,自然听懂了我的威胁,不过对此他也只能长叹一声罢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为刀俎,他为鱼肉,即便他自己不怕死,也必须考虑他的“主公”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你们问吧,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是能回答的,在下全都会给你们答案,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不可以伤害在下的主公!”
    “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们,回答问题,不胡来,我就不会对你的主公做什么手脚,不过至于以后你主公的去留问题,还需要商榷,毕竟那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拍拍真田幸村的肩膀,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那么,现在,先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从田二村变成真田源二郎幸村的吧。”
    对于我说的,他主公的去留问题,真田幸村表现的有些无奈,不过他显然也明白,那真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也只能默默的叹口气,“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在下就告诉你。在下看来,刘祥队长出事以后,你们应该就知道带走盔甲的是在下了,也已经对在下的家乡进行了调查,是么?没错,在下以前就是一个名叫田二村的普通村民,为了帮邻居筹措治病用的钱,才进城打工的,在下的身体一直是很好的,所以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乌江保安公司做保安。有的时候,在下也会觉得公司里的一些同事比较奇怪,但是在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奇怪,就是一种感觉,直到那天晚上。”
    “你是说,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什么怪异的事情才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听这个真田幸村说的,他倒真不是个一般的人,在还是“田二村”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那班同事有问题了么?
    “是的,就是因为他们有问题!”
    第二百五十章 匪夷所思的画面
    “这事还从那天下午说起,可能是博物馆放置的东西比较害怕蚊虫损坏吧,很多地方都喷着消毒水杀虫剂,还撒着杀虫粉之类的东西,下午有个同事吃泡面的时候,忙中出错,把一包杀虫粉错当调料包给倒进了泡面里,而且,当时他还没有发现。然后只是吃了一口,那个同事就开始呕吐,从嘴里吐出一条黄瓜大小的死虫子,当时把在下给吓坏了。急忙问他需要不需要去医院,结果他说不需要,只要喝点水休息一会就好了。”真田幸村的脸上,满是心有余悸的神色,显然,黄瓜一样粗大的虫子让他一想起来就觉得非常恶心。
    “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死了么?”我和玉思言相视了一眼,说实话,真的从来没想到过,人躯诡心还可以用杀虫粉之类的东西来干掉。
    “后来,他过了没多长时间,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刘队长就安排在下和他一起巡逻。在下当时心里很不舒服,想着他能吐出那么大一条虫子,身体里还不一定有没有其他虫子,想想就觉得很恶心,所以在巡逻的时候,在下就跟他说,让他休息一会,在下一个人巡逻就可以了。没想到,巡逻到了主公身边的时候,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田幸村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显然,他口中的“意想不到的事情”留给他的并非是不好的回忆。
    “在下当时刚好走到了主公的盔甲前面,立刻就被那副盔甲的英武之气所吸引了,本来只是想停下来欣赏一下的,可是盔甲的眼睛部位却莫名其妙的闪烁起了红光,在下当时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接下来,在下却好像是掉进了电影中似的,开始以另外一个人的眼睛看着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在下不再是农村青年田二村,而是真田家的次子,真田幸村。在下看到了过往那一幕幕画面,陌生,而又熟悉,从降生在真田家,到率领赤备骑兵最后一次冲杀于大阪城,一切的一切,皆如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在下的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在下,在下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虚幻,而是在下本身的遭遇。虽然重生之时已在异域,但是在下就是真真正正的真田源二郎幸村。转世轮回,这种看起来荒诞不经的事情,就那么真真切切的降临在在下身上。”
    真田幸村的说法,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到了自己的前世过往么?那会不会只是一种幻术呢?要知道在我刚刚冲到展厅的时候,我也掉进了幻境之中,看到了两支部队准备拼杀时候的样子,我甚至还因为想自保而险些给瞎子开了膛。
    “沈警官,在下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在下非常清楚,在下看到的东西,并不是幻觉之类的存在,虽然在下没有依据,但是在下就是知道,那是真真切切的过往。那种心神归一的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真田幸村显然不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他一眼就看穿了我在想什么,想必,对于幻境,他的感觉也是不会错的。
    “在那之后,你就穿上了你主公的盔甲?”
    “是的,因为主公不喜欢呆在那里,尤其是跟那些尾张人呆在一起。”说到这里,真田幸村的眼中居然放射出两道寒光。“如果不是尾张的织田和三河的德川妨碍了主公上洛,也许主公就能在有生之年直抵京都觐见天皇陛下,而不是像那样壮志未酬的死去。”真田幸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主公说他不想和那些乡下武士的后代呆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没有在穿上盔甲之后立刻逃离博物馆,而在我们去了以后,也并没有下杀手呢?”这一次问话的是玉思言。
    “没有立刻离开博物馆,是因为在下和主公在交流,请不要在在下身上用‘逃’这个字眼,武士之魂是不允许我们逃避战斗的。”真田幸村哼了一声,“至于没对你们下杀手,就像你们说你们是执法者而不是武士一样,武士也不是屠夫!况且,主公说他在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谦信公的影子,不过,我不得不说,主公这次看错了。”这家伙居然满脸惋惜的看着玉思言,似乎在为她的品德哀叹。“至于后来出现的那两个端着枪的同事,哼,如果他们也能被称作同事的话。在下取回了前世的记忆,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存汉了,在下很明确的知道他们的身体里面藏着妖魔,所以,在下砍下了他们的脑袋,算是为擅自带走主公,而对你们进行一些补偿。”
    “武士不是屠夫?”对于真田幸村这次说的,我真的笑了,先不说他“好心”的砍掉人躯诡心的脑袋差点害我们没命,就说那十几个讲解员吧,她们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的被杀死,还要在胸前戳六个窟窿出来。“那你为什么杀那些女人?”
    “女人?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祭品或者容器。”
    祭品或者容器!?我猛地瞪大了眼,以人作为祭品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了,而这种行为多半都和宗教活动有关。那么说,那些日本人是真的要在江东市搞一些什么事情出来么?“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的祭品或者容器!”
    “哼,还是你自己去看吧,有些东西用说的,毕竟无法表达,这些事情,也是主公给我看的,其实,在下觉得我们之间更多的应该是盟友间的那种关系,而不是敌人。”说完,真田幸村的两只眼睛里突然放出了两团白光,我还没来得急反应,眼前就被那两道白光晃得白茫茫一片了。
    说实话,我有点不踏实,即使他说我们是友非敌,也并不能排除他暗算我和玉思言的可能,不过眼前看到的东西,很快就让把我的思路从真田幸村的身上转移了开来。
    白光,逐渐变得淡去,变得朦胧,我隐约看到眼前是一条走廊,有些熟悉的走廊。看那布局,应该是博物馆里的什么地方,多半是员工休息区。然后,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因为背景全都是就是朦胧的白色,我看不清那个人影到底是谁。紧接着,那个人影穿墙而过,进入了从走廊尽头往外数第三间休息室,而我的视角也跟着穿墙而过,进入了里面。休息室里,音乐可以看到有一个穿着讲解员制服的人似乎正在床上熟睡,可是白光朦胧,我看不清她的脸。
    那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似乎是邪邪的笑了一声,就像小诗每次钻回到瓷瓶里一样,化作一股白烟,顺着讲解员两条大腿间的肌肤,钻进了她的制服裙下,看样子,是进入了她的下体。紧接着,讲解员的肚子开始迅速的隆起,就好像是把一个正常女人怀孕时候的肚子进行了一次快进,不同的是,在肚子隆起的同时,她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在快速的干瘪收缩。最多也就两分钟,青春靓丽的讲解员变成了一副皮包骨的骷髅样,而那个大大的肚子,却好像是装着一个成年人似的,大到匪夷所思。紧接着,她的肚皮裂开了一条大口子,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而在这个过程中,那名讲解员甚至没有流出一滴血。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传说中的采阴补阳?那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紧接着,那个白色的人影似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光再次大盛,充斥了我的视野,然后,白光消失,审讯室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玉思言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显然她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而真田幸村的嘴角边则挂着一抹略带轻松的笑容。
    “这,这到底是什么?你给我们看的是什么!”虽然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但是博物馆的走廊和那个女人身上穿的讲解员制服还是能看清的,这应该就是发生在博物馆里的事情。天啊,难道说有人就这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害,而我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么!
    “在下不知道。”真田幸村无奈的耸了耸肩。“就像沈先生你说的那样,作为一个武士,是不应该去屠杀手无寸铁的寻常女人的,但是,如果这个武士有着一个不得不去出手杀人的理由,那就不一样了。”幸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这个,也是在下的主公给在下的理由,一个让在下不得不背上刽子手骂名的理由。虽然在下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东西,但是看到这个画面,想必没有人会认为那些乡下武士的后代是在做什么慈善事业吧。所以,在下希望你们能够放开在下,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么就应该成为朋友,最不济,也是盟友才对。”真田幸村再度呼出了一口气,“其实,那天在酒店,在下败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借体转生
    “你,你说什么?你,你被人打败了?”真田幸村的最后一句话险些让我和玉思言的下巴掉到了地上。一路走过来,我也算和不少人打过架了,玉思言更是个中高手,可是在面对真田幸村的时候,我们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货居然说他被打败了,那打败他的人得有多能打才行啊!
    “是的,被人打败了,可是在下却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真田幸村的眼神有几分落寞,“那是一个和在下一样的武士,但是他的勇武却在在下之上。惭愧,惭愧。”
    “打败你的是个武士,不是一个女人?”回想当天的情形,整个那一层楼,活下来的人就只有浅井市一个。这次来组织展览活动的日本方面代表,除了月光宗春、明智十兵卫外清一色全都是女人,以至于摆放展品什么的都是由博物馆的员工协助完成的,而那仅有的两个男人,相信真田幸村也都认识,却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日本武士出来打败他啊?
    “当然是一个武士,如果在下被一个女人打败,即便是谦信公,在下也只有剖腹向恩师谢罪。”真田幸村突然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好吧,我承认,作为一个武将,被女人打败是挺丢人的,不过,貌似白冰和玉思言我哪个都打不过。汗一个。
    “那,既然你知道哪些女人是被当做祭品或者容器而带到这里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玉思言在问话的时候偷偷的伸了一根中指出来,显然是对对方看不起女人而表示愤慨。
    “不知道,不过主公说了,既然他们的祖先当年阻止主公上洛,那么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也就由在下来亲手破坏好了。”真田幸村的回答让我和玉思言都不由得对他主子武田信玄的评价低了几分,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这都多少年了,还跟人家子孙后代过不去。当然,挫败他们的阴谋,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这个田二村同志,暂时还是不能释放的,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们把他关进了看守所的单人牢房里,作为对他的妥协,武田信玄的铠甲也放到了那间牢房里,不过腿部那部分被我们放到了别处,用以制衡真田幸村,让他不敢乱来。
    离开市局,我和玉思言第一站就到了博物馆,在我们看到的那个画面中,一个类似于鬼魂的东西钻进了女人的肚子,然后破体而出,变成了实体,我想我们有必要去看看真实的现场。博物馆的员工休息区并不很大,我和玉思言很快就找到了朦胧中所看到的那条走廊。房间我记得很清楚,是从走廊尽头往外数第三间,房门并没有上锁,只是扭了一下门把,就打开了。
    这间休息室是普通员工的休息室,比我们特别行动组的那间差了很多,里面有一张床,四个单人沙发,一个茶几,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架,白光中看到的东西比较朦胧,但是那形状,与眼前看到的东西相差不大。
    玉思言走到衣柜前去检查里面的东西,我则走到了床边,去查看那张床。床单干净,崭新,平平整整的,没有半点有人睡过的痕迹。“小诗,帮个忙。”手指在胸衣兜上轻轻敲了一下,两只小手立刻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轻轻的捂住我的眼睛。
    在过来的路上,我打电话咨询过我们的金牌顾问毛铿大师。对于我和玉思言在那种朦胧白光中看到的情景,毛大师说很可能是有什么东西玩的借体转生之术。所谓借体转生,是指有一定修为的阳神、阴魂或者妖魂,记住适合的母体作为炉鼎,重新以实体形态回到世间的一种手段。所谓阳神,本意是丹道修行的一个第次,指的就是我们平常说的身外化身。据称阳神为神气混融后的升华,虚灵无质而有体有用,能“聚则为形,散则为气”,隐显自如,并分身散体,变化无方,以神通妙用而游戏人间,积劝立德,一旦天帝的诏书降下,或不愿爵活动于人间时,使可从天门而出,弃壳升仙。大做“天官”,或做优游于洞天福地的散仙。至于阳神占据人身的记载其实很少,不过并非没有,我们熟知的八仙中铁拐李就是因为阳神出窍后,归体时发现身体已经毁坏,才不得已进入一具刚死的乞丐体内。当然,铁拐李的借体重生并没有我们所看到的借体转生这么残忍。而阴魂和妖魂就要好理解的多了。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阴魂不同于阳魂和妖魂,本身并没有借体转生的本事,除非有人预备好了炉鼎母体,并且对它们动了手脚,才能顺利的借体转生。
    床单下面,淡淡的黑气缓缓溢出,显然,这里曾经有阴物停留过。那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那些,都是有人故意布置的,而不是阳魂和妖魂自发的借体行为。
    “我想,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此时的玉思言,举着一个给头发喷水用的那种小瓶子对着内侧的门把手轻轻的喷了两下。我让小诗回到瓶子里,凑过去一看,只见整个门把上布满了浅浅的紫色纹路,看上去就好像是人手留下来的一样。“这是指纹么?你喷的是什么东西?”
    “恩,指纹,我喷的是宁海得林试剂,你随便找白冰或者小权要一点带在身上吧,其实在很多灵异案件里面,依旧能用到正常的刑侦手段。”玉思言说着,用手机上上下下的给那个门把手拍了二三十张特写,直到确定没有哪个角落被遗落之后,才停下了手。“接下来,犯人似乎就不那么难找了。去收集一下他们活着的几个人的指纹吧,既然毛大师说炉鼎母体是需要提前准备的,八成那个借体转生的家伙就在这些日本人里面。”
    “其实我现在不用收集指纹,都能猜到到底是哪个了。”摊了摊手,故作轻松的吹了一个口哨,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明显有问题的人——明智十兵卫。在月光宗春对他的怀疑中,还提到了这样一个细节,那就是从来都不喜欢去夜店玩乐的明智十兵卫那天主动提出要去夜店,并且带了四名漂亮的女讲解员去。这种行为,是否可以看做在保护炉鼎呢?
    “不要太过武断,有一件事你必须注意,那就是这个借体转生除了转身的那个阴魂外,还需要有人从旁协助,我觉得那个协助的人才应该是我们关注的关键。总觉得,明智十兵卫只是个小角色。”
    一种舒爽中略带狂躁的感觉突然从我的腰间向四周弥漫了开来,原本透进阳光的的窗子,逐渐变成了灰色,然后,便是一团漆黑。一丝丝红色的气息不停的向四周缭绕,而这一切的根源,则是我腰间的那把妙法千五村正。
    “呼——这种感觉,真不好呢,他在躁动,你感觉到了么?”休息室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却不是在我身边的玉思言,而是一个以一种极尽魅惑的姿势半卧在床上的和服女人!那女人的手指不停的撩拨着鬓角垂下的长发,一条雪白的大腿从和服的开叉出伸了出来,在已经变得漆黑的房间里,却是那么的显眼,仿佛她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一般。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能告诉我,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只不过她皮肤上泛起的白光让她的面孔变得很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怎么?上次一边,主人就不认得归蝶了么?”随着那女人的声音,笼罩在她面部的朦胧白光陡然散去,露出的,却是在教育大厦中被烧得全身烧焦的小诗抱着我的腿时拼命怂恿我想要让我杀掉小诗的那个女忍者!等等,归蝶!?难道说她真的是织田信长的老婆斋藤归蝶?“玉思言,小心点,这女人古怪。”说着,我伸手想要摸一下在我身边的玉思言,却猛地摸了个空,侧头一看,身边哪还有玉思言的影子!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没有光,我却能看清所有东西。
    “你在担心你的伙伴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作为一个好男人在活跃,我的主人,恕归蝶直言,你的眼睛,应该看到比眼前更加宽广的世界才对。”女人换了一个姿势,不过依旧是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
    “比眼前更宽广的世界,那是什么?”我有点不明白,这应该是个女鬼吧,还是个日本鬼,可是她出来不打不杀也不闹,却是来给我说教,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那,自然是天下。归蝶的主人,必然是天下人,将天下握在手中,才是主人应该去做的事情,而不是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女鬼的眼中突然闪出两道凌厉的杀意,“既然怀疑他们,杀了不就好了,主人你所要在乎的,只应该是天下之路。”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杀之路
    “天下之路……”归蝶话让我的心头一阵恍惚,隐约间,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城头向着城下一望无边的跪拜人潮挥手致意的样子。天下人么?说不想,那是骗人,每个男人都有一颗纵横天下的心,可是真正能实现的又有几个?
    “对,天下之路。主人,你可知道天下之路是要靠什么来完成的?”归蝶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整个身子几乎缠在了我身上,妖娆的用一只手抚摸着我的面颊。
    “靠什么来完成?”我感觉我的脑子有些迟钝,好像忘记了什么。
    “杀,只有把那些阻碍你的人都杀了,你才可以走上天下之路。”她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从腰间抽出妙法千五村正,四只手,一起握着那把刀。而我眼前,则冒出来三个光团,光团渐渐的变形,拉伸,最后,居然变成了月光宗春、明智十兵卫和浅井市三个人,只不过,此时这三个人再不是平常那种温文有礼的样子,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嘴里不停的说着一些侮辱性的话,什么支那人,马卢达,东亚病夫,略等民族等等等等。总之,就是一些让人听了就想抽他们的话。
    我的手,有些哆嗦,我虽然有点愤青,但还不是没有理智的那种,可是看到这三个日本人在我面前用那么丑恶的嘴脸大放厥词,我真的有一种挥刀砍了他们的冲动。
    “你,是不是想杀了他们啊?我的主人,归蝶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那么,你为什么不杀呢?其实,杀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你只要这样。”说着,归蝶的手,带着我的手,挥起妙法千五村正,一刀就把月光宗春看成了两半。
    那一刹那,鲜血飞溅,心中涌起几分不安感的同时,我竟然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主人,喜欢这种感觉么?”一口冰凉的吐息,吹在我的耳朵上,不由自主的,浑身就是一阵哆嗦。
    “呵呵呵呵,好纯洁的样子呢,主人,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要不要归蝶好好的侍奉你一下呢?”归蝶媚笑着,一只手沿着我的身子向下胡乱的摸着,另外一只手则带着我的手再次举起了刀,只不过,这一次她只是带着我把刀举高,却并没有带着我劈下去。“你看,这个家伙。”归蝶指了指面前用更加额度的语言不停咒骂着我的明智十兵卫,“是不是很恶心啊,满嘴都是污言秽语的,这种东西,就应该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不是么?主人,用你手中的刀,送他一程,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随着归蝶的说话,明智十兵卫的脸,在我的严重不停的放大,没错,就是放大,我的整个视野中都只剩下他那张阴鹜的死人脸,以及他那喋喋不休喷吐着污言秽语的嘴巴。虽然月光宗春帅到惨绝人寰,可是这几个日本人里,最让我厌恶的却是这个阴鹜的家伙,也许,没有他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是么?
    月光宗春,那个帅小伙我已经杀了,对,那么这个比他讨厌的多的明智十兵卫为什么不能杀?杀,对!杀!手中的刀,快速挥落,斜肩铲背的把明智十兵卫劈成了两半。鲜血,喷溅到了我的脸上,用舌尖舔舔嘴角,那种腥甜的味道,真让我兴奋。一股灼热的气流,开始从双手向身体里面流淌,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兴奋了起来。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躁动,以及对鲜血的无尽渴望。
    “既然你已经杀了一个,那么,杀两个和杀三个有区别么?我的主人,归蝶可不认为你应该留着一个在那里喋喋不休,敢对即将走上天下人之路的主人叫骂的人留手,哪怕,只是个女人。”对,归蝶说的对,我要成为天下人,走上称霸天下之路,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杀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不是么?
    横手一刀,浅井市那兀自张着嘴喋喋不休的脑袋飞上了半空,从颈子里喷出的鲜血,淋了我和归蝶一人一身。不过,我的感觉却非常的好,没错,非常的好,手刃仇人的感觉,自然是非常痛快。那么,下一个,该是谁呢?
    我把头扭向了一边的归蝶,她的身影有些发红,也许是我的眼睛开始发红了吧。要不要把她也杀了呢?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主人,你真棒,你比归蝶想象的还要棒。你连他们都已经杀掉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没有你放不开手脚去杀的人了,对么?你好好看看,你杀掉的人,那是你最后的牵挂吧。既然了却了牵挂,就和归蝶一起走上天下之路吧。”女人捧起我的脸,用她冰冷的唇在我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感觉,好熟悉。
    “好了,我亲爱的主人,看看你的杰作吧。”归蝶轻轻捧着我的头,让我去看那三个被我杀死的跳梁小丑,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刚刚被我杀死的不是月光宗春、明智十兵卫和浅井市么!为什么,为什么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却是田甜、瞎子和白冰!
    “这,这,这是谁做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刚刚,是我杀了他们么?我杀的么?不,不对,我杀的只是三个日本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和我最亲近的人,难道,难道真的是我做的么?
    “主人,作为一个霸者,就必须藐视一切,亲情,道德,都要踩在脚下,想当年,您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同胞弟弟,还把义弟的颅骨做成酒杯来饮酒,那是何等的豪气,让归蝶,乃至天下都不由得为主人您而倾倒。在天下面前,亲情,道义,有算的了什么呢?”名叫归蝶的女人再次用手抚摸着我的面颊,我的嘴角,却已经开始微微翘起。
    “你是说,作为一个征战天下的天下人,就必须要抛弃一切情义,在沙场上纵横,舍掉人的心,以魔王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对么?”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我的左手,游走到全身上下。
    “是的,我的主人,归蝶期待着那一天,你能以那种雄姿,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每次一想到主人你的样子,归蝶的身体,就开始发热……”在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向着床的方向,随手推了她一下,归蝶顺势倒在床上,用一个很自然的动作让她身上的和服敞开得更加撩人。“主人,你想要归蝶了么?来吧,归蝶的一切都是主人的,日后,也将把帮助主人把这天下变成和归蝶一样的,主人的私有物。”
    “好。那我来了。”双手扬起,快速的挥动妙法千五村正,狠狠的砍在了床上的归蝶身上,把她斜着斩成了两段。
    “主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被砍成两段的女人居然未死,只是用一种略显平淡的疑惑口气询问着我,就好像被我斩开的,并不是她的肉体一样。
    “哼,我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怎么把我拉进这个幻觉的,可是你错就错在不该让那三具死尸中的一个变成田甜的样子!”我不停的冷笑着,也许那一刀砍不死这个鬼里鬼气的归蝶,不过没关系,多砍几刀就是了。
    “她,难道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么?”
    “是,她确实是我最重要的人,必须庆幸,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在之前遭遇那些妖魔鬼怪的时候,我看到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的诡异样子。所以,当她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掉进了别人的幻境里。呵呵,你们,就不能换个手段来么!”长刀横扫,归蝶的头颅,就好像刚刚的浅井市一样,被我从脖子上请了下来。
    “哦呵呵呵呵呵……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看来,归蝶的主人比归蝶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啊。”那颗停留在我刀尖上的头颅居然张开嘴笑了起来,而她说话的声音竟然也没有受到半点身首异处的影响,依旧是那么魅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身边,还不停的做着这种事,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神秘的家伙,真的让人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她第一次出现起,到现在,每一次出现,都会让我感觉到无边的杀意。她总是想要我杀人,总是想要诱导我杀人。而我真的去杀人的话,对她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哦,亲爱的主人,你不会直到今天还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吧。”那颗人头笑的简直是花枝乱颤,就好像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最没有下限的笑话一样。“看看你手上的那把刀,那把名叫妙法千五村正的妖刀。你知道么,这刀原本的主人是谁?只有睥睨天下的霸者才配得上这样一把刀。不!不是,是只有这样一把刀才能配得上一位睥睨天下的霸者!我是他的妻子,我愿意化作他手中的刀,和他一起走上战场!哈哈哈哈哈!”随着归蝶的狂笑,整个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之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 蝶魂
    一间很古怪的房间,没有电视柜,没有音箱,没有沙发,没有我们常见的一切。草席铺成的地面上,放着几个垫子,屋子一侧,摆着日式的刀架和盔甲,屋顶上垂下一根带着吊钩的绳子,钩子上,挂着一口锅,锅下,是屋内仅有的没有草垫子的地面,看起来,像个火塘。不应该说是像,应该说,就是个火塘吧,里面现在点着火,锅子里则是不停的飘出氤氲的水汽,是在煮什么吃的么?
    火塘边,一个穿着宽松和服的男人跪坐在那里轻轻的抚摸着一把断了一半的日本刀。
    “刷拉”一声,屋子的纸门被人拉开了,一个女人捧着一把刀走了进来,跪坐在男人的面前。“夫君,你的刀,又断了么?”女人的声音很温和,很恬静,仿如天籁,可是她的样子真的让我难以相信她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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