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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华夏国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竟然没一个人有反应。
就在谢砚匪夷所思的时候,坐在她前排的一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性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一身黑色的和服,个子不是特别高,头发倒是疏得很整齐,看上去像个体面人。
小胡子的动静有点大,嘴里嘟囔着“广播”之类的话,还蹭到了旁边抱着孩子的女性。
谢砚扭头看过去。
小胡子碰到的是一位长发女性,她看上去很温婉,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起来有七八岁大,正在母亲怀里酣睡。
谢砚决定暂且将这个女性认作小胡子的妻子。
她看到那个小胡子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然后用东瀛语对长发女性说道:“刚才好像听到广播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谢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明明听到的是华文的。可这个小胡子明显是东瀛人,难道他也懂华文?
然而长发的反应却和小胡子截然相反。
“广播?什么广播?”小胡子的妻子正轻轻摇晃着他们的儿子,顺口答音,连头都没抬,语气中似乎对小胡子撞到自己的行为有几分不满,“孩子刚睡着,你又要弄醒他。”
“你没听到吗?就是机场的广播。”小胡子有些疑惑地看着长发,又说道,“说了世界崩坏什么的……”
长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只说道:“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啊。老公,你是不是太困啦?叫你少玩点游戏,你非不听,现在连做梦都是些游戏里的词。”长发的语气有些嗔怪,但语气还算温柔。
小胡子似乎也觉得长发是对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而且他刚才确实困得很。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点儿迷糊地坐回了自己座位。
谢砚还隐约地听到他小声地说着一些“昨天睡得太晚了”、“回家”、“M国”之类的,后面的话她就听不太懂了。她的东瀛语只是中流偏上一些,还达不到同声传译那种一流水准。
从她能听懂的只言片语里,她意识到这个小胡子打算坐飞机去M国。目的地大概率上表明他不会华文,为什么他却能听懂?
当然,最诡异的还是像长发一样的大批路人。
因为她们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谢砚的脑子飞快地理出了自己已知的线索,并像是画画一样,画出了一副横向排列的线索图。
其一,刚才的广播绝不是幻听,因为小胡子已经明确地说出了“崩坏度”之类的词语,这说明他们听到的内容基本相同。
其二,长发的反应代表了大部分人。这一片坐着上百号人,也只有小胡子一个人站了起来,这说明听到声音的人很少。
谢砚倒是试着给闺蜜陆袖又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对方似乎已经上飞机了,电话是关机状态。
她不安地等待了半个小时,手机软件上才传来了航班彻底取消的信息。
因为是过年高峰期,她只能换到下周回国的机票。
机场已经彻底乱成了一团。
所有航班都被取消了。
操着各种语言的乘客挤在服务台附近,吵闹的声音在远处就能听到。
与游客不同,谢砚没有那么慌张,作为留学党,她打算先回租住的房子休息。
直梯前面已经站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谢砚在他后面排队。
不一会儿,刚才见到的小胡子夫妇也站到了她身后,接着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排成了一个长队。
电梯来得不慢,黑风衣男人最先走进去,谢砚也低着头跟进去了。
因为后面还有好几个人,谢砚想抬起头找个合适的位置,迎面却正对上了男人的脸。
她不由得愣住了。
刚才男人背对着她,她也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看到正脸之后,她隐隐觉得对方很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黑色风衣男子很年轻,身材瘦削,背着一个双肩背,看上去似乎是个学生。
男生眼睛细长,鼻梁英挺,一副细边框的眼镜将他的棱角分明的五官变得柔和了几分。
但即便如此,那人眉目之间仍旧透着一股子冷淡。那样的神态,就好像一只没有睡足的大猫似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谢砚觉得一直盯着对方有点不太礼貌,但对方那股猫咪一般的神态,仍旧让她难以释怀。
太熟了,到底是谁?
她低下头往里走了走,刚站定,就听到了黑风衣男子的声音。
“谢砚?”
谢砚一愣,那声音不似她想的那般冷淡,反而有些亲近之意。
她有些迟疑地反问道:“你是……?”
谢砚看到那男生笑了一下,那样的微笑将他眉目之间的那股冷意一下子就冲淡了。
男生似乎打算说些什么,然而就在四目相对之时,她的耳边却又响起了那个过分庄严的声音。
“谢砚,女,新手资格确认中……合格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