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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未料到你今日便看到了。”
薛婉气道:“你把那东西放在聘礼里,怎不干脆裱起来,挂在书房?”
“你若想要,我也可以。”沈淮安干脆利落地答。
薛婉一时气结:“字太丑,还是算了。”
“我以前也曾经说过很多情话与你,所有的海誓山盟,发誓赌咒的话,在边城的那五年,我与你都说尽了的。”沈淮安看着薛婉多少有些倔强的神色,轻声道。
“这一世,我与你说过很多,但你从不信我。自然,是上辈子,我做的太差了,你不信我,情有可原。”沈淮安越说,神色越失落。
“那封和离书,是我的承诺,若有一日,你想离去,便没什么可以束缚你的。”沈淮安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哀伤,“你上辈子,问我要过许多回,我都不曾给你,你离开后的那些日子,我总是不停地后悔,若当初我能放手,你也许就不会死。”
薛婉微微一愣,忍不住笑起来:“你这傻子。”
“阿婉,你不懂,若我现在不给你,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勇气给你了。”沈淮安伸手把薛婉狠狠揽进怀里,手指微微颤抖,“你不在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薛婉靠在沈淮安身上,轻笑起来:“罢了,那我便好好留着,等我们七老八十了,拿出来给孩子们看,好好的取笑你一番。”
沈淮安一愣,也跟着笑起来。
“好,到时候,我任他们取消。”
摄政王的大婚,排场堪比皇帝娶亲,十里红妆不提,便是送嫁的贵妇亲眷,也是十分了得。
那日一早,天不亮,韩三娘、孔贞便到了。
韩三娘挺着大肚子,站在薛婉的闺房里,精气十足地指挥着丫鬟们做这做那。
“妆容不必太艳,一层厚粉,扑在脸上,白的跟墙似的,新郎不得和你们急啊。”
薛婉翻了个白眼,怒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韩三娘却嘻嘻哈哈个不停:“哎呀,我是过来人,听我的没错。待会儿多喝点水,吃些点心再过去,到了沈家,一套套的礼仪等着你呢!”
孔贞瞧着韩三娘那明晃晃地大肚子,劝道:“你就消停会儿吧,你是来送嫁的,可不是来当司仪的,礼数该到是要到的,沈淮安好歹也是摄政王,总不能什么规矩都不讲,说出去是阿婉丢脸。”
韩三娘白了孔贞一眼,笑道:“如今不愧是管了家了,什么都明白着呢。”
孔贞碎她一口,脸色微红,不再言语了。
此时,薛婉坐在梳妆镜前,芷荷正一丝不苟地替她梳着头发,旁边放着一整套赤金镶珍珠玛瑙宝石的头面,一支五珠凤簪搁在明黄色绸缎上,耀眼夺目。
凤簪是前些日子叶六娘着人送过来的,是给薛婉的添妆,不但如此,宫人还捎了口谕,说大婚当日,她也会前来。
一场姐妹,做到这份儿上,已然是圆满了。薛婉想着,心中轻叹了口气。
很快,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前世,她和沈淮安是私定终身,婚事十分潦草,也不曾宴请亲朋,于此事薛婉十分没经验。
这辈子沈淮安位高权重,要成亲,仪式免不了繁琐。
妆容衣衫且不提,光是新嫁娘离开房间之前就有数样步骤,幸而叶五娘也是嫁过两回人的,事情张罗起来,轻车熟路。她对于离开京城这事并不十分在意,在世家中待久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妹妹,一个成了寡妇,一个死于非命,叶五娘只觉得能平安守着一个男人到老,已是不易了。
只薛平却十分愤怒,这脸色直到薛婉来拜别父母时,也不曾消下去。
周围的宾客瞧见了,只暗暗嘀咕,找个摄政王的女婿还不高兴,这薛平也是太不识时务了。
只宴上所有人,也无人计较薛平的感觉,薛婉只按着礼数给薛平行了礼,便转身出门。
父女俩至此,竟是一句话没说。
薛平看着薛婉决绝转身的背影,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冷声道:“阿婉,纵然出嫁了,也要记得,你是薛家人,莫丢薛家脸面。”
薛婉离去的脚步停了停,而后她回过头,脸上笑容不改。
“可是爹爹啊,人总是健忘的,爹爹如今可还能想起我娘亲的样貌?”
薛平听此,脸色不禁扭曲。
薛婉再不提其他,转身迈出大门。
出了门,喜婆盖上了后盖头,薛婉自盖头下面看过去,只见一双皂靴渐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而后是沈淮安带笑的声音:“阿婉,我们走吧。”
薛婉慢慢把手伸过去,莞尔一笑:“好,我们走。”
这之后,沈淮安便拉着薛婉一步步上了轿子,往沈家去了。
沈淮安孑然一身,三代里半个亲戚都没有,但官场上交情深浅的朋友还是不少 ,好歹也撑起一个热闹的沈府。
这日,凡是能到的均是到齐了。
而最尊贵的,自然是皇太后了。
叶六娘一身华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