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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国南境边缘,临海之地,有一方世外桃源,零零散散居住几户人家,小村不大,参差错落在周围,有几颗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榕树盘根于此,世世代代守护,附近几户人家都以捕鱼为生,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
清晨,雾气包裹着小村,屋舍被阻挡,树枝凋零,安谧静静。
烟囱有袅袅炊烟,雾气腾腾,盘旋而上,已是有人家开始弄做早饭,开始新一天忙碌的生活,当第一缕阳光破开云层,光,倾泻洒落。
此时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人布衣棉袄,正学着另一人用脚踩在木头上,双手执握拉锯,不停来回切锯。
“老弟你这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吧,上手还挺快的”布衣身前之人,有一人如他这般装扮,头有银霜,看上去年纪略大。
“老哥好眼力,年轻曾从军入伍过,学过几年”先前学习拉锯之人,轻轻笑道。
“不错啊,还当过兵啊,难怪一身看上去有那么健壮,哎,我这糟老头子就一辈子没出去过,打了一辈子的鱼啊”老头说完,自顾走到墙角,点起那根老管旱烟,云里雾里的说着。
正悠哉惬意,舒适无比的时候,只见屋内走出一位老妪,扯开了嗓门喊道。
“我没让你打一辈子的光棍就不错了”
老妪是老头的老伴,拉锯之人听闻,有些好笑,这话接的倒是很有押韵感。
抽着旱烟的老头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又瞥向一旁闲暇看戏的老弟,有些抹不开颜面,将旱烟管轻轻靠在墙头,双手叉腰,佯装怒喝道。
“莫说我打一辈子光棍,八辈子我都愿意,但是要让我老伴也陪着我受这份罪,我可是不乐意的”
拉锯之人,有些愕然,继而向着老头竖起大拇指,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有水平的,年轻的时候说不得念过几年书,理当佩服。
闻言,那出门的老妪当真是脸上笑意连连,不过略有收敛,不然就有些露馅了,不过谁不知道呢?
“哎,你那娘子已经醒了,我的天呐,都有三天了,说好的,有重金酬谢是吧”老妪大大咧咧向着拉锯之人说道。
“大姐放心,只会多不会少”搁下手中工具,拉锯人准备进屋,却是一旁的老头将自己拉了过来,低声说道。
“赵老弟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老伴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过着清苦的日子,如今大寒,外头打鱼都不好做,生计太难,她一个妇道人家,才会这样”
“老哥严重了,这些我都晓得,如今偏北往上都在打仗,国家又征兵赋税的,谁都不容易,我理解”说道这里,被唤作赵老弟的有些嗟叹,转而看了看天色,又向着老头笑道。
“说不定很快就会好了,老哥,我先进去了”
捕鱼老头有些莫名,咕哝这仗不晓得打到猴年马月,你倒是说的轻松,当下微微点头,示意他自便。
“老头子,前几日从市集野道上遇见的这两人穿着看上去都不凡啊,该不会是当官的吧,可不要惹上惹不起的人呐”虽是当初在路上遇见两个昏迷的人,那男的先醒,并且答应自己给予报酬,可两人终归是土生土长没出去过的老夫老妻,有些担心来自心里的顾虑。
“我见那赵老弟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就算是城里某些达官贵人应该也不会和我们计较的,再说了,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何不可”说到这里,老头走到已经锯好木板前,将几块木板拼接好,用刻刀开始刮划,嘴里嘚瑟道。
“老婆子,这个月你的六十大寿我送你一块搓衣板”
“又是搓衣板?”
“可不,你看这些年你洗的衣裳,好多块都给你搓平了”
“不是给你跪平的吗”
“放屁,你莫不是老眼昏花,老糊涂了”
“最近记忆是有些不太好,上年纪了,人老咯”
“那可别把我忘了啊”
“忘了才好,省的我操心”
阳光正好,岁月恰逢,白首当下。
屋内,一张老旧的木床搁置在偏房,铺有一层层干枯的稻草垫在其下,冷冬下得小村,除非是条件优越的人家,能备的上几床棉花,而更多的便是如他们这般,杂草取暖,慰问寒冬。
所幸有一床单薄的布单铺在最上面,省去一些刺痒之感,此时一女子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木梁。
“瑕儿”先进屋之人此时沙哑的喊道。
这两人就是当日昏迷在路上被老夫妇所救的赵文瑾和瑕姬,一路被带至此。
屋内依旧安静,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赵文瑾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瑕姬的床边,自顾轻言。
“当日车行太快,你我从车上摔落便昏迷了过去,后被人援救到这”
末了,赵文瑾又加了一句“已有三日”
床上之人微微咳嗽,有些气喘,脸色稍微红润了些许,妩媚向着赵文瑾调气说道。
“陛下狩猎怕是不能尽兴了吧,这都怨臣妾非要说试试马速,又让陛下委屈自己了”
瑕姬语气嘲讽,甚至表情上还有一丝丝的厌恶唾弃,没有任何隐瞒,一切都落在赵文瑾的眼中。
可是没有自己预想的那般被赵文瑾驳回羞辱,赵文瑾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