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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搂着她,她全身都在抖,发完热她又开始发冷,她的 T 恤被阿来割破了,上半身只有一件裹胸样式的小背心,整条腰都露在外面,幸好她穿的是条长牛仔裤,才不致于冷到全身,阿来暖不了她,索性脱掉身上的 T 恤,他炽热的身体贴着她的冰凉,又将 T 恤盖在瑶瑶的身上,紧紧抱着她,等到暖了一些马上将自己的 T 恤给她穿上,他拿出瑶瑶喝剩下的半瓶葡萄糖继续喂她喝下,她失血过多,这关键的时刻千万别脱水,他的药箱中只剩下一瓶葡萄糖,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找到水源。阿来顾不得自己嗓子在冒烟,他将瑶瑶喝空的瓶子举在半空中,张嘴接住还剩下的几滴葡萄糖水,润了润嘴唇,撑起身子背着瑶瑶继续走。
这一路,走走停停,瑶瑶忽冷忽热,整个人都在半昏迷状态,一时取暖,一时擦汗的,阿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身体负荷已经到了极限,两条腿已经没了知觉,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了,他不敢停下来,从晚上,到白天,他像是惯性一般背着瑶瑶向前冲,剩下的一瓶葡萄糖已经给瑶瑶喝完了,一路走下来一点水源都没见到,这片丛林还真是大得令人发指,走了这么久前面依然是看不到头的树,晚上这里冷得刺骨,到了白天太阳出来,却是晒得人想中暑,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瑶瑶的体温总算是稳定了下来,阿来再也走不动了,他靠着棵树,让瑶瑶枕在他的腿上,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阿来醒来已经天已经大亮了,睡了一晚上,体力总算是有些恢复,他撑起身发现他的 T 恤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上,瑶瑶却不在他旁边,阿来心里一惊,赶紧起来,刚转过身就看见远处十多米的地方,瑶瑶背对着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的面前有三支烟点燃插在地上,手指中夹着支烟已经快吸完了,她落寞地坐在那里,将脸埋进手掌之中,单薄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她抑制着自己的哭声,阿来却感觉到她的悲痛,他走过去蹲在她旁边,将瑶瑶拉进自己的怀里,想让她痛哭一场,却不料被瑶瑶推开了,她起身,背对着他,抬眼望天,待眼里的泪水全部挥发掉才回头,她从他的身旁走过,平静地低声回应了声,“我没事了!”这个女孩子真是坚强倔强到让人心疼!
瑶瑶走回昨晚睡觉的地方,打开药箱,对照着说明开始将些有用的药收进自己的挎包,没有用的要扔掉,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再带着些没用的累赘,她一边收拾一边问阿来,“我们进来有多久了?”却是头也没抬。
“第一天晚上进来的,今天第三天。”阿来回应道。
“那就是走了一天两夜了?!”
“不是!昨天晚上睡着了,没有走……”
瑶瑶抬眼,不可思议地环望了一眼周围,她好像很熟悉附近的环境似的,不敢相信地问多一次,“一天一夜能走这么远?”
“照哥的人已经开始搜林了……”
瑶瑶低头,沉默不语,静静继续收拾,一切搞好才起身,“走吧,至少还要两天才能走出这片丛林……”
她带头往前走着,才走得百来米,阿来就感觉撑不住了,前两天是因为瑶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有个信念支撑他,现在,她没事了,他神经一放松,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了,阿来摇摇晃晃地看着瑶瑶离他越来越远的背影,脚下一软直直栽到了地上,瑶瑶听着这一声巨响,回头却看见阿来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瑶瑶跑回来,她半扶起阿来问道,“你怎么了?”她这才发现他的嘴唇已经干到裂开了,瑶瑶赶紧打开自己的包包,却只有一个空瓶子,连一滴水都倒不出来了,“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喝过水?”瑶瑶又急又气,“你明知道有这么长的路要走,为什么不留点给自己?!” 瑶瑶怪责着阿来,却又是低声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
阿来望着她焦急的小脸,虚弱地回应道,“你快走,不用管我了……”
瑶瑶一把将他扔在地上,“干什么?装伟大啊?!你要就别救我,现在算怎么回事?要让我背上一个忘恩负义,不仁不义的罪名吗?!”瑶瑶看起来很生气,她低头翻开挎包,从里面拿出那把阿来给她的军刀,伸出胳膊就想割下去,阿来见状,撑着最后的力气一把拍掉她的刀子又倒回地上,“你有多少血给我喝?还有两天,我根本走不出去!”
☆、丛林之旅
“你听我说,再走一天,不,半天,只要我们走快点,再走半天,我们就会到一片野梨林,到时候,我们就有救了,你快起来……”瑶瑶鼓励着他。
阿来笑笑,咂咂了嘴,“我读的书少,‘望梅止渴’的故事还是听过的,你不用骗我了……”
“我读的书少,‘望梅止渴’的故事我没听过,我说的事实,你快给我起来!”瑶瑶拉着他的胳膊,半拉起来又是跌到了地上,她根本不够力气拉起阿来。
“算了,我是真的走不动了……”阿来已经放弃了,他的喉咙干得快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