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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爱幼、孝顺长辈”八个字。
老奶奶笑呵呵地摸席桐的脑袋,像从前那样给了她一小块炒米糖:“桐桐啊,好久没回来,都长这么大了!这是你对
象?”
席桐脸红了,点点头。
孟峄准备周全,从纸袋里抽出一条小丝巾,不是太名贵却很漂亮的那种,送给奶奶。
老奶奶很爱俏,当场就系上了,拍着叶碧的手,“你真有福气。”
然后给了孟峄两大块炒米糖,比席桐还多一块。
席桐:“……”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会做人?
叶碧面带微笑地把两个孩子领回老屋,一路上心想这小伙子不由分说把她当丈母娘对待,事儿先做全了再求个名份,看起
来踏踏实实,实则心里不晓得有多精明,这急的哟,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他是陪女儿回来祭祖的。
席家原来在荷花圩枝繁叶茂,席桐她爷爷有五个兄弟,砖瓦房盖了好几座,但三个大爷在六零年饿死了,两个早早过世,
都没有子女,所以她爷爷占了所有房子,死后留给她奶奶和爸。她奶奶心善,把三间房低价卖给村里的寡妇,自己留了两间。
孟峄走在田埂上,两旁是青翠葱茏的稻田,白鹭轻盈地飞舞。他一直牵着席桐的手,望见远处炊烟袅袅,夕阳落在半山
腰,照得屋顶金红。
“那两座平房是我们家的。”席桐指给他看,“有一座烧焦了。知道我爸出车祸后,我妈就立刻去县城医院,第二天晚上
家里突然着了火,奶奶让我们先跑,她舍不得值钱的东西,没跑出来。”
席桐的声音低下来,即使记忆已经模糊,当年的惊慌和恐惧还是给她留下了后遗症,她做噩梦的时候总是会梦见火灾。
孟峄问:“‘我们’?”
“哦,我记得我爸临时回单位办事,我妈开车去接他,他们半路上把一个走失儿童带到家里来了。火灾之后,他找到父母
回家了。是吧,妈?”
叶碧没回头,嗯了一声。
席桐说:“都过去好多年了。”
两座房子建在小山坡上,与村里其他房子隔了一段距离。山坡上的树不密不高,是近年新种的,一条小溪从门前流过。
平时没有人住,叶碧这些年让村长母亲帮忙打理,就是刚才说话的老太太。
“你爸和奶奶的骨灰盒得移到县城公墓里去。县里下了指示,这块地要用来种苹果,房子也要拆。我寻思这两个屋子太
旧,搁这儿也没用,就叫村长请先生在公墓看了个风水好的位置,明早动土,先生七点半过来做法事。”叶碧对女儿说。
当年席家奶奶死在大火里,也是请先生过来下葬的,还说一定要把席越和她葬在一起,没死人的屋子得重新收拾成原来的
模样,院子种菜种树,添点儿人气,如此这般老人家在地下才能安心。
“小孟,明天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车搬东西吗?村长他们也跟去公墓。”叶碧问。
“当然可以,我……”孟峄想出一个成语,“我入乡随俗。”
晚饭已经焖在灶上,叶碧一个人做的,一条大黄守在桌下流口水。
三碗槐花饭,一碟蒜苗回锅肉,一碟炒南瓜藤,一盆筒子骨海带汤,孟峄不浪费,把碗里的东西全部吃完。
之前孟峄跟叶碧说自己是孟鼎的亲戚,叶碧只当他是个有钱的管理层,后来在电视上看见他,才知道女儿泡到个大款中的
大款,精英中的精英。这种人很容易让凡人产生戒备和拘谨的心态,但孟峄表现得和上辈子欠了她似的,洗碗擦桌子扫地喂狗
做得麻溜极了,要不是叶碧拦着,他连旱厕也能冲一冲水。
小小的农家院落养了鸡鸭鹅和狗,菜畦里种着芝麻、萝卜和小青菜,都是村长家老太太弄的,席家奶奶生前和她关系好,
姐妹相称,她不忍心看这院子荒掉。
屋里两个房间,用花布帘隔开,明天要早起,不到十点钟叶碧就先睡了。
孟峄给村里捐了修路钱,村民们很热情,不忍心看保镖睡车上,请他们去有空调的家里住。孟峄乐得没人打扰,把席桐一
拉,坐在屋檐下乘凉。
两个小孩儿靠在一起,脚下趴着狗,头顶悬着星,夜暖风静。
银河宽阔浩渺,无数星辰在里面漂流闪烁,像盛夏阳光下泛着光泽的海滩。北斗七星离得很近,慢慢地旋转,清辉柔和地
洒在田野山川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多很多年。
物换星移,春秋几度。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我?”席桐问。
果然是这两道送分题!
孟峄清清嗓子,正要回答,她一把抓住他衣兜里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了他手机。
刚才就看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席桐低头,只见WhatsApp对话框里一连串的“哥你加油奥利给”、“不要怂就是干”、“星空下最适合表白”,手指
再往上滑——
“小姐姐生日一定要送蛋糕”、“搞定丈母娘万大吉”、“做家务的男人最有魅力”、“如果问为什么喜欢她就照下面背
诵”……席桐嘴角抽搐,直到看见“草莓味西瓜布丁的做法”,终于一嗓子叫出来:“孟峄!你竟然请外援?!这是哪个情感大师
啊?”
孟峄被她扒出来作弊,耳朵都红了,夺过手机:“不是。”
“你老实说!我就讲你这两天怎么风格突变,原来是有高人指点!”
“我原来在加拿大的秘书秦立,他女儿。”孟峄绷不住,只能照实跟她说,“领英照片也是她帮忙选的。”
又急忙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