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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梁月珠发了狠,怒道,“我无错,干什么要跟着你们走?!”
“梁小姐,这可由不得你呀,”巡防士头子小声地赔笑,“谁让您得罪了小侯爷呢?咱们可开罪不起宜阳侯府。”说完,巡防士的头子便对身后的人一声招呼,“请梁家小姐上马车!”
梁月珠的面容一僵。
她怔怔地将目光移向段准——段准并未看她,正在对自己的未婚妻嘘寒问暖。
“阿漪,要不是我带你来这里,也不会碰上这档子事了。是我的错。”
梁月珠的面色刹时一片灰白。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里,她已经被几个巡防士拖拖拽拽地“请”出去了。
*
击鞠赛继续了。因阮静漪惊马的事儿,两支旗队各自换了几个人,段准与阮静漪都没再上场了,只坐在看席上旁观。
段准不在了,是个大劣势,所幸丰亭郡主发了力,人如一只娇俏的蝴蝶似的,飞到这头,窜到那头,硬是击出了好几击漂亮的球。
也不知是不是余下的人不敢得罪她,有意相让,最终,她从自己父王的手中喜滋滋地拿过了那块当做彩头的绝世好玉。
傍晚时,击鞠场上的人逐渐散去,阮静漪与段准也打算回宜阳侯府去。
二人走向马车时,一旁忽有人唤道:“小侯爷,景王有要事相邀。”
段准皱了皱眉,对静漪说:“阿漪,你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了,便大步跟着那侍从一道朝景王的方向步去。
阮静漪眨了眨眼,目送他的背影远去,随即自己抬脚向马车走去。路过两列高大的杨树时,她听到有人唤自己:“阮大小姐这就要回去了?”
她余光一扫,便见得一支半绽的夹竹桃。仔细一看,那是一簇金霞似的绣线,在男子的衣领边勾勒出的花瓣。
“见过世子殿下。”阮静漪立即分辨出了他的身份。
来人正是景王世子李言舟。他是个浑身温和之意、好似春水一般的人。夕阳斜照之下,淡金色的光落在他的发间,愈显得他犹如神仙中人。
“今天你惊了马,我本还想着请你与则久留下来一道用餐,聊表歉意。”景王世子说。
“谢过世子殿下美意,不过,我有些受惊了,想早些回去歇息。”阮静漪答的很快。
“说的也是,那却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世子露出歉色。旋即,他话锋一转,说,“今日阮大小姐惊马,却并未有什么慌乱之色,反倒是一直在竭力驭马,叫言舟很是佩服。换做寻常人,哪有这样的定力?”
他的声音不像作伪,听着很是真切。
“世子殿下过誉了,我不过是从前贪玩些,常与这些马儿相处,这才没有手忙脚乱。”阮静漪说。
“京城小姐难能有你这样的。”世子轻笑一声,露出惋惜之色,“如此一来,我倒是更羡慕则久了。他怎么总是能轻松地得到我寻不着的宝贝?被老天眷顾之人,说的当是他那样的吧。”
他这样夸段准,阮静漪听得有些愣。这话明着是夸,实则是不满。二人在朝堂上颇有竞争,恐怕段准从世子手里掠走了不少好处,这才会让世子说话这样带刺。
她不想被卷入这些朝堂之事,便故作柔弱状,说:“天色不早了,我还想回去歇息,还请世子殿下恕我告退之罪。”
“噢,对,你受了惊,还要早点回去养神。是我的不是,竟留你在这说话。”世子点头,露出和煦的笑容,“赶紧去吧。”
阮静漪连忙行个礼就走。
她迈出数步,后头又传来了景王世子和善的声音:“对了,阮大小姐,看在我对你一见如故的份上,我想奉劝你一二句话。”
阮静漪脚步一顿:“世子殿下有何指教?”
“别将则久的话太当回事了,”景王世子收敛了手里的折扇,目光微沉,“他之所以找你做未婚妻,不过是拿你当个拒婚的挡箭牌罢了。他心中所慕的女子,另有其人。”
阮静漪的面色轻愣。
世子在说什么?
段准心中所慕的女子,另有其人?
她定睛望去,却发现景王世子已经恢复了一脸和煦的笑意,眼底如绽着一池涟漪,看人都如桃花似的,丝毫不见先前的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