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可那也不过是为了气一气秋嬛罢了。若是早知这句话会令静漪认真,又对他一直纠缠不休,他是绝不会说出那句“悦卿久矣”的。
此刻在假山林中再遇,段齐彦心底只道麻烦。阮静漪一定会对他纠缠不休,死活不放,痴痴缠缠,直到旁人赶来为止。
“段小公子,我想向你打听些事。”果然,阮静漪开口与他搭话了。
“什么事?”段齐彦皱眉。
阮静漪微呼一口气,笑问:“我想打听……你的七叔,小侯爷段准,喜欢怎样的女子?”
——你的七叔,小侯爷段准,喜欢怎样的女子?
段齐彦愣了愣,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片刻后,他才反问道:“你想问……七叔?”
阮静漪为何要打听他七叔的事?她明明应该缠着自己左右暗示,旁敲侧击才对。
阮静漪笑得大方明艳:“说来很是不好意思,我对小侯爷……好奇已久。从前羞涩,不好直问,只能对着段小公子旁敲侧击,想从段家的事儿里听点蛛丝马迹。可我如今想通了,觉得总这样苦等,也没个头,不如直说。”
段齐彦彻底怔住。
片刻后,他满面不可思议地问:“阮大小姐,你的意思是,从前你一直缠着我,只是为了打听七叔的事?!”
阮静漪露出淡淡的惊诧之情:“是呀……”
说罢了,静漪的脸上便有一丝好笑色:“人不做无理由之事,我一直待您客气殷勤,总得有个缘由。若不是为了小侯爷,还能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至于……是为了您吧?”
3. 旧事 马球红枫
“若不是为了小侯爷,还能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至于……是为了您吧?”
阮静漪的话,不紧不慢,带着淡淡的笑意,叫人分辨不出真伪。
段齐彦听了,眼底涌起一阵难以置信。他慢慢地皱眉,低声道:“七叔?这又如何可能呢?”
静漪看着他这副不肯相信的模样,心底愈觉得好笑。
段齐彦对自己反感已久,如今,他知悉了她所爱慕之人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难道不该如释重负么?怎么反倒是这般怀疑的模样?
奇怪。
当真是奇怪。
静漪目光微转,望向了一侧的假山石。那石上生着一圈青苔,绿油油、密丛丛;这让她想起了与段齐彦结下怨缘的那个秋日,丹陵马场上的青草,也是这般丰茂绿茵的。
她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段齐彦的?
她想起来了——
十六岁那年的秋日,清远伯爷的几个兄弟听闻丹陵的枫叶红得正好,便携了家眷,轻车快马来丹陵小住。
清远伯为了招待客人,在丹陵马场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不仅请兄弟打球赏枫、骑马喝酒,更是邀了许多丹陵本地的名门望阀来一道游玩,好让宴会更显热闹纷呈。
阮家人也在邀请的名帖上。静漪喜动,从前就爱打马球。她听闻清远伯的几位贵客之中,不乏有擅长打球的,她便心痒难耐,数度与继母韩氏提出请求,让她上场去打马球,好与京城来客过过招。
韩氏平日对她客客气气,但那一日却回绝得分外强硬:“清远伯爷招待的贵客,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那些人啊,谁不是跺一跺脚就能让丹陵换个天?轮不上咱们去凑热闹。”
静漪听了,颇有些扫兴,但觉得继母说的也在理。
清远伯所出身的京城段家,那确实是招惹不得。段家的家主宜阳侯爷自不必说,年纪虽一大把了,却是宝刀不老,依旧出入朝堂。听闻连皇帝都对老侯爷毕恭毕敬,将他视作帝师。
而老侯爷的几个儿子也个个都有出息,长子是将军,次子身有大功。三子就是清远伯爷——他从军中出来后,便在临近京城的丹陵封了爵位,享尽悠闲富贵,在丹陵一手遮天。
余下几个孩子,也没一个平庸的。老侯爷最小的儿子,人称“小侯爷”的段准,他虽才十九岁,却是和今上一起长大的,年少时与皇帝一道赛马蹴鞠,险些掀了宜阳侯府的屋顶,简直是段家的混世魔王。
清远伯的这些个兄弟,对丹陵人来说没一个是招惹得起的。若是稍有闪失,得罪了其中的哪一位,那可就是自断前路。继母的话虽不客气,但也是为了阮家着想。静漪想起祖母时常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