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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气开明;你又一个人在府中,多少寂寞,就将她也接来,一道作伴,也算圆了你们姐妹情谊。”
阮静漪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刷白如纸。
“段齐彦,你…你……”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耳中鸣潮如海。
“阮秋嬛,段齐彦,你们怎可如此待我?!”阮静漪用尽气力,怒斥道。
秋嬛的眼中微浮起一层雾气。她似乎很是羞耻,有些倔强地道:“是我不好,姐姐怪我,也是应当的!我都受了。”
明明已嫁过人了,秋嬛却依旧有着少女之姿。这般倔强的姿态,反倒更惹人怜爱了。
段齐彦放冷了面色,说:“静漪,是我想娶她的。你要怪就怪我,冲你妹妹发什么火?”他护在秋嬛面前,似乎极有担当的样子。顿一顿,他又说,“而且,你哪里来的脸面指责秋嬛?别以为你与七叔的事,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阮静漪愣了愣,嘴唇发麻,喃喃道:“我,我与小侯爷……”
段齐彦很是窝火,低声道:“是啊,七叔权倾朝野,远比我得意的多。你和他往来甚密,想必都不记得你的丈夫是我了吧!”
“我几时与他往来甚密?”阮静漪只觉得头疼欲裂,心脏绞痛万分,气都不大喘得上来。
阮秋嬛见状,忙上去为她抚背,又倒了茶水来,宽慰道:“姐姐,缓一缓罢。我信你与小侯爷是没什么的。只是……”
“只是什么?”
“如今圣上想为小侯爷与丰亭郡主赐婚,可郡主听闻他与姐姐你行从甚密,便颇为不愿。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桩婚事,原本能让小侯爷更上一层……唉。”说着,阮秋嬛便叹了口气。
闻言,阮静漪神思恍惚。
没想到,她的存在,于段准而言也是一颗阻碍前行的拦路石了。
“姐姐,你别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秋嬛说,“小侯爷如何,与你到底没什么干系。”
阮秋嬛的面庞,清艳中带着一丝怜悯,正如小时望着家门前行经的乞儿一般。
静漪望着妹妹的眼睛,看见她的瞳眸中倒映出自己的轮廓——形容憔悴,色如白纸,与一副枯骨无异。
如今的她,几是行尸走肉了。活着,还有什么用处呢?
静漪苦笑起来:“真是……糊涂了啊……”
段齐彦看着她,心头忽然有了一丝不忍。到底是多年夫妻,曾经的静漪何等明艳美丽,惹人注目,他心知肚明。
可这一切也并不能怪他。是静漪自己闹着要嫁给他的。一切的错,从那时就开始了。
这样想着,段齐彦沉默地侧开了头。
这一日,段齐彦与阮秋嬛在丹陵别苑停留了半日。等雪停时,二人才离开了这里。
门外,段齐彦的马车走远了,骨碌碌的车轮声早听不见了。别苑中寂静了下来,可阮静漪的脑海却一直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只驱赶不去的虫蝇在耳边乱飞。
鬼使神差的,她离开了自己的屋子,穿过一庭的积雪,走向了院中的水井。井边生满青苔,还放着一个盛装脏衣的木盆。她向着井中望去,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个声音。
尘世之事,镜花水月,不过大梦一场。
她向着井中纵身落下。
2. 重回 十八岁时
丹陵,阳春三月。
日头晴暖,阮府园中的百花开的正盛。枝头小桃俏丽娉婷,一簇簇深红浅粉,宛如娇娘笑靥一般动人。
阮家世代经商,累积财富众多。如今改从仕途,府邸更添富贵。这花园中的亭台楼阁、假山奇石,无一不精,无一不巧,处处显露着别致匠心。
临花园处,有一栋建在高处的别榭,屋檐下悬着绿底红字的匾额,上书“听风堂”三个大字,笔力雄劲,浑豪一体。坐在听风堂内,便可将小湖桃林尽收眼底,一览上好风光。
此时此刻,听风堂内正是热闹喧嚣之时。阮家一门七人皆聚在厅中,为的便是招待自清远伯府来的贵客。
阮家人从仕不久,家主阮康毅领了个从五品职,不上不下、不高不低,在丹陵还算说得上话,但也不是什么大官。
于阮家而言,身带封荫的清远伯爷可当真是一位贵客。又不如说,就算放在整个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