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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陪伴,他们……”
“所以这些都是新郎刻的……”周简之也有些心里不舒服,他不是很懂情爱,但是他知道被信任的人伤害是一件多么凄惨的事情。
他将手电筒照向远方,发现还有好多好多的石板画,轻轻叹息:“雕刻了这么多,也换不回一个人。”
澜澜停在了拜堂的那块石板画面前,她轻轻抬手摸了摸新娘,新娘被雕刻得很好,红盖头轻盈飘逸,衣服上的纹路都很清晰,就连身上的绣花都栩栩如生。
可新郎雕刻得简单草率,连五官都是模糊的。
如果这真的是新郎刻下来送给新娘的,那新郎一定爱极了新娘,所以才会连新婚时,她的服装姿态记得一清二楚,对于自己的反而模凌两可。
可他为何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心上人?
石板画中,在新娘死后新郎就哭了三天三夜,后来像是发疯了一样,东奔西跑从外城找来上万人在钟毓山山脚下修建陵墓。
结果被全镇人嫌弃,往他头上丢菜叶子,可他还是一意孤行,在钟毓山上修陵墓。
而他却抱着新娘的尸体,去了钟毓山山顶,那里灵气充沛,却终年积雪,他们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下山。
两年后陵墓修建好,他独自一人下山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玉冠被丢弃,华服被脱下,他就穿着一身破烂衣服,长长的头发用破布条系上。
手中的不再是剑,而是一块玉。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生怕自己磕着碰着坏了这块宝贝。
可澜澜心里徒然空一瞬,瞳孔微微收缩,伸手一直摩擦着石板画,有些难以置信:“新娘呢,他怎么把自己的新娘留在山顶了。”
陵墓按照新郎的想法,修建成了皇帝墓的样子,墓内机关重重,金银无数。
随后他穿着结婚时的喜服,抱着新娘服和玉径直躺进了棺材里,工人们将棺材封死,木材裹了一层又一层。
棺材里的呼吸渐渐稀薄,心跳声渐渐停息,血液四肢流入心脉,温度降低冷却……而他似乎没有停止爱他的新娘。
这里变成了是一个男子墓的样子。
“他明明还活着,怎么就躺进了棺材里,他疯了吗?”周简之问道,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苏湛轻轻叹息,他曾听说过一个古老的法子,他凝视着尽头里的黑暗,声音轻薄:“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铸就他心上人的回家之路。”
“所以……”澜澜红了眼眶,想伸手去触碰石板画,却有怕自己的怨灵之身,污染了他们的爱情,“他把自己闷死在了棺材里,是为了复活自己的新娘。如果……他的新娘没有活过来呢……”
“那他就陪她一起死。”苏湛缓缓说道,“死在藏有他们所有回忆的陵墓里。”
一阵阵阴风吹过墓道,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如泣如诉,久久不散,似乎也在感叹世间痴情人的傻。
他们停在了原地,周简之看着远处还有好多的石板画,问道:“既然在这块石板画上,新郎也死了,那后面的石板画是谁雕刻的啊。”
澜澜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石板画又回到了他们幼年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温婉伊人意气郎。
不过在雕刻的手法和线条上都要比前面那副,来得更加温柔和细腻。
他好像把他们的一生又走了一遍。
带着微风,带着细雨,带着倾尽所有的温柔和细腻,只愿与你将此生同行。
霎时,一声刺耳尖锐的叫声传入他们的耳中,血腥味随着阴风溢了过来。
“那些盗墓人也在这里。”周简之顿时躲在了他们身后。
苏湛紧握六寸桃木剑,划破手指,一滴鲜血落在地上,徒然间,金光阵法毕露。
“简之,你待在阵法内,不要动,我感觉有怨灵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片漆黑如墨的怨气向他们蔓延过来,苏湛急忙念着驱魔咒,上万张缚灵符结成巨网,向怨气冲去。
澜澜翻手凝聚长弓,猛然一拉,屠昏箭飞出,带着一路金光与闪电,刺中了正中心的怨灵。
在澜澜眼中,向他们冲来的不是一大片黑雾,而是张牙舞爪的口吐黑血的恶灵,他们浑身散发着腥臭味,五官血肉模糊。
苏湛的缚灵网拦住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澜澜又一次拉满长弓,心中默念“万箭”二字,霎时屠昏箭变化出上万只,万箭齐发,恶灵应声倒地。
可转瞬间,他们又重新站立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向他们冲来。
“不好,这些恶灵吸食了上千年的生人怨气,怕是不好对付。”澜澜又一次拉满长弓,万箭齐发。
“生人怨气?”苏湛顿悟,咬了咬后槽牙,“我还在想他为何要修建成皇帝墓的模样,而且墓中还藏有金银珠宝无数。原来都是为了吸引贪财的生人来。”
周简之蜷缩在阵法内,他听得见恶灵的嘶吼声,用缚灵符堵着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为何要生人来?”
“他要以上万人的血肉,来滋养他的心上人。”
如果我的血肉之躯带不回你,那便用上万人的性命,只求你大发慈悲,回头看看我。
苏湛攥紧桃木剑,他身为驱魔师,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