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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零钱付车费,司机回头接钱,忽然愣住:“小姐,你没事吧?”
我吸了吸鼻子,再一抹脸,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我连忙用手掌抹去眼泪,说:“我没事,谢谢。”
我下了车,却不想回去,于是转个方向,去了小区对面的公园。
我找了湖边一张木椅坐下,动了动肩膀,发现原本拎在手上的给江铭准备的生日礼物不翼而飞了。我苦笑一下,懒得去找,自嘲地想,跟陆思婷送的的天文望远镜相比,一条领带又算得了什么?
我麻木地看着路灯下偶尔泛一阵涟漪的幽暗湖面,思绪渐渐游离。一会儿跳到那年暑假,陆思婷和江铭在书店里亲昵对话的画面,一会儿跳到那一年冬天聚餐结束后,江铭搂着陆思婷的肩膀、跟她并肩走远的画面,一会儿又跳到J大外面那间小酒吧内,江铭为了陆思婷买醉的画面,然后是今晚,她回来向他求复合……数不清的画面在脑海里犹如观花走马般掠过,无法叫停。
有些回忆并不会随时间流逝而褪色,他们两个人在那段初恋里经历的重要时刻,我不止亲眼目睹过,还记得清清楚楚。所有细节都准确无误,包括我自己的感受。
相比某些对男友的过去追根究底却得不到满足的女人,我甚至可以称得上幸运,只是这份幸运太过讽刺,讽刺到我怎么也摆脱不掉。
慢慢忘记江铭和陆思婷的过去对我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难事,可前提是,他们的事的确已经成为过去。然而今晚发生的事却告诉我,谁都没有真地过去。
明天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呢?是江铭对现实的妥协?还是他对旧爱的成全?我没有答案,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两个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的。
五月末的夜晚,室外颇有一些凉意,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很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抱紧双臂,站起来往回走,刚走进小区,便接到何亚君打来的电话。
我清了清嗓子,接听:“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你不上班啊?”
何亚君淡淡地说:“刚递交了辞呈,准备回国了。”
尽管难过,但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开心的:“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半个月吧。”
“你回来了,打算去哪里工作?”
“还没想好,先回去再说。”他停一下,问,“跟江铭怎么样?还好吧?”
他一提到江铭,我好不容易停歇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挺好的呀。”
他没接这话,忽然问:“你说话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
我知道,我应该克制住情绪,告诉他我很好,我跟江铭也很好,可我说不出口,心里越来越难过,一张嘴,便是哭音。
何亚君关切地追问:“怎么了?是不是姓江的欺负你了?”
我一边哭一边回答:“他前女友来找他了,说要跟他和好。亚君,我该怎么办?他都不愿意跟他前女友承认我是他女朋友,他还是不爱我,对不对?”
何亚君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很长时间没有出声。
我努力平复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往外流淌。
“白晴……”
我等着他说点儿什么,然而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之后便再无下文。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两个小区保安飞快地从我身边跑过,朝声源处冲了过去。
我匆匆跟何亚君道了再见,挂断电话,疾步赶过去一看,顿时呆住。
我住的那栋公寓楼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好些人,动作一致地抬头看着六楼某个阳台。一个女孩子背对阳台坐在洞开的窗户上,一边哭喊,一边挥舞着手上的东西,情绪看上去很不稳定。
已经有好心人拿了被子过来,扯着四个角充当安全气垫在下面接着。
两个保安不停在打电话,人群议论纷纷,有人拿出手机拍摄,有人一脸焦急地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一个身材中等的女人跪在地上痛哭,旁边几个人试图拉她起来却没有成功。
坐在六楼阳台窗户上的那个女孩子猛然尖叫一声。借着她背后的灯光,我隐约看到她向后扭着脑袋,同时尖声叫着:“别过来!别过来!”
面对眼前闹哄哄的场面,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地冲到那个痛哭的女人面前:“把你家钥匙给我。”
那女人显然对我有印象,愣愣地看着我。
我重复一遍:“我上去救你女儿。”
她这才回神,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从衣服口袋里翻出钥匙递给我。
我拿到钥匙,再没迟疑,冲进门栋,坐电梯上去六楼。
这个女孩子正是许景儿,我思前想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闹到要跳楼自杀的地步。
我没时间做分析,匆忙跑到她家门口,拿钥匙开门进去,只见卧室床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往前伸着双手盲目挥舞着,想要上去拉许景儿却又不敢,满头大汗地对她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