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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老同学一场,你太见外了。高跟鞋先别穿了,会越磨越疼的,发炎了就不好了。等着,我十分钟就回来。”
不容我再说拒绝的话,他松开手,径自走开,背影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
我顾不上火辣辣泛疼的脚后跟了,因为我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被他握过的右手手腕上,干燥温热的触感让我心旌摇曳。
江铭很快回来,我还没调整好面对他时应该有的表情,他已经直接在我脚边蹲下,拿出一瓶药水,右手固定住我左脚脚踝,左手帮我涂药。
我被他的动作惊地怔住,挣扎一下:“谢谢,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来就好。”
他再度制止我:“别动,我来更快一些。”
我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乖乖让他帮我涂药。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涂上药水之后,撕开创可贴,小心贴好,再换另一只脚。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银杏叶洒下来,在他身上投下点点光影。我低头凝视他,用眼睛细细描摹他的轮廓。他大约刚才走得有点急了,后背被汗水浸湿,右耳垂下有一道明显的汗水在往下流淌,我隐约看到他突起的锁骨和衬衫下的皮肤,心底咯噔一下,某个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
高二下学期的年级篮球赛上,他被汗水濡湿的衣衫也像现在一样紧贴着皮肤,勾勒出身体的轮廓。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那时是前胸,此时是后背。但皮肤上被汗水拖曳出的长长的痕迹却带给我同样的战栗,让我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性感——这个暧昧的词如同那时一般猝不及防地窜进我的大脑。我心跳如鼓,无处可逃。
我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八年过去了,时光在此刻重叠,我们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改变,告别了校园,踏入成年人的世界,再也回不去那样单纯无忧、还能坐前后桌的年纪。念及至此,我如鲠在喉,几乎喘不上气。
“很疼吗?”
我回神,江铭已经站直身体,略微蹙眉打量我。我不敢跟他对视,扭过脸,看向别处。
“我没事,谢谢你,”我穿上高跟鞋,努力扬起一个微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收好药:“你还住在那个小区吧?我送你。”
再拒绝下去未免矫情,我只好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上了车,我正襟危坐,车载空调的温度舒爽适宜,我的手心却汗涔涔的。
江铭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你毕业后一直在瀚宁市当记者吗?”
“嗯。”
“很辛苦吧?”
“还行,习惯了就好。”
也许我的回答太中规中矩,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戏谑地说:“看来我高中时候人缘很差,每个同学见到我除了笑,再无话可讲了。”
我略略呆了一下,在心里接了一句:因为你是神一样的人物,只适合用来膜拜和远观。
他声音温和如常:“不过张耀算是例外。”
经他一说,我猛然记起张耀上午开的那个玩笑,更加手足无措。他似乎已经忘记那一出小插曲,专心开车,没再多说什么。
我的心跳完全乱了,安静的车厢内,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然而更让我无地自容的还在后头,车子遇上红灯停下后,我的肚子很不识相地唱起了空城计。
我不敢看江铭的表情,低下头,用手按住肚子,郁闷得不行,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正想着找点别的话题聊聊,他腾出一只手打开音响,一首节奏缓慢的英文歌随即响起。
我不想把这个久别重逢后的场面弄得太狼狈,寻思一下,鼓起勇气对他说:“我中午只喝了点酒,现在有点儿饿了,想去吃点东西,你方便的话,能送我去麻十中学吗?我去那儿买点吃的。”
“不会还是酸辣粉吧?”
我“嗯”一声:“谢谢。”
“不客气。”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我心神不宁地看着车窗外,脑袋里思绪百转千回,郑小青的那条短信和蒋佳语早上说的那些话反复在眼前回放,我越看越拿不定主意,心乱如麻,不知该退还是该进,心脏有一种快要负担不起的感觉。
过了五分钟,车子终于停下,解开安全带后,我倏然抬眼,快速说道:“江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说出这句话的同一时刻,我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心理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点了点头,先我一步下了车,还很贴心地绕到副驾驶座这边,帮我拉开车门。
我迷迷糊糊下车,跟在他身后走进那家小店。
现在不是饭点,店里只老板一个人,正坐在最里面的桌子旁打瞌睡。我家离这里不远,每次回来,都会来这儿吃东西,老板的记性不大好,每次都要我提醒,才能想起我来。
我跟江铭走到老板旁边,他比过年那阵子又胖了些,听闻动静,睁大眼睛看向我们,目光掠过我,定在江铭脸上,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小伙子,好多年没见过你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