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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狠狠“反抗”了一下,但被他扔出他家以后,不满便烟消云散了。他的态度有点霸道,但我心里清楚,他是真心为我考虑,担心我“误入歧途”而毁掉好不容易有起色的学习成绩。
在他面前发作一通之前,我对运动会那一天他的怀抱多少是心存芥蒂的,我不停说服自己那根本不算什么,他的行为也说不上出格,毕竟我当时的情况看上去确实不大对劲,他认识了我这么多年,我在他心里终归是有一些份量的,情急之下表现得对我关切一点儿,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过后他的某些反常又不停推翻我的猜测,让我无法安心,时不时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对我一连串的质问所做出的不客气的反应并不让我恼怒,反而消除了连日来我对某件事的怀疑,心里着实松了一大口气。因为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对我不耐烦还冷嘲热讽的何亚君。
那天回到家,左思右想之后,我主动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给他,他始终没有回复我,当然,我也没有指望他说出“没关系”这三个字。我跟他之间的相处之道也并不是我说声“对不起”,他再回一句“没关系”这种平常的逻辑能解释得通的。
然而我的道歉仅仅针对自己的“过河拆桥”,不包含“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跟左涵,或者别的男孩子做朋友”的承诺。至于何亚君会怎么理解我的“对不起”,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不打算跟他解释。我问心无愧,最重要的是,左涵跟江铭都把我当朋友,学习于我而言固然重要,可友情也成了我生活中无法舍弃的一部分。如果这事放在左涵生日之前,我或许会听何亚君的劝、疏远他,可是从江铭口中了解了他的一些事情之后,我做不到了。
我们酸辣粉四人组跟从前没两样,更多时候,都是我、蒋佳语和左涵围在一起聊这聊那,四个人难得碰到一起时,蒋佳语照旧跟左涵相互抬杠,江铭依然对谁都淡淡的,很少参与对话,哪怕我跟他坦诚交谈过一次,他对我的态度也没有多热情一分,就好像那一场谈话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也再没从他脸上看到过跟那天一样温暖的微笑。
我对他仍然存有好奇心,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我也不再有事没事跟蒋佳语或者左涵提到他,试图打探他的事情,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有一颗温暖的心。了解一个人了解到这种程度,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足够。
我们四个人其实很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跟蒋佳语差不多每周会去吃两次酸辣粉,左涵一般只跟我们在一起吃一次,江铭出现的就更少了,即使在场,也不怎么开口说话。
“丁美人真是深藏不露啊,”左涵一边吸溜着酸辣粉,一边笑道,“居然擅长京剧,唱起戏来一点不含糊,身姿比女人还妖娆,绝了。”
说起丁美人唱戏的事,我们上周五可算是被惊艳了一把。今年是麻十中学建校四十五周年,学校决定举办一次隆重的校庆活动,时间定在元旦假期头一天下午,也就是说,各班不用跟往年一样各自准备节目庆祝元旦,而是每个班出一个节目,在校庆上表演,不仅如此,届时学校会对每个班的节目进行评比,还会有电视台的人过来拍摄加采访。
乔若是文艺委员(要不是这次校庆,我压根就不知道原来文艺委员就坐在我前面……),负责我们班节目的报名和策划,但是同学们并不热情,只有两个男生报了名,一个说要唱林俊杰的《第二天堂》,一个说要唱京剧《贵妃醉酒》,老王一看名单,果断定了京剧。
要唱《贵妃醉酒》的男生叫徐可,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我倒是没发现他还有这特长。别说我了,其他人知道的时候,无不惊掉下巴,从他报名开始,他便成了我们班的大红人。后来听人说,张国荣是他的偶像,他尤其爱他演的电影《霸王别姬》,见到他在里面唱《贵妃醉酒》,才起了自学京剧的念头,没事就在家唱给自己听当自娱自乐,只是没想到越唱兴趣越浓。
我们本来坐等他震惊四座的表演,但出人意料的是,原本打算只看戏的我们也成了戏中人。除了徐可本人,我们班所有女孩子都被安排上台扮演宫女,还有六个男生需要扮演侍卫。我跟蒋佳语没法逃,江铭跟左涵因为身高优势也不得已被光荣地选上。
麻十中学每周五下午最后两节课是自习课,平时总会有不同科目的老师占用这两节课来上课,自从定了节目,每个班便利用这两节课来排练。
上周五是我们第一次排练,同学们把桌椅挪开,不参加的人坐下来,充当观众,我们这些宫女侍卫便根据徐可的要求一个个地上台、站位、换位。
徐可正捏着嗓子咿咿呀呀的时候,老王拖着两个大大的蛇皮袋(里面装满了道具),把丁美人给领进来了,进门就说,丁美人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我们再一次震惊,丁美人秀了几下嗓子,赢得满堂喝彩,我们终于知道他那无处安放的兰花指是怎么来的了。
蒋佳语辣的满脸通红,吸了吸鼻子,兴致缺缺地说:“他们喜欢唱戏就唱戏,干嘛非要把我也拉上啊。举个灯笼往那儿一站就是半天,还必须一直抿嘴微笑、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