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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申都的情形跟靖王叛乱不同。皇帝虽然是傻的,却也是先皇血脉。原来,霍随风还可以用给二圣复仇为讨伐的借口。
可是现在,莫家先他一步,已经肃清了奸佞。
如今的申都,是乾坤朗朗。而且莫家先投递了诚意, 联络了霍随风谈论议和的意思。
若是霍随风执意再讨伐。一向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莫家, 就可以跟天下的百姓言,这漠北霍随风的野心大着呢, 这是不做皇帝,誓不罢休啊!
这样一来,漠北便失信于天下,显得被动了。
就连漠北王庭的许多臣子,在听闻莫家主动联络时, 也极力劝慰摄政王,能和便和,免了战火一起,生灵涂炭。
霍随风心知征讨申都的火候未到,倒也不能心急,于是且同意了莫家议和的提议,可是具体的细节,却还要与申都来使商讨之后,才能决定。
而议和之地,暂定莲城。据闻申都那边的特使,便是莫家大爷。
为了彰显漠北诚意,霍随风这个摄政王自然也要亲自出马。莫家在官场厮混多年,熟谙舆论控场的要义。这和谈尚未开始,民间街角巷尾就有孩童传唱南北划江而治的歌谣了。
陪着霍随风来到莲城的笑娘一下轿子,就听到有孩子高声唱咏:
“除萧祸,莫致观。
止战火,爱民廉。
莲城和,天下和。”
笑娘立着听了一阵,觉得这等子押韵到位,可不是孩童们能想出来的,也不知莫家花了几许银两雇佣水军控场。
不巧的是,若是搞舆论雇水军的话,正是金牌经济吴笑笑的本行。既然莫家这么同心,她若不陪一陪,岂不是让莫家觉得寂寞了?
想到这,笑娘挥手叫来了一命丫鬟,低低与她耳语了片刻。
就在这时,前来迎接她的齐司音也到了。
说起来,齐司音一早就来到了莲城了。原因无它,一早叫齐司音除名的世家齐家,如今又来认女了。
齐司音一开始是不想来的。在她困顿无助时,她的这个娘家如同虚无一般,从来没有向她伸出援手。
可是奈不住他亲爹一封追一封地写信。
所谓天下只有不是的儿女,何曾有人会说父母的不是?
齐司音到底是受了正统教育的闺秀,既然她父亲低头,总得一见。
恰好齐宣齐大人陪着莫致观一同前来议和,所以齐大人也早到了一步,与女儿和新出炉的女婿见一见面。
所以算起来,齐司音正好比笑娘早来了七日。
笑娘见齐司音亲自来接她,自然是亲切拉手与她说话,待入了驿馆,得空坐下,她才问:“与你父亲相见,一切可安好?”
可是齐司音却淡淡地道:“也就是那么回事,与其说是见我,倒不如是说见我夫君,话里话外,指望着孟奎能在摄政王的面前为议和美言。夫君为人向来粗直,见话不投机,当即借口要巡查驿站的守卫,好迎接王爷,便告辞离去。”
齐司音说得都是事实,可是她如此直言不讳地对笑娘说,其实也是怕父亲跟孟奎相见的事情,拖累了夫君,失了摄政王的信任。
在言语分寸上,齐司音向来做得很好。她如今最后悔的,便是对父亲本家存了亲情奢望,居然误以为父亲真的思念于她,才来相认。
结果热脸贴了满是功名利禄的冷屁股,叫人心寒又后悔。如今唯有跟王妃坦诚布公,算是及时止损。
笑娘其实也明白齐司音这番话的意思。她也清楚齐家高门对待这位嫡女的冷漠,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她道:“关起门,过的是自己的日子,照顾好自己的夫君和孩儿,比什么都强。”
至于莫家勾结齐家的这番折腾,也着实白费。
她并不担心齐司音和孟奎会出卖霍随风。毕竟齐司音如今的一切都是凭空得来的,其中的艰辛苦楚,齐司音最清楚,为了这一切,她都不会站在她父亲的的那一边。
不过笑娘随着漠北王抵达不久,就收到了莫家的请柬,邀约着一起晚宴。
霍随风自然是要去的,可是笑娘却并不想去,她不爱看莫家人。
霍随风也点了点头道:“这类无聊应酬,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你已经参加的太多了,不去也罢。”
笑娘听得眨眨眼,她不确定霍随风所说的以前,是在京城里时,还是指在现实里。
不过霍随风看着她倒是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尖道:“以前看你在酒会上喝那么多,看着都让人心疼,以后都不用了。”
笑娘想想自己以前的卖命豪饮,自己心里其实都觉得后怕。不过现在她的经济公司大部分业务都停摆了,也不需要为了给曾凡争取资源而搏命陪酒,的确是不用了。
离婚时,曾凡为了故作姿态,在公众面前洗白自己,大部分财产都分给了她,在没有父亲的债务问题后,吴笑笑可以提前过上体面的退休生活。
其实她老早就想好了,开一家一半卖花,一半卖手磨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