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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便一直呆在娘家里。因为褚慎和胡氏如今都在郡王府里,她便时不时串到笑娘的院子里来散散心,再时不时说些自己当初育儿的心得。只是这类话题,说到最后,都以思念幼儿,泪流满面而告终。
乔伊实在是太想自己的孩儿了,于是忍不住再次痛骂单家的心狠。
笑娘在怀孕以来,一直注意吸收心情好的正能量。所以对于乔伊说得那些个怨天尤人的话,也是尽量不往自己的心里去。
今日看乔伊说着说着,又开始祥林嫂的历程,笑娘便毫不客气道:“为了你的事情,爹爹算是舍了脸,反复几次去单家,代你说情儿。后来连随风都跟去了,要替你写下保书。可我看你这样子,半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要是回了单家,还要大闹一场,岂不是将爹和随风的脸皮用鞋底碾!”
乔伊听了,连忙急急道:“可别啊,我是知道错了的,只是单家一直不肯让我回去见孩儿,我不是……不是急得一时口不择言吗……”
笑娘叹了口气道:“以前单家处处忍让你,并非褚家家大业大,是人家厚道,可是再厚道的人家,也有个底线。爹说了,你若想回去,也要写个保书,要跟那岳家一刀两断,若是再犯,单家便可直接放休书,休离了你!”
乔伊的惊惧病症,都是因为她亲娘眼睁睁看她不管,害得她得躲入粪坑里避盗贼才引发的。现在提起岳家,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一心管顾着自己的亲娘,可是自己的亲娘却能狠下心来不管她。这样的血缘关系,断了也了无牵挂了。
乔伊一时忍不住又絮叨上了,委屈到了极致,眼泪又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恰好随风外出回来,看见乔伊哭天抹泪的样子便一皱眉,声调不阴不阳道:“二妹,也到了食饭的时辰了,笑娘吃的都是调理身子的饭食,清淡得很,就不留你了。寒烟,送客!”
乔伊对随风的惧怕,是从小到大的。如今眼看着曾经的小魔王渐渐成熟稳重,不再有小时的跋扈,可她还是习惯绕避着随风走,改不得了。
所以随风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她便立刻起身走人了。
待乔伊走后,随风一边解外衣一边对几个大丫鬟道:“以后二小姐再来哭哭啼啼,你们就请她出去,只说是我的意思,说你们家大姑娘最近上火,听不得别人哭。”
笑娘正摆弄着自己缝制的小虎头鞋子,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听了当随风的话,也是会心一笑。
他之所以肯舍下脸面跟着褚慎去单家递送小话,也是盼着烦人精快走的意思。虽说有些对不住单家,但霍随风向来是自扫门前雪的主儿,自己媳妇不被烦扰到,才是最要紧的。
笑娘将刚修好的虎头鞋递给他看,又说道:“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过两天再绣一对小绣鞋出来。”
褚慎顺势亲了亲她的脸颊道:“怪累眼睛的,让府里绣娘做好了。”
笑娘道:“整日闷在府里,无所事事,我再不寻些事情做,都要发霉了,如今我已经是五个月了,身子也不算重,做这些,心情也能好些。”
随风听了这话,眼睛微微一亮,挨着她的耳道:“郎中说过,五月时就能再一处……你且让我解馋可好?”
笑娘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从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开始,随风算是也禁了念想。
他正是最精力旺盛之时,府里有没有什么通房侍妾,便只能入军营里,打沙包,操练大头兵们消磨着旺盛的精力。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媳妇安稳了,自然有些蠢蠢欲动,按捺不住的饥渴了。
可是吴笑笑却因为现实曾经流产,有些患得患失,随风磨着她,她也不肯。霍随风少不得退而求其次,覆在笑娘耳边低语。
笑娘听得耳窝子里热得都能烙鸡蛋了,忍不住推他道:“我才不干,哪有那么多不正经的花样子?你都跟谁学的?”
霍随风干脆如小时一般,只耍赖枕着她的腿,一脸不高兴道:“听同袍们说的,他们说过,在军营里熬度许久,回家时,自家的婆娘们都是空旷的粮仓,填都填不满,尽是可着性子来呢。你倒好,我许久不交粮,你也不觉得空旷……”
笑娘被他不伦不类的比喻逗得噗嗤一笑,又忍不住怼道:“可没人管你抗着粮袋子去哪,若是我惹了你不高兴,你便去别处交粮食好了……”
随风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道:“我认人,跟别人可倒不出来,你再惹我,小心我学了土匪,将你捆在柱子上受用……”
这话头,笑娘可听过,当初她随着父亲去西北剿匪。那些个土匪糟践人的花式可不少,没想到随风居然拿着个消遣,少不得伸手去捶他的胸口。
随风只笑呵呵地承着媳妇的打,闷闷的笑声震得健硕的胸膛一震一震的。
漠北自是一片后方的安逸,而萧月河在前线犹如开挂一般,在靖王的配合下,一举推进了十余郡县。
南夷被打得不成气候,一时不敢再来与大秦的守军对峙。
萧家父子稳定了前线后,便赶着来漠北迎接圣驾,前往洛阳临时设立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