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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女儿,早就远嫁,平时很少与人往来,衣食住行也都很俭朴。刚才杜典史离开,我隐约看到他的背影,那衣裳是不是洗得都褪色了?”
不为享受,难道为名?可他都这把年纪了,又不是官身,再怎么样也升不上去了啊!
又没有儿子,替后人铺路的道理也说不通。
意外发现内奸,查来查去,最大嫌疑人竟是平素最低调最老实的老资格,怎能不叫人震惊?
“也不必想的那么复杂,”肖明成道,“或许他只是想这么做,又或许,只是把赃款用在了咱们瞧不见的地方。”
“也是,”度蓝桦点头,“追究这个没意思,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苦衷,我都不想知道,更不想理解。如果他真的犯了法,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将他绳之以法,仅此而已。”
肖明成微微笑了下,明显带了赞许,“确实。”
以前他总觉得女人心肠软弱、见识短浅,成不了什么大事,但如今看来,竟是自己错了。这世上,总归是有例外的。
度蓝桦习惯性地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线索和证据都是找出来的,李卫疆可以盯一下善堂,既然咱们怀疑杜典史,那也不能放过。可如果真的是他,行事更该小心。”
杜典史终究在衙门里混了小半辈子,都说人老成精,保不齐就是个披着羊皮的大BOSS,必须谨慎行事。
当她转到第三圈时,还真有了个法子,“这么着,我再去找夏夫人和张夫人她们,这次也叫上杜夫人,就说我看了善堂的情况后心生怜悯,想号召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观察下她是什么反应。这么一来,还能再次大大方方地进到善堂里面看一看呢。”
老夫妻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如果杜典史真的是周奎口中的官方保护伞,即便此事杜夫人没有直接参与,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不等肖明成回应,她自己又一拍手,兴奋道:“或许其实我应该直接登门拜访,出其不意!看看他家中是不是真的如外界传言一般俭朴。真要问起来意也不怕,夏夫人和张夫人我都见过了,正常人总不会漏了第三人吧?毕竟她年纪那么大了嘛,身体也不太好,我作为新上任的知县夫人,亲自登门给衙门里的老资历家属做脸面也很说得过去,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又没个心腹,我替你收买人心名正言顺。”
被动收买人心的肖知县直接乐了,被搞坏的心情也神奇地好了一丢丢。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便许你狐假虎威便宜行事。”
度蓝桦对文化人这种见缝插针挤兑人的行为非常之鄙夷,当即盯着他磨牙,“总有一天把你这张老虎皮扒下来,哼。”
肖明成罕见地大笑,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言归正传,善堂那边有人盯了,杜典史这边也不好放过,只是人手方面。”
说到可用之人,真是合作小伙伴们的痛,这踏马的无人可用啊!
度蓝桦皱巴着脸想了半天,试探道:“要不,黄兵?”
肖明成扬了扬眉毛,“你倒很是看重他。”
“我觉得小伙子很有前途啊,”度蓝桦来劲了,“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可每次脏活累活都冲在最前面,帮忙搬尸体都面不改色的,一般人哪里做得到!难得有棵还没成气候的好苗子,咱们不抓紧栽培还等什么?”
咱们……肖明成在心里跟着念了遍,觉得这么说好像也挺不错的。
“既如此,”他略一沉吟,“稍后我亲自发公告,就说有大盗四处流窜,让城门守卫和李孟德、孙青山多带人沿街巡查,注意可疑人员,临近年关,增强巡逻也就很合情合理了。至于黄兵,他是本地人,难得住处跟杜典史家只隔着两条街,他多多关心下老街坊也不为怪。”
安排结束,他转身从书柜中抽了几张纸出来,突然转移话题,“从今日起,你每天临十张大字。”
度蓝桦目瞪口呆,“哈?”
肖明成道:“你自己也说是知县夫人,那么在外你我便是一体,别的官太太会的,你自然也要会。”
让她安安静静练毛笔字还不如出去负重十公里,度蓝桦垂死挣扎,“可我看夏夫人和张夫人好像也不通什么琴棋书画。”
“她们这辈子就这样了,”肖明成很不客气地道,丝毫不掩饰对张主簿和夏巡检的不看好,“但你不同。”
他来日必然升迁,度蓝桦的命妇身份也会随之水涨船高,等到了那个时候,交际的就都是内外兼修的上流官太太们,难道她还要坚持狗爬字?
度蓝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明白事情没有转圜余地,整个人都蔫儿了。
她看着手中的“字帖”,就觉得很眼熟,“这是谁写的?”
肖明成端起茶盏,矜持又迅速地吐出一个字,“我。”
度蓝桦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肖大人很自信嘛。”
肖明成从茶盏上方瞄她,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道:“本官书法曾得皇上和太傅亲口夸赞。”
还本官……度蓝桦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