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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迎面走来一对祖孙,快到度蓝桦跟前时那老太太突然停住脚步,眯着有些浑浊的老眼打量起她来。
度蓝桦也看向他们,愣了下,“是你们啊。”
老太太啊了声,直接拉着孙子跪倒在地,朝她磕起头来,“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前些日子度蓝桦到处想办法赚积分,偶然路过一家糕饼铺子时听到里面有人哭喊,问过后得知是小孩儿贪嘴,抓了糖豆边跑边吃,结果噎住了。
她到时那孩子的脸都憋紫了,濒临窒息。度蓝桦当机立断把孩子抱过来,用了海姆立克急救法,一手握拳,从后面绕过去按在那孩子肚脐和肋骨中间的地方,快速向上猛推几下,一粒尚未融化的糖豆就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那次救人给度蓝桦带来足足30积分的回报,她虽马上离去,但印象依旧深刻。
“举手之劳,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我要折寿的。”度蓝桦将这一老一小扶起,又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以后吃东西时不要跑动说笑,记住了吗?”
一次窒息的痛苦足以让人铭记终生,心有余悸的小孩儿点头如啄米,“记住了。”
老太太搂着小孙子,对度蓝桦感激道:“上回您走得急,本想登门拜谢,打听了您的身份后又不敢打扰,就在衙门口磕了头,没想到老天开眼,今儿又遇上了,总算能当面谢过。不然老婆子这心里啊,总欠着点儿什么。”
度蓝桦恍然大悟,“难怪那日有人在门口发现了一篮子鸡蛋,还以为谁丢的呢!”
因不确定是谁的,大家也不好胡乱处置,就那么放着等人来认领,谁知天气太热,孵出来十多只小鸡……
有附近的百姓好奇,偷偷打听起来,知晓缘由后俱是赞叹不已。“原来这就是度夫人?听说做了不少好事呢!”
“那可不?前儿我邻居的表姐上街给人偷了荷包,还是度夫人亲自抓的扒手呢!”
“就东三街上那个游手好闲的赖皮李四,偷摸人家小姑娘,都把人吓哭了,被度夫人当街暴打了……”
“我们巷子里的魏老妈子,上月买了不少东西回家,半路上遇到度夫人,还是她帮忙送回去的呢。”
在普通百姓的印象中,官太太理应是高高在上的,但如今这位却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如果说肖明成还是传统神龛中的雕塑,那么度蓝桦俨然就是先一步走下神坛的菩萨,那般和气慈善,普度众生。
这么一耽搁,后头的张夫人和夏夫人也赶了上来,隔着轿帘听见外头百姓们的议论十分意外:她才来了几个月啊,怎么弄得跟个英雄似的……
平山县善堂是座很大的三进院子,众人刚一靠近大门就听见里面的狗汪汪直叫。
有人隔着门不耐烦道:“谁啊,做什么的?”
阿德敲了几下门,“县令夫人和其他两位夫人路过,进来瞧瞧。”
里头安静了下才传来不以为意的笑声,“你是县令夫人,那我就是县令了哈哈哈,少在这里捣鸟乱,滚滚滚。”
“放肆!”憋屈了一路的夏夫人一听这话,直接就炸了,上去对着门就是一脚,“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满嘴不干不净的,不要命了吗?”
她乃地方兵马巡检之妻,素日也是个火爆脾气,气性颇大,今天对着度蓝桦压抑许久,早已忍不得。
那人被吓了一跳,见这个阵仗好像确实不像玩笑,忙小心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你们?”
“混账!”夏夫人的随从直接把人死狗似的拖出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敞开大门后才转身对度蓝桦毕恭毕敬道,“夫人请。”
阿德把腰牌往门子眼前晃了晃,厉声喝道:“好大的狗胆!”
门子早就吓软了,拼命挣脱开后就砰砰磕头,又给自己左右开弓甩耳刮子,“小人瞎了狗眼,猪油蒙了心窍,一时糊涂,求夫人饶命啊!”
他是真怕了。就凭刚才几句不敬的言语,辱及官员及其家眷,若遇上小心眼的官儿,直接抓了打死也没人敢说什么。
可,可以往那些官员和夫人们来时,哪回不是提前打招呼的?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度蓝桦皱眉道:“警惕不是错,你错就错在不问青红皂白就污言秽语。”
如今她和肖明成是名义上的夫妻,总要顾及他的颜面。
动静传开后没多久,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她们一行人穿着讲究举止不凡,先见了礼,“敢问几位是?”
夏夫人的随从自报家门,那中年人明显慌了,忙跪下磕头,扯着嗓子大喊:“小人周奎,是善堂大管事,不知几位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当真该死。”
一直没说话的张夫人念了声佛,望向度蓝桦,“夫人?”
度蓝桦两只耳朵都被周奎吼得嗡嗡作响,摆摆手让他起来,“以后让手底下的人嘴巴干净些。”
“是是是!”周奎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去往门子身上踢了一脚,甩了个嘴巴子,这才小跑着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