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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艺术,她只觉得她在扮演一个无情的锯木工人,因为砍不到书而转行做医生,专治植物人的那种。
相比苏陌,范青子要有感情得多,他简直是欢天喜地吹一曲上天入地曲,所有人被这唢呐带的一口气七上八下,有种被深深嘲讽的错觉。
如果说这两个是持续攻击,那么鹦鹉锣号则无疑是瞬间恐吓,在人毫无防备时乍然响起,它一敲锣,所有人就同时一个激灵,再一敲,就再一激灵。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敲锣,而是在操控皮影。
大胡子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熄灭心中的火,在尘世的喧嚣中开始思考人生。
人,为什么而存在。
如果人的存在是必然的,那么耳朵的存在也是吗?
唢呐和耳朵的共存难道不矛盾吗?
或者说,生命和唢呐不矛盾吗?
……
终于,那个紫色杀马特放下了唢呐,长出一口气。
“你们……”到底要干嘛!!!
最开始的暴脾气抓紧时间想质问。
“铮——”一声尖锐的锣声敲响,暴脾气条件反射地一激灵,一肚子话被咽了进去。
暴脾气:草!突然感觉自己成了巴普洛夫的狗!
就在这个群体冻结大招里,范青子放下唢呐,呦一声,姿态随意打招呼:“诸位近来可好啊?”
众人纷纷:“挺好啊。”
“挺好挺好,您呢?”
……等等,他们不是来骂人的吗?突然叙旧氛围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相声演员是一种特型聊天黑洞,具体黑洞在,只要有人过来搭了一句话,就别想被黑洞放过,结局只能是被无尽的吸引力拉扯进黑洞的节奏里。
众人把五颜六色的范青子当成了普普通通的唢呐精,毫无防备回了话,这下可好,再也别想从相声节奏里出来,范青子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围观群众都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时不时还被逗得哈哈笑。
鹦鹉又当捧哏又随着内容当个称职的背景音乐自动播放器,说到兴处还和唢呐来了个合唱,两个自带嘲讽气息的声音合在一起,嘲讽力翻倍。
苏陌不会拉二胡,但看过一个动作,右手拉动琴弓,左手从上往下滑动又滑回去,原本是《赛马》里模仿马嘶的声音,单独拎出来,与猫和老鼠中猫大笑的声音有七成像。
大胡子又被范青子这话逗得哈哈笑,又被嘲讽的声音搞得有点疑惑,一愣一愣的,最后才决定抛弃脑子随着二胡笑就对了。
范青子不是完全在讲相声,更像是相声评书和脱口秀的随意结合,神奇的是大鹦鹉也适应良好,范青子讲相声它就做捧哏,讲评书就在旁边自娱自乐给伴奏,说脱口秀就打配合,让本就妙趣横生的话语更加了两分趣味。
“说起来这唢呐也有讲究,众所周知,唢呐别称乐器流氓,当然了,这个称号没有恶意,来到这的大家都懂。”范青子话头一转,又转回唢呐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确实,这唢呐一吹整条街的都过来了,我这小提琴就没这效果。”小提琴美女笑得前仰后合。
苏陌用二胡发出笑声,像个莫得灵魂的DJ。
范青子突然来了兴致:“小提琴有那种唢呐喜庆欢快的曲子吗?”
大胡子眉头一动,他心说刚刚的唢呐曲可不能说是喜庆欢快。
小提琴美女说了句有,就噔噔噔走到人群中间,摆开架势拉了一曲,扭曲嘶哑,十分摇滚,唱民乐的大胡子有种重新认识小提琴的感觉。
范青子啪啪啪鼓掌,又指着大胡子问:“帅哥你也是街头艺人吗?”
小提琴美女抢先回答:“他是个唱民乐的,您要问他保准浪不起来。”
要说摇滚不起来大胡子顶多翻个白眼,要说浪不起来,大胡子瞬间来了劲:“谁说的浪不起来?看我浪一个!”
说着也挤进去,放声唱了一曲“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苏陌用手上的二胡打赌,这歌本来没那么多转音。
大胡子唱完,又指着外圈的脏辫小帅哥说:“他就浪不起来,只会押韵一堆字往外蹦,听都听不清。”
脏辫莫名被cue,围观群众看他一脸酷炫想走,一把拽回来,起哄,他臭着张脸走进去,噼里啪啦就骂大胡子。
果然每句话都押韵,围观群众就吃吃笑。
一个个登上场子,最后干脆来了个大合奏,小提琴也摇滚,二胡“咦↗噫↘”地笑,唢呐声浪里鹦鹉跑调的歌声和大胡子的歌声混在一起,脏辫的rap和不知谁的经典老歌当街battle,最后一个魔术师从袖筒伸出一支礼花,金色的碎片在头顶“嘭”地炸开。
月若流金。
不等碎屑落地,苏陌等人就悄悄离开,众人停下笑声去寻觅,才发现那奇怪的组合已经不知踪影。
“这样的场子也不错,要不以后也这么弄几次吧。”有人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