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眯起眼睛磨牙，握着匕首的手慢慢用力。
    龙若雪毫无惧色，抱臂看着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胆子，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人拿刀对着。
    气氛凝重到了顶点，只能听见杂乱的呼吸声。
    “哈哈哈……”
    付明突然笑出了声，他看着十哥，笑道：“还真有意思啊。”
    “笑什么笑！”
    女孩刚刚被吓了一个激灵，恼羞成怒的低骂：“不怕死是吗？”
    付明没有理她，而是笑着看着十哥，好像没有敌意的样子。
    十哥嘴角含笑，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两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是笑对彼此。
    若是换成别人被这样莫名其妙看着笑，肯定会火冒三丈，但十哥却是毫不在乎，他笑着摇摇头：“九格，把刀收起来，他们是客人咱们身为主人的要有礼节。”
    九格不理解：“十哥！”
    十哥抬眼，表情冰冷：“不听话了吗？”
    九格顿住了，下一秒十哥又微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不凶你，乖听话。”
    冷酷和温柔之间无缝转接，龙若雪不禁多看了十哥一眼。
    九格沉默着低下头，轻声应：“是，对不起十哥。”
    然后冲着龙若雪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慢慢退下。
    见九格走了，龙若雪拢了拢裙摆，在付明身边坐下。
    “让你见笑了。”十哥温柔的冲龙若雪笑，“这位小姐还真是又美丽又胆大呢。”
    “谢谢夸奖。”龙若雪面不改色。
    虽然说她对这个十哥不排斥，而且还挺喜欢这种长相，但也没到会沉沦在他帅气里的地步。
    十哥也没有在意龙若雪冷淡的反应，而是转头对付明道：“来都来了，我对付先生还挺感兴趣……这样吧，咱们先打好关系如何？”
    付明挑眉：“这话怎么说？”
    “这条步行街都算是我的地盘，付先生若不介意可以常来这里消费啊，可不止是商品消费……”
    十哥笑容诚恳，目光却瞟向不远处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那边。
    那几个女孩注意到这里，远远的冲付明送了几个飞吻，娇俏的笑声也传了过来。
    这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龙若雪皱眉，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付明立马轻轻的按住她的手背，龙若雪扭头看向他，付明也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对十哥道：“算了，这里来不习惯，若是下次见面可以换处地方促膝长谈。”
    十哥笑笑：“我只在这里见客……况且付先生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啊。”
    说着，还玩味的看了付明一眼。
    龙若雪眯眼，心中的不悦到达了顶点。
    十哥也没有要废话的意思，拍了拍手，音乐再次响起，这里几乎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最开始的狂欢。
    “下次见。”
    十哥起身，笑着消失在了人群里。
    付明叹了口气：“走吧。”
    所幸门离这里也不算特别远。
    出了门龙若雪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深吸一口气嘟囔道：“什么人啊……这种地方你少来，那个十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了你这是？”
    “人品不好啊。”龙若雪皱眉，“你看看他刚才说的什么消费……那么物化女性，肯定人品不好！”
    “行行行。”
    付明哭笑不得，不过说真的，离开十哥的视线范围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至于之后的事，一切看天吧。
    步行街虽然街景不错，但是龙若雪是厌烦透了这里，拉着付明几乎是一路跑出去的。
    付雪今天被扔在宋家一整天，等付明去接她的时候，小家伙强忍着困意抱着娃娃等他们回去。
    见到付明，付雪快委屈死了：“爸爸！”
    “怎么了怎么了？”付明心疼的把付雪抱在怀里，“谁欺负你了吗？不哭不哭。
    付雪撇着小嘴：“你今天中午没有回来……漂亮姐姐也没有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旁边的宋老呵呵笑道：“这孩子想你想了一整天，一直念叨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
    付明亲了亲付雪的额头，很自豪：“当然，小雪最喜欢爸爸了对不对？”
    父女俩笑做一团。
    付明拒绝了宋老想留下他们的好意，带着龙若雪和付雪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付明照常早早就到了鹿飞奶业，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又碰见了周虚。
    昨天李源应该是匀着力气打的，只是一晚上而已，周虚的脸已经消肿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大片的青紫还有伤痕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早啊周副董。”付明笑呵呵的招呼他。
    周虚身子一僵，闷着头大步往前走，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好像想甩开付明。
    “那么着急干什么？”付明小跑过去拍了拍周虚的肩膀。
    周虚面部扭曲，倒吸着凉气蹲了下去，看样子是肩膀有伤。
    “哟，真不好意思啊。”付明啧啧，“我只是想你说说接下来合作的事情而已。”
    周虚捂着肩膀黑着脸站起来：“付先生言重了，没事。”
    “没事就好，我来鹿飞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付明微笑着看着周虚：“怎么样，你现在要不要把鹿飞的问题都给我交代清楚呢？要好好思考再回答。”
    面前人明明是笑着，却让周虚感到发自心底的寒冷。
    他知道，这个人真的没法惹，也是惹不起，如今除了合作，还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周虚咬着后槽牙，“我占用了公司不少资金，我现在知错了，能退的我一定退，只希望……付先生能对我网开一面。”
    付明不语，就那么看着周虚。
    周虚不敢去看付明，只能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那样站在他面前。
    “付先生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周虚小心翼翼的转身想走。
    身后付明的声音传来：“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周虚顿了顿，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
    付明叹息着摇头：“周副董啊周副董，你只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我想要知道的，是你身后的那个人。”
    气氛瞬间凝住了。
    良久，周虚僵硬的开口：“付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所以，你这是要跟我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