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确认了付雪已经在肖萌萌的陪伴下安然入睡后，付明松口气，回到了房间。
    “你不该答应奶奶的！”
    刘婕淑回房间后追着付明说道：“市场部的情况太复杂了。你过去，只会成为背锅侠。”
    付明则很安静地在叠衣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在哪里都是有危险，不如去试试，做出点成绩来，我们在家里也好过一点。”
    “哪有这么简单啊！”刘婕淑说道：“我比你还要清楚，公司的业务现在都是靠以前跟刘家有关系的几个老客户，维系也是我。市场部早就废了，你过去，必然有新的指标给你，要是做不到，奶奶不说话，刘华跟其他家里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付明笑道：“也好啊，风险大，收益也大，这样我不仅可以帮你分忧，还有机会做出新的业绩，多好。”
    刘婕淑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付明，你不要这么天真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马上正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动用跟杜家，摩天集团和江北区那边的关系？”
    付明反问道：“为什么你要提这个？”
    “付明！”刘婕淑说道：“你以为天上真的掉馅饼吗？他们为什么这么帮你，还给了这么大一笔钱，你以为常武，王刚，杜东海他们都是慈善家吗？他们分明是看中了其它的东西，想利用你来榨干刘家而已……”
    “你是指，刘家的秘密吗？”
    付明想起了王俊超在走廊和他说过的话。
    “这个和你无关！”提起这个，刘婕淑好像也是讳莫如深，只是说道：“总之我不许你再和那些虎狼之师来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付明说道：“我和他们都是朋友，但我能保证以后工作不会让他们加入进来。”
    “但是摩天集团那十个亿的项目，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让刘家去试试。”付明说道：“不然机会难得啊。”
    刘婕淑愣了：“那事，刘华不是说已经黄了吗？”
    在花月楼闹了一晚上后，刘华早就被张部长拉入了黑名单，合作的事哪里还有下文？
    不然他不会说实话，只是把脏水泼给了付明，说是他从中捣乱，破坏了这次合作。
    “他是他，我是我。”付明说道：“搞定一个摩天集团下属的分公司就妄想吃到肉，这只有傻子才会信。”
    “那你怎么想。刚刚你已经说不去找王刚……”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付明笑道：“这次的项目公平竞争，我们就不能去试试吗？”
    刘婕淑沉默了，她不是没想过，可她清楚，这样数量级的项目，一旦到了招标时候，必然是各路大佬出来角力。刘家怎么可能争得过呢？
    “你先搞好市场部吧。”刘婕淑叹息道：“这么久没上班，还是一步步打好基础再说。”
    “好。”付明嘴上应着，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
    ……
    第二天天还不亮，付明就起来了，也不等刘婕淑，自己便出发去了公司。
    刘家虽然已经半死不活，可在市内也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办公大楼。不过因为没有经费去做维护，已经看得出一点破旧的迹象，外面的玻璃墙也已经失去了光泽。
    大楼以前是有个花园的，后来也因为经费问题不再进行修剪，逐渐荒废。刘婕淑索性让人推平了它，成了块荒地，看着就像块粘在人脸上的创可贴一样，反而更扎眼了。
    虽然付明没上过班，可是之前给刘婕淑送过几次饭，保安们都认得他是谁，看了一眼也放他进去了。
    “这么大早，刘总的老公过来这里干嘛？”
    “是啊，刘总还没来呢。”
    “他不会是来上班的吧？”
    “有没有搞错，这年头有软饭吃还不满足，是我就躺在家里算了。”
    付明直接走到了市场部的办公室，发现那里简直跟垃圾场没有区别，从地面到桌面，到处是乱放的纸巾，果壳还有零食包装袋。
    “我的天啊。”付明挠挠头：“这比刘家的后院还要乱。”
    付明知道每一层楼都要放清洁工具的地方，便过去拿了个扫把和簸箕过来打扫。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到了上班的时间。大楼里逐渐有了人进来。
    “咦？”
    最先进入市场部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见到付明在那里打扫，有点惊讶：“今天的清洁工来得这么早，这么快？”
    还是经费问题，大楼里除了总裁办公室外都不配备专门的清洁人员了，部分楼层还雇有了清洁人员。不过也只有一三五会有劳务公司过来，其余的时候，只能是办公室里的自行清洁。
    市场部这样已经没什么存在感的地方，当然不会有什么优先权，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过来。
    “你是新来的清洁工吗？”胡子男放下包和早餐，对付明说道：“好像没见过你啊。”
    付明没有搭理他，只是埋头打扫。
    胡子男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傲慢”的清洁工，有点意外和生气，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哇，今天有人来打扫了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涂了三斤粉的女子拍手见到在打扫付明，像是见到了珍稀动物一样，兴奋地说道：“快去我的位置上，尤其是桌子下面，好好擦一下啊！”
    付明直起身来：“在打扫之前我有个问题想先问一下你们。”
    “什么？”
    “你们是怎么做到在垃圾堆里面工作的？这里是市场部还是垃圾部啊？”
    胡子男来了气：“说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个清洁工敢这么乱说话，信不信我投诉你！”
    “对啊，你哪家劳务公司的，我一定要和你的领导好好说一下才行！”浓妆女说道：“就是让你稍微清理一下，这就是你的本职工作，不对吗？”
    付明又问：“那你们的本职工作呢？做好了吗？还有脸来命令我？”
    胡子男彻底火了：“你给我出去！明明就是为我们服务的，居然还这么神气！”
    “不好意思，你说错了。”付明放下了扫把，坐到了一张办公椅上：“你们才是为我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