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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就是她,就是她……”
一片混乱之中,阿玊看着那个妇人与那一地正在向她靠近的婴孩遗骸,第一次有了想要逃走的冲动。
也就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脑中突然一个闪念划过,随即眼神转向了那个穿着嫁衣的女人。
那女人自方才松开那孩子后,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退去一分。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笑颜看了许久,阿玊将周围的一切混乱全部抛逐脑后,若有所思的淡淡叹了一口气。
阿玊:“玊汝!你是玊汝!曾经的我!”
这话一出口,那女人脸上的笑容便随之僵了僵,但随后脸上又重新浮上了一个较方才更为明媚的笑容。只是随着那笑容的绽放,那女人甚至是周围的一切却都在一瞬间像被点燃了一样一点点的开始慢慢消散,就连阿玊耳边的铃声与那妇人的哭诉也一点点淡去了。
没多久,当最后一丝灰烬的光点熄灭之时,周围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但这次相较于起初,阿玊似乎变得胸有成竹了些。
因为,她不再像起初那样小心翼翼了。
或许是参透了这其中的奥妙,也或许是她已经找到了出去的法门。只见她在黑暗中随意的找了个方向,便开始向那里走去。
第26章 不测
沿着那个方向在黑暗中也不知走了多久,阿玊突然看到,在她正前方有一个方形的微光正在那里微微闪耀。
停下脚步,阿玊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发着光的方形东西原来是面屏风。
没错,就是那个石室里的秀锦屏风。
阿玊有些诧异,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虽然她此时此刻莫名的心烦意乱。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再重新看到那面屏风后会如此的烦躁不安。但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过去看看。
来到屏风前,阿玊盯着被屏风遮挡的微弱光线想了想,最后直接端起脚把屏风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没了屏风的遮掩,屏风后面的情形便直接映入了阿玊的双眼,没有给她留半分缓冲的时间。
那么阴森诡异恐怖的一幕,就那样□□裸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就在那倒地的屏风正后方,一只偌大的漆黑浴桶没有任何凭借的放在那里。浴桶一侧一件浅色的看上去质地柔软的衣服搭在桶身上。而在正对着阿玊的那个方向一个人影坐在里面一动不动。
在那样的距离里,阿玊只能看到那个人影眼中不时闪现的一丝微光,却始终看不清楚那人影的样貌。
一丝不安悄无声息的占据了阿玊的心房,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阿玊在慢慢拉近距离的同时,一点一点的仔细辨认着。
脑海中一段段被尘封的记忆,犹如溃堤的洪水一般一股脑全部拥入了阿玊的大脑。
甚至到现在,她都无法忘记那一天。
那一天,那个曾经被叫做“玊汝”的自己,带着满身疲惫与欣喜,终于领着最后仅剩的三百死侍回归都城复命。她还记得,那是个初春的晌午,万里无云,清风徐徐。在想象中,他们应该踏着一路浅青进入城门,受百姓欢呼。但那天,他们却被一道旨意拦在了城门外。
长途的跋涉令他们疲累,本应温暖的阳光却异常刺眼。当一名黑袍官员拿着一把折扇出现在玊汝眼前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两下,一种强烈的不安慢慢爬上了她的心头。没有过多的交涉,官员命令玊汝放下武器,跟随他去一个地方。
她别无选择,只能抛下一路随她征战沙场的死侍而去。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跟着黑袍官员离开后,那仅剩的三百死侍全部被埋伏在城墙上的士兵乱箭射死了。
而她自己,在被领到一个黑漆漆的底下牢房后,看到了令她一生难忘,一生愧疚的画面。
那个视她如珍如宝的男人,那个她唯一仅有的一个朋友,被残忍的剥去全身皮肤,浸泡在一滩黑色的汤药之中。
慢慢攥紧拳头,阿玊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用手摸了摸,原来脸上不知不觉已经全是泪水。
向前继续走着,她终于一点点看清了那个泡在浴盆中的人影。
原来那是个浑身血红,全身肌肉被迫暴露在外面的,被人剥去了皮肤的人。
再看那一侧原本被阿玊认作衣服的东西,那哪里是什么衣服,分明就是一件完好无损,甚至新鲜的还在滴血的人皮。
那个被剥掉皮肤的人坐在浴桶里,半个身子被桶中的暗红色血液覆盖着。
但尽管如此,那个人似乎却还是活着的。
因为就在阿玊愣在那里,看着他那张早已辨别不出容貌的脸时,那个人竟然微微动了动那张已经没有了嘴唇覆盖的嘴,从那个只能看见森森白齿的地方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
“s、su……r!”
模糊却异常清晰的音节。
阿玊记得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