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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挥了过来。
阮阮吓得浑身一颤,幸好她反应快,急忙缩着脑袋躲开了。
那劈头盖脸的一鞭子落下去,只打到了她来不及收回的一只脚背上,但还是痛得钻心,蹲下身撩开裙子一看,渗出的血珠染红了雪白的罗袜。
恒昌眸中怒火愈盛,两步起身过去,捏着阮阮的下巴教她抬起头来,贱人,凭你还敢糊弄我!
阮阮痛得咬牙,当下讨厌死她了,顺势坐在地上,伸腿照着恒昌的小腹猛踢了她一脚,你才贱,你全家都贱!
恒昌措手不及,被踹了个仰面朝天,身侧的侍卫赶忙去扶。
阮阮瞧着空子,什么美人包袱都顾不上了,连滚带爬地就往门口逃,但才爬出去几步,面前大山一般立过来两个黑影,将门口的光线都挡严实了。
给我把她的腿脚砍了,快点儿!
恒昌捂着小腹脸色泛白,一时竟然站不起来了,一双眼睛猩红地望着阮阮,几乎要恨地滴出血来。
阮阮又被人架着两臂拖回来,抬头看一眼那侍卫抽出来的长刀,她吓得大哭不止,奋力挣扎着要将双腿收回来。
正嚎啕着,却突然听见似乎有一声利箭呼啸声穿耳而过!
周遭陡然静下来一瞬,她睁开眼,便看见举刀的那个恶人头上已经被一箭贯穿。
右边进,左边出,教她想起了从前林子里那只野猪惠。
阮阮当即拼命大喊起来,霍修,我在这儿,有人要砍我,你快来救……唔、唱.……!
话没来得及喊完,便有人拿着个不知道什么破布条捆住了她的嘴。
外间拼杀声骤起,屋里的侍卫眼见不敌,忙劝恒昌快走,她艰难站起来,警一眼阮阮,发了狠心,竟是怎么都要把人带上。
霍修一马当先杀进破屋时,里头除了个侍卫的尸体,还剩下方青禾吓晕在了刑架上,并没有阮阮。
他握紧了刀,翻身上马,孤身便沿着恒昌逃亡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多时,小屋周遭尘埃落定,热血洒在草地上,转瞬就渗进土壤中去了。
霍修快马回来时只带回了恒昌一个人。
这个女人大抵已经丧心病狂了,不惜拿自己做饵,也要给他使这个绊子。
安居,带人搜山,他们跑不远。
他脸上凌寒似冰,吩咐完,一把扯过恒昌手腕上的绳子将人拖进了屋中。
恒昌被拽了个踉跄,低声咒骂了声。
进了屋,先不慌不忙地找了个椅子坐下,倒是一副十足胜利者的姿态同他对峙,我从前说了解你,你偏不信,现在如何?
霍修看她片刻,忽而怒极反笑,你要是真的了解我,就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让自己落到我手里。
他说着侧身,垂眸看了眼桌上遗落的各式精巧刑具,伸手拿出根带倒刺的长针来。
说不说,你想好。
那是恒昌自己带来准备用在阮阮身上的东西,造出来就是让人生不如死的,一旦扎进肉里,拔不拔得出来都得要人半条命。
恒昌眸中到底有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你吓唬我呢?今日若是动了我,你一家子的命还要不要了?
你喜欢那小贱人啊,喜欢她什么?
她从小到大霸道惯了,从来没吃过瘪,更别提被人威胁。
望着他嗤笑了声,放心,我没杀她,只是教人将她卖到窑子里去,估计等你找到她,她都已经被千人骑万人摸,到时候咱们再看看你还喜不喜欢她。
她说罢大笑起来,可话音未落,她几乎都没能看清霍修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手猝不及防被他抓着一把放在桌案上,随即沉闷一声咚!
剧痛传来,恒昌转眼去看,却见那根尖刺大半都已经没入了她的手掌,将手掌与底下的桌子刺了个对穿,牢牢钉在一起。
再问你——遍,她在哪?
恒昌脸色煞白呆滞了片刻,才颤抖着厉声尖叫起来,霍修,你在造反!你等着,我爹定会将你满门抄斩!
嗬,造反?
她倒说对了,他早就在谋反了,阮阮若是有什么差错,她一家子一个都别想活!
太大*
小屋中的惨叫声前后只持续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霍修开门出来,扔掉了手中擦拭血迹的手帕,派人传话给孟安居,不必找了,去玉石道截人。
一路疾行到隘口,找到阮阮时,她被个箱子、麻/袋、绳子,一层缠一层,一层套一层,装得几乎密不透风。
霍修将她从里头抱出来,她脸上尽都白得没有血色了,意识微弱,接触到新鲜空气便猛地抽搐了下,大口喘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那模样教他后背都渗出了冷汗,再晚一些,恐怕她就先被闷死在路上了。
阮阮……
霍修试着唤了声,但她目光恍惚涣散,像是听不见,过了会儿直接倦倦闭上眼,晕了过去。
他一霎吓坏了,匆忙将阮阮抱上马,直奔最近的城镇去寻医师。
夜晚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敲打在窗台上发出阵阵窸窣的响声。
阮阮便是在这样的雨声中,挣扎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