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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心悸,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听到秦守业冷冷的呢喃:“怎么可能跑这么快,扒了皮,看看你是哪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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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成心慌慌的,底下喊追的声音越来越近,待会他们发现追的不是岳峰而是他这个二叔,要怎么收场?自己要怎么去圆?怎么给这群小辈们交代?
越跑越慌,到后来也顾不上装瘸装跛,偷空朝山下望了望,到底是有点心理安慰:应该是没人去追岳峰的,这小子,也不知道跑没跑出去。
这一趟到底是值的……
正这么想着,有什么东西擦着头顶就过去了,嗖嗖的,感觉头发都燎焦了几根,那东西打在前方的石壁上,哗啦啦直往下掉碎石子。
秦守成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视线所及,突然间如遭雷噬。
石壁下头站着的,那不是……盛清屏吗?
她这身装束,他这辈子都记得,私逃出八万大山的那天晚上,她就穿着这一身,手臂上挎着个老式方巾打结的包袱,他急匆匆地拉着她往山下奔,跑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停下,眼泪汪汪地看他:“守成你发誓,我抛下家跟你走了,你发誓,不能骗我,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秦守成嘴唇嗫嚅着,看石壁下站着的盛清屏,她静静站着,那么哀怨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发誓,守成,你发誓。”
那天晚上,火烧火燎的,他随口就发了个毒誓,他怎么说来着?
他说:“屏子,你还不信我么,我要真骗你,这辈子不得好死。”
噗的一声,有炽热的东西,钻子一样旋着钻进了他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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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刚做了一场闹哄哄的噩梦。
秦守成的尸首抬回来了,搁在秦守业的房里,脑门上一个穿颅血洞,双眼圆睁着,抚了几次都闭不上,嘴角却是诡异地带着笑的,秦守业坐在椅子上,阴蛰地看着秦守成,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几个上山的人多找了一段时间,没找到岳峰,带回来一个皮夹子,说可能是顺着另一个方向跑了,但是没道理,一个腿打折了的人,能跑多远呢。
没有再找,也无心再找了,回来的人都面有惧色地议论纷纷:为什么大白天的放枪,大伯杀死二叔了,大伯疯了已经。
秦政训斥了几句,后来自己也没心思去训了,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了深重的怀疑,秦守业开枪的时候,他是站在旁边的,他清楚记得当时秦守业说了一句:怎么可能跑这么快,扒了皮,看看你是哪路鬼。
秦守业分明就知道那不是岳峰!
但是他是秦守业跟前得力的人,关键时刻,还是得充场子,不能像旁人那样说东道西的,他就站在秦守业门口,以防大伯有什么吩咐。
一直没有,秦守业阴的像没有活气,看着死去的秦守成似笑非笑,偶尔嘴唇翕动一下,勾起一丝讥讽的笑。
手机响了,秦政看了一下,是搁在床边的,他提醒秦守业:“大伯,有电话。”
秦守业没动。
手机一直在响,秦政尴尬地咳了两声,还是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大伯,是苗苗的。”
秦守业嗯了一声,秦政知趣地把手机递过去。
秦守业疲惫地把手机送到耳边,揿下了接听键:“苗苗?”
没有回答,倒是一串清丽流畅的琴音传了过来,苗苗的钢琴一直弹的很好,这曲《致爱丽丝》据说是入门者必修,苗苗当初下力气学过,熟的不得了,信手拈来,有时候让她弹个曲子,她也懒得弹别的,翻来覆去就是这一首。
秦守业牵动嘴角,露出一丝强笑,声音尽量柔和:“苗苗啊,怎么想起来弹琴给爸爸听啊?”
琴音停了,那头传来冷笑的声音。
秦守业的脊背一僵,喉结明显收缩了一下,眼底居然现出了少有的恐惧:“你是谁?”
“秦守业,住的不差啊,我记得你也不是很大的官儿嘛,怎么买得起这么独栋的房子,是贪污受贿呢还是秦家给你供的见不得人的脏钱啊?”
秦守业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盛夏!她不是在八万大山吗?
秦政也察觉出秦守业的表情变化了,他无声地做了个询问的口型,秦守业顾不上理会他,喉咙干的厉害,急急问她:“你想干什么?苗苗呢?”
季棠棠笑起来:“我想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岳峰还给我,我就把你的宝贝女儿还给你。”
秦守业心头一凉,他尽量稳住心神:“盛夏,这件事跟苗苗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谈。”
季棠棠冷笑:“见面再谈,带上岳峰来见我,你要是迟一迟,我拆了苗苗的骨头。”
秦守业手臂都在抖了,他想了想,故作镇定:“盛夏,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用不着拿苗苗吓唬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秦守业轻舒一口气,正想说什么,那头突然忽然传来暴怒的斥骂声:“谁让你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