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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来的洗脚水。
麝桂的发髻儿全湿透散开了,绿婵更是吐出一口洗脚水。那桃奴早被薛容礼的暗卫抓住扭断了脖子丢在院内了。
银称听见动静本想进屋,“咚——”地看见从天而降桃奴死不瞑目的尸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尿了。
屋内,看着憋笑憋得浑身发颤脸蛋紫红的殷绮梅,薛容礼脸色静的可怖,用帕子抹去粘在颧骨处的水珠,对两个通房侍妾道:“你们两下去歇着。”
“是。”
“蜜儿——”
一直在外屋候着的蜜儿立刻进屋伶俐的垂首:“主子。”
“银称派到忻州庄子去,铜六儿给提上来。”
“是主子。”
殷绮梅虽然刚刚憋笑,但过后却是一阵阵悲凉惊惧,腿竟然动不了了,一动差点没跪下。
她在害怕。
寝室的婢女都撤到外屋去了。
薛容礼拍了拍桌案,看殷绮梅一眼,换了个坐姿,轻笑:“殷小姐……”
殷绮梅看他动了一下还以为他要过来,吓得汗毛倒竖,做出防御姿态,一点点的挪到架子床侧面。
薛容礼轻笑,越发来了兴致,拍拍桌上的信函:“过来瞧瞧,有关你弟弟的。”
殷绮梅头顶炸开了,箭步蹿过去拿起来就看。
是一封薛容礼旧部下唐兴发来的信函,上面说邹婶子和勇儿走水路遇到北边势力最大最凶残的水匪——梁帮,被劫走,刚好唐兴受命剿匪,那匪徒以邹婶子和勇儿为人质索要三万两白银。唐兴已经花了三万两白银把邹婶子和殷智勇给赎出,扣在附近的一户农庄等候薛容礼发落。
“勇儿……”殷绮梅急的泪不受控制的滚出眼眶,雪手一软,信纸无声无息的掉在地毯上。
“噗咚——”殷绮梅直接跪下了,低头不言语。
薛容礼看着这丫头肌肤莹润比雪还晶透,那泪珠子也不沾皮肤,梨花带雨般的掉,心一动,调笑的弯腰瞧,伸出手盖在她头顶上,爱抚的摸了摸乌黑如瀑的长发,凌乱更显得美:“殷小姐难道没长嘴?这么贸然的跪下所为何事?”
说着,薛容礼的修长大手狠狠抓住殷绮梅后脑一把头发,阴鸷的凑近:“给你体面你不要,给你脸你也不要,现在给你嘴你也不会说话了吗?”
疼的殷绮梅皱着脸,瞪大眼睛清亮的望着他,一字一句:“国公爷,我是小门小户的女子,没学过什么规矩,不懂您们权贵的歪门邪道,我只知道一件事,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明白,国公爷对小女子不满只冲着小女子来就是,为何牵涉我的家人?”
薛容礼听见那“歪门邪道”“冤有头、债有主”时,气的眼皮直跳,抓着殷绮梅的头发摇了摇:“好个不怕死的小门户女子,刚刚爷被泼水时就看你偷乐,只怕桃奴杏奴那两个贱货的下场你喜欢的很,爷马上就让你去陪他们!你娘,你弟弟,那些人,爷直接命人宰了烧尸身填井!”
“国公爷,此言差矣。”殷绮梅疼的倒抽气,眼泪顺着睫毛掉落在薛容礼手臂上。
薛容礼不自觉的松了点力道。
“我乐的是她们不识时务,活该被您杀,如果我是她们必定不会这么做。”
“有意思,你能怎么做?”薛容礼松开手,屈膝一腿支着蹲下下来。
殷绮梅磕头,不卑不亢,眼睛湿湿的直视薛容礼那双血腥野兽性十足的鹰眼:“我爹死了,娘病重,弟弟现在又被劫,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要知道一件事,是不是您故意陷害我爹,导致我爹被宫里贵人问责杖杀,如果如此,断断没有委身杀父仇人的道理!死了就死了,一家人都死了,地下再聚。恶人不会一辈子猖狂,山不转水转,善恶到头终有报。”
四个字字机锋的“杀父仇人”“善恶有报”,听得薛容礼玉面冰冷,寻思一回,挑眉勾唇:“你……觉得,本国公爷那么有兴致和你爹一个马夫周旋到宫里去吗?”
殷绮梅瞬间松口气,自嘲:“我想也是,您的身份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
刚刚的抓扯头发,殷绮梅衣裳也乱了,薛容礼离她极近,那胸口隆起的弧度散发出幽幽酥香。
殷绮梅正经叩拜:“我愿意做奴婢做通房伺候国公爷,还请国公爷救救我弟弟,放过我的家人。”
“三万两银子啊,我得想想你值不值?”薛容礼伸出手扯开殷绮梅的衣襟,隔着中衣摸了摸殷绮梅的鼓囊囊的胸口。
摸够了胸口,又去摸腰身,然后摸了摸手皮儿,脸皮儿。
殷绮梅咬牙闭着眼一动不动随便他摸,摸到脸时,薛容礼故意使力。
看小女子疼的龇牙咧嘴,薛容礼心里暗笑。
“不错,才十四岁及笄了,大个两年会更好,你既然乖觉,爷自然不为难你。”
殷绮梅睁开水汪汪的眼睛:“我娘、我弟弟还有我的那些——”
“按了手印,他们会无事。”薛容礼从桌上取下一张契书。
殷绮梅再不言语,心如死灰,是一封卖身为奴的死契。
死契不等于活契,除非主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