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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说过我太笨,不适合练武。所以我就从医咯。”
“有一个孩子,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伤,我想救他可他差点杀了我。后来我死皮赖脸的将他拖回去医治,才发现他身上有那么多伤口,这是我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以我花了五年去学鬼针。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是徒劳,因为我有很多年见不到他了,谁知道他现在怎样。
再者,你看看现在的我,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能救谁呢?”
微风将少女的独白吹散,一字一字融化成地面的落花,被有心人聚合着拾起收藏。
四月的傍晚,夕阳落在孔雀蓝的琉璃瓦上跳动着柔和的光,不远处,屋檐上悬挂着的风铃叮叮咚咚在湿润的空气里来回晃动,银白的碎光折射青石板上,被窜出家门的大花猫伸出前爪扑腾。
来自北方的严寒尚未彻底散去,深密的黛蓝色将头顶澄净的苍穹缓缓覆盖。
轻柔的风中,纤瘦高挑的身影安静地注视着夕阳落下的地平线。
耳中,苏星翎的话语还在继续回响:“对于拼杀在生死场上的人,没有哪一次战斗不是以命相搏。我一直都忘不了那一天,始终不懂为什么他会不顾一切的挡在我面前。如果当时我但凡能会一点点医术,也不用看那个孩子支撑的如此痛苦……是不是很奇怪,我学医只是为了帮助一个人而已。”
她絮絮叨叨的讲了那么多,每一句都是意有所指,将那个曾经脆弱不堪的云疏容完全坦现在现在的他面前,让他无所遁藏。
你那么狡黠,从小就没法让我看透你的心思,我不相信你到现在都没有认出我,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你必然是故意的。
葱郁的双眸中沉淀下几多深沉的色彩,眸光夺人心魄。
不要试探我的底线,在你面前,云疏容随时会失去控制。
茶几上放着两张白瓷茶杯,今年新采的茶叶碧绿无比,似一片扁舟安详荡漾在袅袅轻烟的茶水上。
透着光的白瓷被一只如削葱根的手指轻轻触碰,茶水顿时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待到涟漪消散,浮在最上面的茶叶晃悠悠沉入了杯底。
“上好的君山银叶。”
坐在胡椅上的人仙人之姿,周身散发着初雪气息,带着尚未消融的冷冽。
立在他跟前的人并不畏惧他周身传递的强势气息,只是微微颔首:“今年洞庭湖刚采摘的第一批新茶,成色倒比前年的好。”
“前年的茶叶只是不对我胃口罢了,供奉茶叶的商人大概不知道我兴趣。”
“那个人不是已经换掉了,今年新来的商人是那位大人亲自指派的,我来的时候管家对我说山庄所有的物资现在都由他提供。”站着的人天生一张娃娃脸,眉眼温良,一脸福相。
“你说管家的时候我才想起你离开这里也已经很久了,当初连家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打理。”
老气横秋的口吻并不适合他,但见他从容的表情却觉得一切本该如此。
淡然坐在胡椅上的少年,笔直站在庭下的男子,这般怪异的场景让安详中隐约透露出几许紧张的气氛。
站着的男子平淡应答道:“是啊,如今回想起来仍是幕幕在历,我一直都没有忘了大家在一起的日子。”
素裹了银装的眼睛抬起,极长的眼睫毛掩饰了眼中的凌厉:“你的话隐瞒了不少信息,你对我为何还是这般客套。如果你真的怀念这样的日子,为何决然上山闭关不再过问尘世?”
“我有我的理由,你又何必再问。”年轻男子低下眉,脸色无奈。
放在右手边的茶盏已经冷却,再好的茶叶也抵不过凉薄的茶水,就像再好的情谊也抵不过时间的隔阂。
尤其这种隔阂是建立在死亡的基础上……
“我难得能见到你,有些事情希望当面问清。”
连祁真一双丹凤眼转向来人,上挑的眼角尤带凌人气息,“我希望你能够回来,我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包括她,也是我要妥善处置的内容。”
年轻男子长吁一口气:“你知道有的东西不可能。我这次下山只是回来看看阿瑾,如果他愿意,我就带他上山修行。”
连祁真垂下眼帘,沉思良久再度开口:“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能释怀,还是不能原谅我么,师弟。”
多少年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大概这是从师父离世师门瓦解之后第一次听到,骆青茗感叹物是人非,感慨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不了从前。
“不能释怀的分明是你,你的执念早已根深蒂固,无法放开。”他说。
连祁真笑,表情丝毫没有被这句话困扰:“她之于我是怎么的存在我想我比你更清楚,不管有违天伦还是有违人和——”
‘茗儿,我绝不会爱上你师兄,绝对不会。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妨碍他的道路。’
女子郑重的声音时隔数年忽然回响。
“够了!”
性格温和的骆青茗突然发怒,手中无形剑气将杯盏悉数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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