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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可怜虫,无父无母,无人关心,任人欺凌。不知是不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王珣渐渐接纳了她。有个人陪伴,日子倒是变得不再那么难熬。
符昭愿的存在,成了他在王府里唯一感受得到的温暖。
有一年夏日,她种了一株昙花,日日候着花期。听人说昙花只在也里开放,符昭愿那段时间,便是梦中醒来,也会去瞧上几眼,生怕错过了花期。
直到一天深夜,夏虫啾鸣,她悄悄捧了那盆昙花来找他。两个人围坐在窗前,看着那花骨朵一层层地绽放,高洁优雅,犹如将生命中所有美好都在这一刻展现。
可到了子夜,昙花便在最绚烂的时刻迅速凋谢。
他不禁有些惋惜。
符昭愿却笑着说:“它在盛极凋零,刹那芳华,反倒让我们更加惊艳它的美好,还有什么可惋惜。”
如今她旧事重提,就是想要用花自喻。
王珣心里泛起波澜,那些回忆于他来说都弥足珍贵,可还不足以让他对这件事做出让步。他目光柔和下来,温声对符昭愿说:“你说过的话,我怎会不记得。昙花固然短暂,可往后岁岁年年照常还会绽放,而你的命却只有一条。穗穗,你再等等,真定道长这次去乌孙就是为了给你研制新药。我们并非长乐丹不可。”
“我这样,在皇宫里迟早会露出马脚。我需要时间打点好宫里的事情,之后就带着无双离开。我现在的状况,等不得萧豫醒来。我不求多给,只要给我一个月的量,这总可以罢?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提长乐丹之事。”符昭愿说罢,恳切地看着王珣。
王珣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一个月的量对身体虽有损伤,但药量少并无伤性命。符昭愿是个重承诺的人,她说最后一次,那日后必然也不会反悔。且给出的长乐丹剂量轻重,还不是由自己掌控?他大可减轻药量,鱼目混珠。
答应下来,也好彻底断了她以后问自己要长乐丹的念头。
权衡利弊,王珣点点头道:“好,你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三日之后,我自会把药给你送过去。”
符昭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轻声说了句,“谢谢。”
王珣声音冷硬道:“不会有下次。”他神色凝重地看了符昭愿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说:“既然你已经存了离宫的心思,那还有件事要问问你的意思。那个奶娘的家人已经被人灭口了,做的很干净,尸体在城郊被人发现,我们没有查出什么。不过我派人暗中探查京中近期患过麻疹的人,倒还真的查出些眉目。你猜猜,查到了谁?”
符昭愿蹙起眉头,认真地想了想道:“你既然这么问了,定然是我意想不到的人。我如何猜得到?”
王珣直言说:“是梵静师太。她入府给孩子祈福,接触过患病的孩子,那户人家还夸赞她心善。”
符昭愿的亲娘。谁又能想到有人会联合他人谋划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人还是天天把慈悲挂在嘴边的佛道中人。
符昭愿明显愣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浑身冰凉。她缓了口气,这才道:“她为了王绍真的疯魔了。”随即冷笑起来。
“这件事我还没和谢欢说过。你打算如何处置?”事关王秀,王珣还是要问问符昭愿的意思。
符昭愿冷着脸说:“还能如何?纸终究包不住火,谢欢查到她也是迟早的事。你先把同她接头的那几个官员给我抓了,他们能为王绍对皇嗣动手,定然不会轻易将她供出来。总要先有个交代。至于谢欢那边,你别管了,我自会和他说。”
王珣脸色并不好看,“她这样谋算你,你还要包庇她么?”
“我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却独不能改变我是她女儿。这条命我且还给她留着。”符昭愿沉声打断他。
忽然间,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来,声音却愈发显得冰冷彻骨,难辨喜怒,“只是她自己做的事总要付出些代价,等抓到那几个官员,你再派人去剁了王绍的一根手指,给我送到她那去。告诉她,如果她再惹我不高兴,下次送去的可能就是王绍的脑袋。”
王珣听她这样说,这才点了点头。
不否认符昭愿有私心,王秀是她母亲,来洛阳之前,他娘俩也有过相依为命的日子,念着旧情,符昭愿不可能真的不在乎王秀的死活。
不过他相信王秀看到那根断指,会比抓了她更难受。
……
从王府出来,符昭愿就没再开口说过话,萧豫能明显感受到她情绪不好。
她本就为了自己的病心力交瘁,如今又出了王秀的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至亲之人都不能相信,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无比苍白。
萧豫心中酸楚不已,心疼地将盖在两人身上的狐裘斗篷拢了拢,让符昭愿靠的自己更近些,柔声说:“睡会吧,一会到了我喊你。”
符昭愿没有说话,只是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到他脖颈处,缓缓闭上了眼。
她这模样就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萧豫不禁想起来当年自己母后哄着隆阳的场景,给她唱悦耳的小调。他哄人的功夫甚是浅薄,只能循着记忆努力将那小调唱的